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娇像是炸了毛的猫，几步蹦上前。
“我问你什么意思？这是觉着我干了坏事？”
“上回那苏富贵的事儿跟我没关系，他让我给他走后门，我可没答应。”
“哼，我虽然讨厌你，但更讨厌他。”
她才不承认，这段时间一直在观察苏蔓。
看她办了这什么妇女技术学校，哎哟喂，名字倒是取得高大上。
可教的都是些鸡零狗碎的技术，不过，好像真帮到了这些妇女们。
看着看着，她就觉着，苏蔓好像不是她哥嘴里那种，水性杨花为了富贵，脸都不要的女人。
当然，这话她不会让苏蔓知道。
苏蔓微微皱眉，又问了一句。
“除了你，首都那边还有谁会针对我呢？”
顾晓娇想都不想，讥讽道。
“你还真把你自己当盘子菜？我一个人收拾你绰绰有余，还需要别人？”
苏蔓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看来，算计林野的不是首都那边的人。
“嗯，知道了。”
她转身走远。
顾晓娇后知后觉回过味来：“不是，你知道什么了知道了？你说清楚？”
回家后，苏蔓把这事儿跟林野说了一遍。
这下，林野有些糊涂了。
“如果不是首都那边的人动的手脚，那会是谁？”
他虽然不算什么好相处的，可这么费尽心思算计他的人，图什么？
苏蔓脑海中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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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休一天假，苏蔓准备跟林野去看个电影，找找恋爱的感觉。
一大早两人还没出门，就被林自强给拦下了。
这还没到六月，他一头是汗。
“哥，嫂子，你们帮我个忙。”
“我那食堂过两天就要接手了，可菜市场里的菜贩子临时变卦，不给我送菜，我这准备去一趟乡下，你们认识的人多，能不能帮忙打听打听哪儿有菜买？”
“要量大，新鲜，如果有，我长期要。”
不怪他火急火燎，本来都说好了的，他压根就没去别处买。
结果临了临了跟他说卖不了，这不是让他第一天接手就砸锅吗？
苏蔓跟林野一口答应下来，骑着摩托车就出了门。
两人一路找过去，市里的菜市场都是些小摊贩，自家种的也没多少。
稍微大的市场菜都有供应的地儿，也匀不出那么大的量供应别的地儿。
好在一路打听过去，得知城郊有一块菜地。
两人骑着摩托车过去，也是巧，那菜地在城东，正是林野看上的地块附近。
穿过一片荒地，路过一条大河，又骑着摩托车走了好十几里路才到了那块菜地。
菜地确实不小，一眼望过去都望不到边。
这都是住在附近一些贫困户种的，一些留给自家吃。
多的挑去城里卖，也算是养家糊口的营生。
苏蔓跟林野找到附近的村民，说明了来意。
一听他们要收购这些菜，村民都有些不敢相信。
以前种的菜自己去卖，卖不上好价格不说，还要被人撵。
现在直接把菜送去食堂就行，现钱先结。
这么好的买卖，他们自然一口答应下来。
苏蔓当即就请他们中识字的人，写了封合同，都按了手印。
以后菜地里的菜，都归食堂承包了。
等按完手印，吴大定像是想到什么，一拍脑袋。
“哎哟，苏同志，忘了跟你说。以后咱们的菜地就搬山上去了。”
“不过你放心，不管多远，这菜保证每天准时送到。”
苏蔓遥遥看了一眼他指的地方，最少离这儿十几里。
“放着这么好的菜地不要，怎么非要去山上呢？”
吴大定叹了一口气，满脸无奈。
“你们刚才来时应该路过那条河了？上游有个化肥厂，污水直接往里灌的。”
“那水黑乎乎的，浇出来的菜咱也不敢吃啊！”
林野想到什么，追问道。
“那化肥厂开多少年了？听说最近要搞开发，没准过不了多久就搬走了。”
提起这事村民就一肚子火，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开了。
“那水啊，地啊的，都被污染了，就算搬走也不顶事。”
“以前那一片的草绿油油的，树老高老高，可现在连根狗尾巴草都看不见了。”
“我试过，掘了一米深，那土都是黑的，臭得熏人……”
以前就那一片，现在连他们这菜地都快被污染了，所以不得不往更远的山上搬。
林野有些失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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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菜的供应问题解决了。
结果林自强接手食堂的第一天早上，就出了大篓子。
约好来上班的人，一个都没来。
连以前留在食堂的那些大妈，也都不干了。
他就是再厉害，一个人也做不了钢铁厂几百人的饭菜。
短短时间，林自强算是见识到了人心的险恶。
捂着脸蹲在门口，欲哭无泪。
苏蔓接到他的电话，飞快穿衣起身。
看着外头还没亮的天儿，洗了把冷水脸。
先回了一趟家，让王二妹去找李婶子她们帮帮忙先来顶上。
接着又接着唐桂芬，先去食堂帮忙。
刚到钢铁厂门口，就见对街的苏富贵举着个大喇叭，卖力的吆喝着。
“同志们，都来瞧都来看咯，咱们小食堂今天开业。”
“凡是来吃饭的，都送一个茶叶蛋咯，先来先得，别错过。”
这一吆喝，自然不少工人都被吸引了过去。
苏蔓定睛看了眼，见他们门口的招牌就叫，钢铁厂小食堂。
而前头忙活的人中，正是以前食堂干活儿的大妈。
显然，这几天给强子使绊子的就是苏富贵。
苏富贵也看见了苏蔓，不但不觉着不好意思，反而嚣张的拿着大喇叭喊道。
“苏蔓，今儿个给你送两个茶叶蛋。”
“你小叔子怕是急得都要哭了吧？哈哈哈哈，给他带个茶叶蛋回去安慰安慰他。”
“跟他说，那食堂他干不了，通知我一声，我立马来接手。”
唐桂芬看着苏富贵那不要脸的样儿，气得跳脚。
“什么玩意儿？”
苏蔓停好摩托车，扶着她往厂里走。
“奶，别管他，嚣张不了几天。”
两人进了食堂，苏蔓趁着医务室还没到上班的时间，先帮着林自强忙活起来。
没多会，王二妹也带着李婶子她们来了。
一行七八个婶子，往后厨一站。
都不用交待，自己就开始干了起来。
林自强的脸色好了点，赶紧开始和面剁馅儿包包子。
王二妹拿出了自己的绝活，炸油饼。
唐桂芬在边上擀起了面条，很快，香味就出去了。
工人们跑到食堂，光是闻着那味儿，口水就下来了。
“哟呵，今儿个食堂换厨子了？我看看，有啥好吃的？”
苏蔓站在窗口，笑眯眯的帮着招呼。
“好吃的可多着呢！今儿个不好吃咱不要钱。”
那工人不由乐了，掏出饭盒。
“嘿，苏医生，你这口气就大了吧？咱先说好，要真不好吃，可一分钱不给。”
苏蔓爽快答应。
“成！”
起先大伙儿还真是奔着不好吃不要钱的噱头去的，可尝过了那香酥掉渣的肉饼子，又来一口鲜香劲道的擀面条。
再来上一口肉汁四溢的肉包子，那叫一个美。
临了，还能带走一碗免费送的豆浆。
不光稳住了食堂新换了班子的名声，还收服了所有工人的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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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会儿苏富贵一家子也在高兴，今儿个开业第一天，一大早就挣了七八十。
除开成本，还能剩下一半儿。
关键是，他们自己没拿钱，都是纯利润。
早饭卖完了，就开始准备午饭。
后厨的厨子过来问苏富贵要准备多少人的份量，苏富贵老板派头十足。
往椅子上一坐，不耐烦道。
“一点眼力见没有，还用问我？”
刘淑芬给苏富贵倒了一杯茶，跟着坐下。
“花钱请你们是让你们干活儿的，啥事都问咱们这老板老板娘，还要你们干啥？”
厨子就是来问一嘴，却被这两公婆怼得面红耳赤。
就特么当场想把菜刀扔苏富贵脑袋上，再把刘淑芬塞进泔水桶。
苏富贵喝了一口茶，慢腾腾开口。
“钢铁厂多少人，就给我准备多少饭菜。”
“我要让那小子开业第一天，就亏得血本无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