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老鬼章兴昌缠斗的邪道见这边异变突生,便要过来,却被老鬼死死缠住,脱不开身。
而这边李子天和赵楠楠加入战团,很快就将那两个道人制住。不过李子天几人也没下一步举动,只是静静看着那邪道与老鬼斗法。
那邪道也是精明之人,见同伴被制,知道这边李子天等人非是易与之辈,立即便萌生退意,但苦于被老鬼纠缠不休,心中焦急起来。不过他眼中余光扫到委顿在地的红衣女鬼,立即抽了个空挡,朝着那红衣女鬼发了一道剑气。
老鬼顿时大急,手中柳木条急伸,堪堪挡住邪道的一击,自己肩头却是不免露出一个破绽,被邪道趁机抚掌而出,击中了肩头。
老鬼肩头被一掌击中,似乎受伤不轻,立即将柳木条交到左手,指着邪道大骂:“你这邪道,如此下作手段,真是恬不知耻。”
邪道哈哈一笑道:“那又如何?你能把我怎样?”
他话音刚落,便听的一个声音突兀响起:“他是不能把你怎样,我却是可以啊。”
邪道猛然一惊,只见一袭青衫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自己身旁,心下大惊,慌忙将手中长剑一摆,向后急退。
李子天冷哼一声:“想走?我答应了吗?”说着,身形如鬼魅,紧贴着邪道而去。
邪道见这青衫书生身形如此诡异,加上之前见他一剑便轻松斩落同伴,心下也是有些惶恐起来,口中喊道:“阁下何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如此相逼?”
李子天喝道:“谁说无冤无仇就不能如此相逼了?我乐意啊。乖乖投降,饶你不死。”
邪道听了,一时气急,口中喊道:“你听我说......”手中剑忽地一变招,斜刺里朝李子天下腹刺去。
李子天呵呵一笑道:“你这伎俩骗骗旁人还行,如何骗得过我?”说着,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块板砖,对着那邪道刺来的长剑一拍,便听得嗖地一声,邪道长剑便被拍得离手飞出,不见了踪迹。
邪道望着空空如也的手,立即被吓得惊慌失色,转身便逃,却被一只手按住肩头。
他猛地一回头,只见一颗红痣近在眼前,似乎里面闪烁出一阵耀眼的光芒,不禁一阵晕眩,待他咬牙清醒过来,身上不知何时已被一个大网死死困住,奋力挣扎,却是觉得全身灵力尽消,动弹不得。
李子天笑眯眯地蹲下身子,俯看着邪道,问道:“不知你高姓大名?”
邪道却是不答,只是恨声道:“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他乃是血雾教教主唐青。”那老鬼章兴昌此时捂着肩头走了过来,看着李子天说道。
李子天问道:“你们这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说道说道?”
章兴昌道:“公子既然救我一命,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子天摆摆手道:“是不是救你还是两说,你先说说你与这邪道的事吧。”
章兴昌答道:“我等原本乃是北境洲三同山脚下的一处村落居民,世代在那处生存,我乃是那村的村长。只是后来有一次地龙翻身,村外田地里露出一处古墓墓口。”
他说到此处,满脸的悔意,接着道:“我等世代为农,对富贵本来也别无想法,可对着这敞开的墓口,还是不免起了贪欲。我等进了墓穴,进到主墓之后,只见内里遍地金银珠宝,于是大家伙一哄而上,纷纷抢夺。却不料......”
章兴昌神色有些暗淡,说道:“进来的人太多,平日里都是和睦的邻居,却是为了一块金钗大打出手,一时之间整个墓室都是一片乱糟糟的。最后不知是何人盯上了摆在墓室正中央的棺木,几个人一把推开了棺顶。结果棺顶刚被推开,里面就飘出一件红衣嫁裳。”说着,他一指不远处躺在地上的那个红衣女鬼。
“就是那件嫁裳,”他垂下头道,“那嫁裳一出,一股阴寒之气立即密布整个墓室,所有把火全部熄灭,我们所有人顷刻之间全部失去了意识。等到我们醒来,就发现我们全部变成了如今这副鬼模样。”
李子天问道:“那如何又与这血雾教结了梁子?”
章兴昌答道:“我等当时都是鬼体,在墓室中飘荡,看着躺在地上的肉体都是不知所措。就在那时,这几个家伙便闯了进来,说是要替天行道,灭了我们魂魄。不过当时那红衣嫁裳又从棺木中飘了出来,与这几个邪道斗法,将他们赶了出去。我们也就趁机逃了。再后来,这几个家伙不知为何就始终缠着我们,千里追杀,阴魂不散。”
李子天沉吟道:“你们又没有什么可取之处,他们定是为了那红衣嫁裳,我没说错吧?”
倒在地上的唐青冷哼了一声,算是承认了。
“那为何这红衣嫁裳穿在了她的身上?”李子天看着那红衣女鬼问道。
“哎,她乃是我的小女,小名叫翠莲,我也不知为何变成如此。不过她醒来后,有时又变得仿佛成了另一个人,完全不认识我。”章兴昌叹了口气。
李子天回过头去,却是骤然一惊,发现那原本躺在地上的红衣女鬼消失无踪。此时AI示警,李子天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十根利爪便抓了个空。
章兴昌看向红衣女鬼,惊喜道:“你的手长回来了?”
红衣女鬼冷声道:“废话,我乃千年修行,区区断手而已,何足挂齿。”
章兴昌颤声道:“你到底是谁?你把我女儿怎样了?”
那红衣女鬼收回利爪,咯咯笑道:“老家伙,我赏了你们长生,还不满足,还要刨根问底?”
李子天身影又凭空浮现出来,笑道:“小娘子,你这不讲究啊,你爹养你这么大,现在连爹都不认了?”
红衣女鬼朝着李子天厉声喝道:“乳臭未干的小子,活腻味了。刚才断手之仇,我可没忘,留下来吧。”说完,朝着李子天张大了嘴,狂吼一声。只见她的嘴里喊出的声音,宛若实质一般,如水波涌动,向着李子天冲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