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这句话的同时，秦芷琪的心声也同步传进成城耳朵里。
【他不是】
你怎么还带自设答案的？
成城还未回答，身旁的桑柔沉吟开口：
“我觉得师弟不是。
师弟的玄力能够解决玄印，又能根除道伤，如果是神力确实解释得通。
甚至我遇到他的时间也与苍煜山的神子降临相差无几。
但神力临体时无法自控，神力归去后难觅其宗。
师弟不可能瞬息之间跨越千里，所以我觉得师弟不是。”
不愧是细腻的师姐，严谨！
秦芷琪不由得点头，但紧蹙的眉头并未解开。
“我也这样认为，甚至我还知道从未有神力降临使得神子身负重伤的情况出现，而他……”
都伤成这个吊毛样了是吧？
不用听心声，成城都知道她在想啥。
“但除了神力，我想不到有任何力量能比大道之力更胜一筹，你总不会说你是圣人吧？”
成城呵呵，秦芷琪叹了口气：
“这正是我要求你们绝对不要把此事说出去的原因。
因为苍煜覆灭与神子降临，外界已经混乱至今，偏偏神子又一直没有出现。
这种时候，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是在撩拨他们的神经。
一旦这件事传出去，他们只会宁求错杀，以免放过！”
成城和桑柔同时神情一肃，齐声应是。
“现在让师叔看看你的修为术法。”
【根除道伤，再造之恩啊，以后便是死了，也要护他周全】
咋地，你要变成阿飘缠着我啊，我谢谢您嘞！
【可惜在我实力稳定之前，也只能尽心指点他修行以表谢意了】
你还可以给钱！
暂时用不到钱啊……
那算了。
“但是师叔。”成城苦笑：“我并不曾修行功法，更不会术法。”
桑柔也道：“师叔，师弟他还只是蜕凡境，未修术法。”
“蜕凡境？怎么可能！”秦芷琪不相信。
世人皆有玄力，开始修行便是蜕凡。
可以说随便一个人入了宗门，都是蜕凡境。
此时能够感受到玄力再稍加运用便算达标，根本不可能做到细微操控。
而她对自己身体的变化再了解不过，绝对是有一股外来玄力对她的道伤进行了精细清除。
能够将玄力操控到如此程度的人，怎么可能只是蜕凡境？
“让我看看，放开心神。”
秦芷琪不由分说，直接抓住成城的手，一道玄气输送过去。
成城顿时感觉手上一热，有点熟悉，还很舒服。
这就是秦芷琪体内那种蕴藏极致生机的独特玄气。
就在成城担心体内的小金龙和人体图形被发现时，秦芷琪已经收回了手。
“竟是真的，你的玄力混乱不堪，无法无形，的确只是蜕凡之境。”
她的震惊之色丝毫不比道伤被破除时少，诧异地看向成城。
【但他的玄力极为精纯，比起我也丝毫不弱】
【小柔说过他忘记了很多事，肯定也是忘记了曾经修行过功法】
【否则无师自通就拥有如此精纯的玄力，岂不是说明他的天赋比我还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成城都麻了，怎么就不可能了，还不让别人比你天赋好啦？
噫，自恋女！
不过听起来她并未发现自己体内的特殊之处。
【他的天赋究竟如何，一试便知】
“你……”
“师叔，我已决定加入冶柳宗，师叔唤我名字或师侄便好。”
他不是要打断秦芷琪嘴里的话，而是要打断她心里的唠叨。
听得耳朵疼。
“好，师侄，你可知凡修四境具体是所修何物？”
成城点头道：
“凡修四境，由蜕凡始，至登高终。
蜕凡又称玄悟，体会玄力之妙，打磨筋骨皮囊。
脉通又称炁生，玄力化炁可筑万法之基。
心凝又称法明，定心性，明术法，塑神通雏形。
登高则为三者统合，一步踏出，鱼跃龙门，破寿限享青春，入修行大道。”
成城侃侃而谈，两人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怎么这么耳熟呢？
不对，不只是耳熟。
这不就是她们那位师姐（师父）记在玉契里的话么，一个字都不带差的。
【好哇，你搁这背答案呢！】
成城眨眨眼睛：“师叔，我可有说错？”
秦芷琪白了他一眼：“没错，但你们可知，远古之时并无凡修四境之分？”
这回就连桑柔也摇头了。
秦芷琪道：“凡修四境在如今已是修行正统，但仅仅千余年前还并未有此划分。那时在真修九阶之前，就只有一个象征超凡脱俗的登高境而已。
那时的修行界高手辈出，天赋超群者不计其数，他们不需要从玄悟到炁生再到法明这样循序渐进，而是一并修炼感悟的，但后来……”
随着秦芷琪解释，两人懂了。
就是以前修行界比较简单粗暴，三项齐修一步登高。
天赋强的自然一路顺风顺水，天赋弱的则举步维艰，甚至根本无法踏入修行之路。
但那时本就是修行盛世，没有什么问题。
可到了后来这么做的弊端渐渐显现，修行界就对原本的登高境做了细致划分，循序渐进。
总的来说是一种修炼理念上的进步。
如今的修行界确实在圣人这种巅峰层次比不过千年前的盛世，但在圣人之下，无论是修士的总人数还是平均实力，都只强不弱。
秦芷琪看向成城：“你的年龄已经不小，不管是因伤忘记了修行功法，还是根本不曾修行，如今都已不适合再从头开始。”
成城很想说“不不不，我还是个孩子”，但他也知道对方说的没错。
秦芷琪道：“师叔恰好掌握了一种古时的授道之法，可以让你在短时间内感受到玄力运行与术法构建的完整流程，至于你最终能领悟多少，那就要看你自己的天赋了。”
成城还不觉得有什么，桑柔却是脸色一变。
她急忙拉着成城：“快，还不快谢谢师叔。”
成城被按着道谢，就听秦芷琪道：“现在抱元守一，屏息凝神。”
成城跟着照做，便见秦芷琪一指点向他的额头。
就在指尖触碰额头的瞬间，成城突然感到意识空间微微一颤，大量信息汹涌而来。
之前曾见过的人体图形，秦芷琪的法相雏形，又一次出现在他的意识空间之中。
仍是那么美艳夺目，也仍是没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