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这样随便翻别人的家,难道不觉得很失礼吗?”青衣男子满脸愁容,像一朵被暴风雨摧残的花朵,朝着洪凯山投来埋怨的目光。
洪凯山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赔礼道歉。他悻悻地环顾四周,然后对着男子压低声音问道:“你们这拍的是什么剧啊?是权谋剧?史实剧?古装喜剧?不会是后宫戏吧?话说我还是第一次到拍摄场地呢。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男子回头看了一眼,冷冷地说道:“闭嘴!”
洪凯山意识到自己又失态了,连忙闭上嘴巴。
男子小声念叨:“虽说没指望那个老头送什么好东西。可这也太离谱了吧!往一颗蛋里装一个凡人这种事他也干得出来。我真是日了狗了……算了!”
男子带着洪凯山来到一间茶室。
男子很自然地盘膝坐下,却没有让洪凯山坐。
按照礼节来说,来者都是客,让客人坐下,这本身就是一种客套。虽然是客套,但也是一种礼貌。可是这名男子却没有这样做。
不过洪凯山也没有苦恼,其实他也不想坐。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面对一个陌生人,坐下很容易放松警惕。万一对方图谋不轨,对自己动手,自己的反应肯定会比别人慢半拍。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
刚才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其实是为了迷惑男子,想从他的口中套出一点信息。然而,很明显失败了。
知道套路无效后,从男子看自己的表现来看,他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当下最起码要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个,不好意思,我问一下,这里是哪一方的地界?”
男子刚刚坐下,不知为何对他的问话表示不满:“本座的耐心是有限的,身为凡人,不给本座端茶倒水也就算了,还屡次三番口出狂言,真当这里是你家不成!”男子怒目圆睁地看着洪凯山。
洪凯山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这怎么还演上了呢?周围也没有摄影机呀!你演得这么逼真干什么?本座,凡人,这拍的是仙侠剧啊!小伙子,我可不是跟你搭戏的演员,我是真有事情想要问你。”
“够了!”
男子本来心情就不好,再加上洪凯山这一拱火,立即气的火冒三丈。
做人最难的一点,就是永远都不知道自己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说哪一句话不小心得罪了别人。
洪凯山现在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得罪他的,都说这明星大腕都有脾气,怎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也有。看他这盛气凌人的样子,明显是没有受过社会的毒打呀!这但凡要是挨过打,也不至于这么不理智。不过,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洪凯山觉得没有必要跟主人家置气。本着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原则,洪凯山决定退让。
“兄弟!兄弟!息怒啊!何必如此呢!三百六十行,行行皆不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这一点哥哥也是过来人啊。我……”
“住口!”
男子右手掐诀,在他的身边,七根钢针如灵蛇般悬浮在半空。
随着他的手轻轻一指,所有的钢针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洪凯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这些钢针快如闪电,势若疾风。转瞬之间便已到了洪凯山的眼前。
也就在此时,场景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变化。周围的一切声音突然变得鸦雀无声。紧接着,所有的事物都已停滞不前。
在洪凯山的眼中,面前那个怒发冲冠的古装男子宛如雕塑一般,手指着自己。
而那些飞过来的钢针,也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悬停在半空之中。更准确地说,它们不是在悬停,而是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向前挪动着。
此刻,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死寂。周围能动的,唯有洪凯山一人。
洪凯山用新奇的目光审视着这个世界,惊叹于眼前的奇景。
这样的场景,他只在电影中目睹过。那可是只有顶级特效才能呈现出的效果,而这种特效有一个专业名词,叫做“子弹时间”。
也就是从发射子弹的视角去观察周围的世界。
这种特效,他以前在电视上看到时就觉得很新奇,如今亲身经历,更是让他惊叹不已。
现在的特效都如此逼真了吗?
不是说在一块蓝布或绿布下拍摄的吗?
难道现在的科技已经能做到实时开启特效了?
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七根钢针,洪凯山下意识地想要上前摸一下,可他刚一弯腰,就感觉到一股无形而强大的推力从背后袭来,将他直接推倒在地。
随着他倒地,周围的一切也恢复了正常,七根钢针稳稳地插在门上。
看着倒在地上的洪凯山,青衣男子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不禁发问:“你是怎么躲开的?”
听到这句话,洪凯山刚刚起身,看了看周围已经恢复正常的环境,兴奋地拍手叫好:“太厉害了!这感觉跟真的一样,就好像时间真的暂停了一样。哎!兄弟,能不能再来一次?我还想再体验一把。”
面对洪凯山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男子只是微微皱眉,随手一挥,隔空取物般将插在门上的七根针拔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洪凯山高兴得像个孩子,对着男子竖起大拇指,大声称赞,拍手叫好。
男子对他的这一行为感到十分费解。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男子操纵着钢针又一次刺向洪凯山。
同样的一幕再度重演。
声音又一次变得暗淡起来,男子再一次变成了雕塑。
洪凯山这一次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没有让身体前倾,而是一步一步地走过来走过去。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自己只是走而已,惯性怎么这么大呢?好几次都差点摔倒了。还好自己有点功夫的底子,下盘很稳,要不然真不知道要摔几跤。
除此之外,一切都好。
洪凯山来到了几根钢针的跟前,好奇地用手轻轻摸了一下。被摸的钢针就像被压折的麦秆一样,立即弯曲了。
这怎会软得跟面条一样?这材质和触感明明都是精铁打造的呀!
又试了试其他几根,轻松扭成 S 型、麻花型,感觉就跟玩橡皮泥似的。
可是,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带着满心疑惑,洪凯山拿着针来到了男子面前。然而,男子此时却如雕像般一动不动。
洪凯山刚准备开口说话。谁知,话虽说出,声音却并未出现。有些疑惑的他下意识地触碰了一下男子的肩膀。结果下一刻,男子的身体如炮弹般被直接打飞。
周围的一切再次恢复正常。
“兄弟,别装了。我问你一件事。”
洪凯山并未开口,可空气中他的声音却如广播般回荡在整间茶室。
怎么?还有回声?
再回头看向男子被打飞的方向,洪凯山不禁直呼。
“当演员可真不容易啊,太敬业了。你这配合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此时男子刚刚起身,只觉得自己的肩膀酸麻疼痛难忍。
手掌一翻,大笔在手。
此笔乃是一根毛笔,笔管为天蓝色,笔顶为墨黑色,笔斗镶着金边,笔头无墨水。
男子迅速在自己面前写了一个“定”字。
大叫一声“去!”
那金色的“定”字如一道白光般打在洪凯山的身上。
洪凯山当时就像被点了穴道一样,动弹不得了。
他感觉自己仿佛被关在一个人形的盒子里,就像鬼压床一般,根本动不了一丝一毫。
对于动物来说,不能动就如同死亡的代名词。所以,越是不能动的时候,它们反而会拼命地挣扎,试图活动起来。
洪凯山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打鼓一样砰砰直跳。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觉得自己的右胸也跳得厉害异常。
所有人都知道心脏的位置在左胸,那么这右胸跳动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是,不管这是什么玩意儿,现在它们跳动得十分猛烈,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
身体的温度逐渐升高,开始冒出阵阵热气。
然而,下一刻,洪凯山突然发现自己能动了,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到难以置信,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