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林野喉头有些发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点点头，深吸一口气。。
跟郭媛华道了个别，带着王二妹去了酒店。
给开了个房间，让她休息了一晚上。
他怕李根深那边的人找上门，不放心。
在酒店大堂里窝了一晚上，第二天天不亮，就带王二妹去了火车站。
买好票，又塞了些钱在王二妹麻袋里。
看着王二妹上了火车，火车呜呜呜呜远去。
他立马给林自强那边打了个电话，让他直接坐火车去路途中间的站点接王二妹。
林自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哥的话，他向来都是听的。
挂断电话之前，林自强试探的问了一嘴。
“哥，你是不是挺累的？”
“听你的声音，没什么精神。”
“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只管跟弟说。”
“钱，我现在有点。”
“人脉，也能找上几个。”
“有什么苦有什么难，别自己一个人憋着。”
远处黑压压一片，一场风雪要来了。
林野握着电话，站在窗口吹着冷风。
心里，却涌上了一股暖流。
“知道了，臭小子，好好当爹，好好照顾媳妇。”
“对了，哥还没好好恭喜你呢！”
一提到自己媳妇和孩子，林自强就忍不住要夸。
“哎哟，哥，你别说，我家这胖小子才满月没多久。”
“比人家三个月的娃儿都要胖，又肯吃又肯睡，好带得很。”
“回头过年你跟嫂子回来，肯定喜欢……”
林野顿了顿，打断林自强的话。
“今年就不回了……”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林自强呆呆的看着手里的电话，后知后觉回过味儿来。
难不成，他哥是嫉妒自己先生了娃儿，才不乐意听他显摆的？
他摇摇头，放下电话跟刘妮儿说了一声。
随后，立马买票，去中途车站接王二妹去了。
林野挂断电话先回了公司，一进门，就见李源正在看手腕上的手表，脸色一冷。
“李同志，你被开除了，去财务那边结算工资。”
他开的工资虽然不低，但短时间买一块手表，可能性还是不大。
联想到昨天刘红霞忽然把妈接走，肯定是公司的人告的密。
一细想，也就明白了。
李源一听，急得都快哭了。
“不是，林老板，我一直在这儿干的好好的。”
“为啥要开除我？”
这声音引来公司其他人，纷纷窃窃私语。
林野冷着脸，环顾四周。
“不用我提醒你，这块手表是怎么来的吧？”
“正好你们都听着，以后任何人泄露我的私事，立马开除。”
“谁让李根深和刘红霞进公司，同样开除！记住了。”
李源一听是为这事，登时也不敢为自己辩解，白着脸跌坐在椅子上。
早知道，她就不贪图这块手表，跟刘红霞说那些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林野回到办公室没多久，就接到了郭媛华的电话。
“林野，有点事，你来一趟学校。”
林野一听，就知道肯定是关于苏蔓的事儿。
当即也顾不得多说，挂断电话就直奔首都医科大学。
开着车刚到学校门口，就见一个中年妇女站在那叉腰顿足，骂个不停。
“啊，你们都是学校的学生？来评评理。”
“我闺女被你们学校派去义诊，这都半年了，人没回来，钱也没回来。”
“你们这么大的学校，让人做白工是不是？”
“今儿个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不走了。”
“我还不信了，首都地界，还有这么欺负人的……”
那妇女骂了半天，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郭媛华也在其中，看到林野，示意他先去学校办公室等着。
这两天颜校长不在，学校的事儿都交给郭媛华处理。
她刚来学校，就听同学们汇报说外头有人闹事。
本来想让保安队去解决，谁知道听到这女同志说到了苏蔓的名字，她觉得这事儿不简单。
立马给林野打了电话，让他一块来听听。
“好了，同学们，都去上课吧！”
“这位女同志，有什么话，我们进去说。”
郭媛华遣散了看热闹的同学，带着王秀云回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有林野一个人，他抄着双手站在窗边，一声不吭。
王秀云还以为他也是学校的老师，没有多想。
一进门，就骂骂咧咧起来。
“我闺女去义诊了，这都几个月了，一毛钱都没给家里寄过。”
“咱家等着米下锅，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也不会找上学校。”
“说吧，你们把我闺女弄到哪儿去了？”
郭媛华给王秀云倒了一杯水，示意她先坐下。
“你闺女，叫啥名来着？”
王秀云眼珠子一转，咳嗽了一声。
“叫，苏蔓。”
“对，我亲自送她去义诊的。”
她家桂花拿的就是苏蔓的工作证明，错不了。
“苏蔓？你确定？”
郭媛华皱眉，看了林野一眼。
王秀云见她这么说，又不乐意了。
“怎么说话呢？我自己闺女还能弄错？”
“你赶紧把钱拿给我，家里还等着钱过年呢！”
没等王秀云继续说下去，林野三两步走上前。
冷冷的看着她，压迫感十足。
“整个首都医科大学，只有一个叫苏蔓的女同学。”
“你说巧不巧？还是我媳妇。”
“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你这么个丈母娘？”
王秀云一听，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还不等她找出理由，糊弄过去。
林野一声怒喝：“还不老实交代？你闺女到底是谁？顶了苏蔓的名字去义诊的？”
王秀云后背一寒，哪儿还敢隐瞒。
当即把楚桂花偷走苏蔓的工作证明，顶替苏蔓的名额去义诊的事儿。
竹筒倒豆子一样，说了个干净。
到最后，还不忘把自己摘干净。
“哎哟，领导，这真不关我的事儿。”
“我劝过那死妮子，让她就去自己工作的地儿。”
“她非不听，说苏蔓的工作更好。”
“当初为了把她从她男人家弄出来，我可花了不少钱。”
“找工作也托了关系，本想着等她拿了工资再慢慢还债。”
“结果，她一直没拿钱回来。”
“我，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来大学找领导要钱的。”
“大不了，这钱我不要了成不成？”
林野和郭媛华对视了一眼，良久，都没说话。
所以，是楚桂花跟苏蔓调换了身份？
缓过神，林野一字一句问道。
“你闺女本来的工作地儿，在哪儿？”
“溪县，说是去个什么村子，当赤脚医生……”
具体的，王秀云当初也没问。
溪县？林野心里头咯噔了一下，那也是在淮市。
他家蔓蔓和他妈，是不是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