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安晓怡说话,晓怡姐尚还未回话,我的话却被另个路过的君子国人听到,他蹙下眉头上来对我一拱到地说道:
“这位仁兄,子曰君子当谦逊有礼,像仁兄刚才那般出言不逊,实是无礼,还望纠正。”
我赶紧对他回礼说:“是是,刚才是在下言语冒失,一定纠正。”
我嘴上答着,心中却是不忿,心想我只在旁边说了句话,想来是带点脏字,但碍你啥事?
不料我这念想还未断了,那人则先道歉说:
“还望仁兄见谅在下刚才唐突,子曰君子坦荡荡,言语当谦和恭逊。
仁兄君子也,不可这样妄失。在下实不想仁兄错误,故而冒失了。”
那人走后,安晓怡则在旁看着我笑说:“这下看来,自己说话也要小心了。”
“我们走吧,”
我略带沮丧的摆摆手,带着几人继续往前走。
但行几百步,前方豁然开朗,一座偌大城池耸立在当面,大条石砌的,城楼城郭齐备,下有三个城门,门户大开,行人进出如织。
我原以为这君子国如果尽是谦谦君子,那定是不设防的。可不想那城门口矗立着一队士兵,身穿黑色软甲,头戴樱盔,肩扛弯弓,腰系宝剑,一副精神卓越的样子。
我们走到城门近前时,被一名守门的士兵拦了下来,他先是打量下我们的衣着,然后抱拳说:“几位远来的客人,欢迎光临君子国。不知几位来自哪里,所为何事?”
士兵说话很客气,目光却是很坚定。我忙将准备好的通关文碟递上去说:“军爷,我们几个是从巴国而来的客商,来此地是想看看生意。这是我们的路引。”
然后我又指着祝余说:“她是我们随行的仆从,因此没有路引。”
士兵打量下祝余,摇头说:“君子国没有等级之分,她既然与你们同行,进城后需要补个手续,才能方便行动。”
“是是,”我点头说。
“那个,她拿的那个是枪吗?”
这时另一名士兵指着祝余说道,他示意的是祝余手中的大枪。
我疑惑道:“怎么,这枪有问题吗?”
长枪是一件利器,当然主要是里面寄宿的有虹云,我怕这些士兵看出些什么来,忙问道。
我害怕守城的士兵看出什么端倪,忙问道,只见那名士兵说道:“剑是百兵君子,枪是百兵之王,太过霸气,不好带进城中。你们赶紧把它包好,在城中不能暴露半分。”
“是是是,”我听说只是让把枪收好,这才放心,忙让大个子和祝余七手八脚将长枪包扎起来。
士兵们这才让开通路,对我们说:“虽然你们是外国人,但是进城后是要遵守我们国家规定,君子国的规定就是凡事以君子行事为先。”
“是是是,”我忙不迭答应,至于什么是君子行事,到城里再说。
我抱拳向几位兵爷作揖后,带三人急急进了城门。
安晓怡见我行色匆匆,不由奇怪道:“你又没办什么错事,怎么走的这般匆忙?”
我答道:“言多有错,不知怎得说话就会遭来一顿话语。”
正说时,却见守门士兵却已追上来,挡住我们只说得一句话:“不要称呼我军爷,这样会让我很难过的。”
士兵说完此话,这才回返,我则朝安晓怡双手一摊说:“哟,还是没躲过。”
安晓怡只是用手掩嘴笑,笑罢才问我下步该去哪?
我看看身边的祝余,说道:“去哪,还是先去找此地官府给祝余办个凭证,这样也好随意出行。”
我端详了周围一圈,只见这君子国内市集街道,井然有序,人们往来穿梭,互有作揖还礼,一派和平景象。
除了城门口有那一队士兵把守有些严格外,这里竟见不得一个兵士巡街。
通过观察,我发现这里的国民都喜好穿着黑衣,无论男女皆是。这里的女子也不像外面的女子身着罗裙粉黛,也和男人一样穿着长衫,腰系玉带,环佩宝剑。看得倒是有股英姿飒爽之气。
我心说怪不得这个国家的气息能阻挡妖怪,怪不得这里没有士兵巡街,如此男女皆佩剑而行,就宛如一个江湖场景。
给祝余办手续的过程其实很简单,我只是向一位在街旁摆摊的卖菜老翁打听官衙所在,这位老翁听明我们的意思,竟主动带着我们前往官衙,连他的菜摊都不要了。
办理这种手续的官衙只是个低级府衙,但办事效率则是挺高,祝余在此城的通行证很快就办了下来。
官衙的官员主动把我们送出了衙门,而那位领我们过来的老翁竟还在门口等着我们。见我们办成了事情他方才离去。
“这君子国的人真是太热情了吧。真是一派君子之风啊!”
一直在旁跟着的大个子,虽然听不太懂我们的对话,但眼睛所见,也不由感叹道。
是啊,这里真是一派君子之风,我们一行人在市集上转了一圈下来,发现这里市场井然有序,人们不偷不抢,不吵不闹。
各样东西都是府衙明码实价定好的,买卖双方都不谈价,只论斤两。
卖家摊上都是新鲜货物,但有破烂的自行就收了下去,这里让我感觉,颇有种进了超市量贩的氛围。
君子谦和,但并非凡事礼让,订立规矩严格遵守,方能保住市场稳定,此也乃君子有度之说。
不过对于学过现代知识的我来说,这样一个城市国家,这样一个稳定的市场环境,让我产生个疑问,他们的利益从哪来?
在现代市场学来讲,市场是讲求竞争的,官方为了稳定是会进行一定的定价标准,但在这个标准的前提下,商家互相可以自由或高或低的制定自己的价格,来吸引客户。
而不是像这样都在固有价格模式下,这样不仅商家无利可图,买家长久也会落得无货可买的地步。
君子国并非只是君子风盛行,而是人人以君子自居。君子重礼而不重利,那他们这货物从何而来,所购钱财又从何而来?
“其实这里也没甚意思,”安晓怡说,“我有看过这里的市场,虽然热闹,但除了常用的柴米油盐,大多是卖些日用产品,都是很低廉的东西。没有一家珠宝店或者什么贵重商品店铺。甚至我感觉不到多少烟火气。”
晓怡姐说的烟火气,是指我们平日在集镇常见的饭馆酒肆。
“君子远庖厨,难道这些君子都不做饭吗?那他们还买那些肉菜干什么?”
大个子肚子这时饿了,也发觉这个国度异常的地方,手捂着肚子疑惑的说。
“这位仁兄,请问你们这哪有吃饭的地儿?”我随口向一名路过的人问道。
那人同我施礼后,就询问道:“几位是外地来的,还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吧。在君子国内,凡是外地来的客人,均可到国中心的迎宾驿馆去,那里有招待各位客人吃饭的地方。”
他本也想带我们前去,但终于还是被我拦住了。
“这路我们自己能摸去的,这位仁兄如果有事情请自便。”
在告辞那个人后,我们一路摸索着往他们这座城中心走,经过人指点,我们终于来到了这家专门接待外国人的迎宾驿馆。
只见这座驿馆规模挺大,是座二层的楼房。修建的精美华丽,有飞拱斗檐,雕梁画栋。在这里,我能见到不少奇装异服的人出出进进,看来确实是招待外国人的地方。
我们信步走进这里,看到这驿馆里又分出很多房间,我们站立的是厅堂,有专门的君子国的女人负责接待。
在这里我们是终于见到了久违的饭间酒坊,还有贵重商品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