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德福一愣,显然有些不解。
“人民审判他?谁敢?”
苏蔓笑了笑,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一个人,当然不敢。”
“但我们华国,可是有着千千万万数不尽的人民。”
“大家加起来的力量,是足够的。”
顾德福有些糊涂了,可苏蔓显然并不想多说。
“您呐,就跟以前一样,当什么都不知道。”
“我估计,这段时间,您应该会挺忙。”
“所以,早点休息,养足精神。”
“以后,咱们还有很多硬仗要打呢!”
不等顾德福再说什么,林野推着他进了房间。
“您就听您孙媳妇的吧!准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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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苏蔓和林野都忙得飞起。
没过几天,新京报就报道了一起倒卖文物的事件。
有两个文物贩子,借着做生意的由头。
把华国几件瓷器,卖到了国外。
这个事件一报道出来,就在首都引起了轩然大波。
首都人民这才想起,是啊,当年华国那么多文物。
虽然遭受动荡损毁了一些,但应该还有不少存活于世。
可他们居然都没见过那些,不知道去了哪儿?
在各大报纸的大肆报道下,中央很快开始正视这个问题。
有人提交了建议,在首都与华国各地成立博物馆。
展出那些珍贵文物,让华国的人民都能进去观看。
以此,将华国的文明一代代传扬下去。
很快,首都的博物馆就开始动工。
林野也投资了一笔钱,作为建设博物馆的启动资金。
很快,保护华国文物,传扬华国文化的口号,就响遍了整个华国。
在这样万众瞩目下,文物古董被重视起来。
以前去首都逛个鬼市,随随便便都能淘几件好东西。
现在过去,人家第一先问你买来干啥?
二要你保证,绝对不会让文物流到外国。
甚至有的,干脆直接将古董这些捐赠给了博物馆。
领回一张证书,挂在家里,全家都跟着沾光。
在这全民保护文物的热烈气氛下,想把文物运送出去,简直是难上加难。
李根深最近几根头发都快揪光了,上次因为苏蔓去溪县的事儿。
他把本来该去港城的孙晓静留了下来,本想着等解决了苏蔓的事儿。
再让孙晓静过去接应也不迟,谁知道风向转得那么快。
一股莫名其妙保护文物的风潮开始流行,他手里那批本该运送到港城的文物。
现在只能呆在仓库里吃灰,别说动了,看都不敢去多看一下。
生怕被人发现,背后举报他一波。
他急得火烧火燎的,这节骨眼,王卫国的人来找他,让他去四合院见王卫国。
李根深心知不好,可又不能不去。
一直等到天黑,这才悄然出门去了四合院。
照旧是先从那不起眼的四合院进去,等到了王卫国住的地儿。
老远就看见王卫国住的屋里亮着灯,他快步走上前。
忽然觉着脚下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
是上回来王卫国家,他喂的那只好看的雀儿。
当时这雀儿被娇养在笼子里,喝的是山泉水。
吃的,是最好的最好的鸟食。
可现在,雀儿的尸体就在李根深脚下。
似乎是在告诉他,再珍贵的东西,不得主人的喜爱,也随时可以被丢弃。
李根深后背一寒,知道这是王卫国给的警告。
不等上前,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王爷,我知道错了。”
“但这事儿,真不赖我。”
“本来好好的,谁知道新京报忽然爆出那事儿。”
“您放心,等我上了位,一定第一时间解决这事儿……”
那给李根深开门的哑巴老头推开门,王卫国正在屋里写毛笔字。
在家,他总穿着长衫,配着四合院的一切。
叫人恍惚以为,是回到了清朝手里。
他一边挥毫泼墨,缓声开口。
“你知道,我为何让你叫我王爷?”
李根深不知道王卫国为什么忽然这么问,但是,在首都不都叫京爷?
有些个人为了自己珍贵自己,姓什么就叫什么爷。
不过,他们这些组织里的人,可不能这样。
传出去,可是要挨批评的。
都什么年代了,还搞阶级这一套?
他还以为,王卫国就是单纯的喜欢,在家让人这样叫。
“因为,您姓王?”
王卫国冷冷一笑,扔了手里的毛笔。
“你或许没听说过,但我祖上,确实是八旗出生。”
“这声王爷,实至名归的担得起。”
“那些个文物古董,以前都是我们王家的。”
“我拿自己的东西出去卖,为什么还不允许?”
“我做的这事儿,名正言顺,谁也指责不了我。”
“李根深,你当初可是拍着胸膛保证的。”
“倘若这事儿成不了,你自行了断。”
“机会,我只给一次。”
当年他祖父手里,可留着不少好东西。
为了保全一家子,他爸忍痛卖的卖,砸的砸。
本以为这样能撇清关系,谁知道后来还是被人翻出了这桩旧事。
他那会儿已经进了部队,正风生水起。
就因为这事,被批斗关进牛棚,差点没了命。
李根深抹了把头上的冷汗,连连点头。
心里,却是骂开了。
难怪总觉得这王卫国有点不对劲,敢情是满清余孽呢!
都特么改革开放多少年了?还端着那什么八旗子弟的派头?
也特么是现在环境好,搁以前,人家不批斗他八百回?
倒卖文物就倒卖文物,还他妈非要给自己找个合理的借口。
什么这些玩意儿以前都是他家的,那这么说,首都都是他的。
不过有一点,他信王卫国的话。
机会,确实只有最后一次。
王卫国写完字就去洗手了,那哑巴老同志把写好的字交给李根深。
白纸黑字,上头赫然是一个大大的杀字。
意思是,如果李根深完不成这次的任务,他也没必要活着了。
李根深冷汗连连,拿着那幅字,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四合院。
晚上,他回到家洗了个冷水澡,怎么都睡不着。
在家里焦急的来回踱步,等着孙晓静。
半夜,孙晓静果然来了。
他顾不得其他,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苏蔓回来了,她有没有说什么?”
孙晓静满脸烦躁,啧了一声。
“我就在医院跟她碰了个面,话都没说两句,我咋知道?”
李根深急得直抓头发,没有苏蔓那边的准确消息,他不敢放孙晓静去港城。
孙晓静不去港城,这批文物就不能顺利送过去。
所以,眼下的关键是苏蔓!
“你想办法打听一下消息,实在不行,再把圆圆抱过来?”
孙晓静一副,你想我死?的样儿。
“上回抱走那小丫头,我遭了多大的罪你知道吗?”
“再抱走,我也甭想活了。”
见李根深确实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儿,孙晓静顿了顿。
“你别着急,过几天好像顾家会请吃饭。”
“说是顾首长给两个小的取名,到时候我看看能不能打听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