姜灵沐麻利地溜了。
第二天晚饭时候,她还没来得及让多比往伦敦跑一趟,小天狼星就主动找上门来。
他拎着一只麻瓜们常用的黑色行李袋,带着三小只的信出现在了农场门口。
卢平从种植场宿舍区赶过来,视线在行李袋上停留了很久,看向好友的目光都带着狐疑。
“西里斯?”
小天狼星:“我找姜有点事,顺便帮哈利他们送信……等我谈完会去找你的,好吗?”
卢平的眼神更加古怪了。
“好吧……作为朋友,我得提醒你,西里斯……”
卢平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小天狼星眯起眼睛:“你到底想说什么,莱姆斯?”
“……没什么。”卢平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小天狼星深吸一口气,莫名觉得窝火。
他在农场门外等了一会儿,铁栅栏门后传来一声空气爆裂的响声,多比打开栅栏门。
“布莱克先生,请跟我来。”
自从见过克利切之后,多比下意识对小天狼星展现出完美的礼仪。
小天狼星看着多比身上好看整洁的小衣服,再看他彬彬有礼的态度,不由得更加气闷。
跟在多比身后穿过农场和桃杏林,小天狼星绕过影壁墙。
院子里满是饭菜的香气,姜灵沐正坐在葡萄架下用晚饭。
她抬头看了小天狼星一眼,不大情愿地让小竹子添了双碗筷。
“特地在饭点过来,有什么事吗?”
小天狼星抬手摸了摸鼻尖,忽略了姜灵沐的阴阳怪气,从口袋里取出一只信封,放在了桌子上。
“我来帮忙送信,另外……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小竹子顶着餐盘走了过来,餐盘上是几碟菜和米饭,一双筷子、一个勺子。
小天狼星果断选择了勺子。
“谢谢,我正觉得饿呢。”
一顿饭时间很快过去,小竹子撤掉了餐具,姜灵沐把水壶放在泥炉上,在等待水沸腾的间隙打开了信封。
信封里是一张长长的羊皮纸,笔迹有点急促潦草,看得出来写信的人很心急。
针对哈利的指控不出预料的不成立。
姜灵沐一目十行地看下去,哈利把受审过程事无巨细地写了下来——
福吉为了把他这个不安定因素叉出魔法界可谓是煞费苦心,先是打着极限时间差把审判时间提前了整整三个小时——姜灵沐猜测这一手是为了防邓布利多。
哈利的审判邓布利多一定会作为重要证人出现,魔法部姜受审时间提前这么多,等邓布利多接到消息匆匆赶过来,哈利的罪名也已经板上钉钉。
可惜福吉没有成功,邓布利多也和哈利一样,一大早就到部里蹲着了。
姜灵沐忍不住挑起眉毛。
“一个未成年巫师在校外使用魔法,目击者还是他的表哥和一位哑炮巫师……福吉亲自审问?威森加摩法庭?”
这简直不能用杀鸡用牛刀来形容了。
小天狼星对此也很无语。
“福吉大概已经疯了。”他没什么好气地说。
姜灵沐:“啧,不知道邓布利多会不会后悔没有采纳我的建议。”
小克劳奇被直接处死的那天福吉的态度就已经很明确了,那天就不应该放他离开霍格沃茨。
不管是夺魂咒还是复方汤剂,能用的都用上,现在凤凰社也不至于这样被动。
姜灵沐看着信件的结尾,哈利的字里行间都透露出轻松。
他提到在魔法部碰到卢修斯·马尔福和福吉相谈甚欢,他简直不敢相信卢修斯这样的食死徒还敢大摇大摆地出现在魔法部等等。
【或许,卢修斯·马尔福已经对福吉使用了夺魂咒。】
姜灵沐并不这么认为,福吉压根儿不需要什么夺魂咒,恐惧已经让他智商为负。
大灯泡不会在他身上多浪费一丝力气。
姜灵沐放下信纸,泥炉上的水壶已经微微沸腾,滚水冲入玻璃壶,普洱茶的香气随着水汽涌出。
“看来事情顺利解决了,你刚才说什么事?”
姜灵沐的视线在小天狼星带来的黑色行李袋上停留了几秒。
小天狼星看了姜灵沐一眼,低头慢吞吞地打开行李袋的拉链,姜灵沐瞥了一眼,险些把嘴里的茶喷出来。
克利切?!
没错,行李袋里装的就是克利切。
克利切像尸体一样安静地躺在行李袋里,茫然地睁着大大的眼睛,神色麻木。
姜灵沐人都麻了。
“什么意思?”
这是担心摆不平克利切,所以就把麻烦的源头转手给她?
小天狼星的眼神有些飘忽。
“……一千金加隆,给你了,要不要?”
姜灵沐想把茶杯扔他脸上。
“你甩麻烦过来还敢收钱?!”
小天狼星沉默了一下。
“我的意思是,我倒贴一千加隆,给你送一个劳动力。”
姜灵沐捏着茶杯的手指顿时没有那么痒痒了。
“也不是不能商量。”
“你有什么条件?”
小天狼星心里松了口气。
“我希望你像管束闪闪那样管束克利切,他不能再留在老宅里……但是他知道的秘密太多,我不能解放他,也不敢拜托其他人。”
姜灵沐:“一千五。”
小天狼星:“成交!”
姜灵沐放下茶杯,低头看着死尸一样的克利切——小天狼星这么做虽然不厚道,但也没毛病,作为克利切的主人,他有权利直接决定克利切的“下家”。
现在克利切不能违抗小天狼星的命令,等小天狼星把“拥有权”移交给姜灵沐之后,她就是克利切的新主人。
姜灵沐轻轻“啧”了一声,等闪闪见过克利切,她才能真正明白多比追求的自由有多可贵。
“我现在是你的新主人了哦,克利切。”
克利切无神的、有些浑浊的大眼睛里无声地流下两行眼泪。
“败家子……老败家子把克利切送人了,送给一个……一个血统不明的人,女主人知道会怎么说呢?”
他捂住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气氛有些尴尬,院子里只剩下克利切牛蛙般嘶哑的、绵延不绝的哭声。
狗蛋儿不知道从哪儿蹿了出来,被克利切的动静吸引,跑到葡萄架下伸出蹄子扒拉着袋子里的这只丑东西。
克利切的哭声更大了。
姜灵沐淡定喝茶,小天狼星更加直接,他把克利切从行李袋里拎了出来。
于是克利切躺在葡萄架下的木地板上继续哭。
姜灵沐往空荡荡的行李袋看了一眼。
“你就这么把他送来啦?他在布莱克家待了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行李什么的?”
小天狼星困惑地皱起眉头。
“你说的是他那些破布和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