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寨主表现也着实让我惊讶,他推说这片森林是祖上由女娲娘娘赐予的福地,为了保护这里的一切,
他们一直遵循着祖训,不能踏出森林,亦不敢告诉外来人森林的细节。
我心说这果然如晓怡姐所料,不论是寨主还是祭司都会对森林守口如瓶,但相比之下寨主是比祭司好对付一些。
我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便诈说我们也不想打听太多细节,只是想了解下袭击我们的这些动物是什么。
当然为了保守森林的秘密,寨主的所为也无可厚非。
不过反正我们迟早是要见女娲娘娘的,关于这个森林的事也会告诉我们,只是我也得实情相告,说寨主的女儿曾伤害过我,
而且不配合,说不定娘娘到时会向寨子发难,这我就不管啦。
经我这一吓唬那寨主果然怕了,他一五一十的将我提出的问题给予了解答。
“这座森林叫汜林,这个寨子的族人便以林名命名,自称汜族人,林中那条河名叫汜水,大寨叫汜林寨。
堵截我们的那只像虎的怪物叫彘,喜吃人,好记仇。
他们在河边射下的大鸟其实不是鸟,而是一种水兽,叫盅雕,也喜吃人。
不过关于这种水兽寨主还嘱咐说,据他所知,外间还有一种四条腿的盅雕,性情更加凶猛,也更难对付。”
听我讲完话,安晓怡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嘴中不停念叨:“汜林,彘,盅雕……汜林,彘,盅雕……”
她就这样不停叨念着,听得我和大个子都不免心慌。
大个子看着安晓怡轻声叹道:“唉,挺好的丫头,不会是想傻了,脑子秀逗了。”
我也不免担心的叫道:“晓怡姐,你怎么了?”
安晓怡忽然就止住念叨,放声笑道:“我终于……终于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了。”
我和大个子闻言一喜,且听安晓怡兴奋的对我们说:“这里应该就是山海经记录的世界,山海经的世界。”
“山海经……那是个什么经?”我和大个子异口同声道,同时面面相觑。
“怎么?你们不知道山海经吗?它可是我国的一部古代经典啊!”看到我们的表情,安晓怡非常震惊的问道。
我不知可否的挠挠头说:“晓怡,我呢,平时就只喜欢看些闲书,什么经典的一见就头疼。至于大个子,我想他看的最多的书就是健美杂志吧。”
“是搏击功法……”大个子小声说。
“好哇!”安晓怡则很生气的教训我们说,“你们身为一个中国人,竟然不知道山海经这样一部伟大的古典名着,真是枉为中国人啊!”
被一个女孩这样教训,我和大个子均是面红耳赤,不过这样下去未免也太过丢脸,我拼命在脑海里搜取记忆,突然就想起来了。
“慢着,我想起来了,”我叫到,然后说:“我虽然对古典不感兴趣,但还是知道山海经的。
印象中它应该是早在远古时期一本记录山川河流的地理志,对不?”
大个子也说:“这么说我也记起来了,我看过这本书的白话本,不过因为通篇记录的都是些怪物,我就放弃了。”
“这样就能证明我们知道吧,”我对安晓怡说,
“不过很奇怪的说,你一个搞商业的cEo怎么看似这么热衷山海经这种奇怪的地理书,好像还很狂热啊。”
安晓怡也对刚才的表现感觉不好意思,她笑说:“我呀!虽然毕业于财经大学,但其实对我国古文学是很热衷的,尤其是山海经。
我感觉它不仅仅是一本记录我国古代河山的地理志,同时还是包含全面的百科全书,很有研究的价值啊。”
“就算你这么说,那山海经也只是我们那个世界的书籍,怎么会与这边有关呢?”我不明白的问。
“山海经卷十,海内南经第九段,汜林方三百里,在狌狌东。狌狌知人名,其为兽如豖而人面。在舜葬西。”
“山海经卷一,南山二经第七段,又东五百里曰浮玉之山。
北望具区,东望诸毘。有兽焉,其状如虎而牛尾,其音如吠犬,其名曰彘,是食人。”
“山海经卷一,南山二经第十六段,又东五百里曰鹿吴之山,水有兽焉,名曰盅雕,其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之音,是食人。”
“这些就是山海经关于这些地名动物名的记载,很符合我们所见的一切。”安晓怡默默的背完三段话,然后说。
我和大个子都感到很震撼,所震撼的并不是山海经的描述与这里的某些事物相符,而是晓怡她惊人的记忆力。
靠,能够将那么苦涩的古文哪章哪节哪段话能够这么毫无障碍的背出,除了记忆力好还能怎么解释。
“大姐!你这能力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过目不忘……真是了不得啦!”
“丫头,从今天开始哥真要承认,哥佩服你。”
安晓怡对我们的反应顿时哑然,“喂喂,好像你们关心的不应该是这个吧……”
深夜,我躺在床铺上,久久不能合眼,回想起安晓怡的说话,心中不免忐忑。
“喂,臭小子。睡着没有?”旁边传来大个子的声音,看来他也难睡着。
“要能睡着的话也被你吵醒了,你就睡吧,不用问我。”我说。
“怎么?听语气好像很紧张嘛,臭小子。”大个子鼻哼了一下说。
“大个子你不紧张吗?”我问。
“嗯,本来要是对这个世界不了解的话,还谈不上紧张。可一旦知道能了解这个世界时,心中却不免有些紧张。”大个子说。
“大个子说的话不觉得矛盾吗?”我疑惑的问,他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是和我一样对突然能认知一个未知事物而产生的不安躁动的心吗?
“好啦,没什么可紧张的。
时间不可能停滞不前,我们也不可能在起点一直踱步,既然一定要出发,就不要让心情去影响理智,顺其自然就行。”
大个子安慰我说,“这是我,一个经验者的肺腑之言,切记。睡吧……”
一会儿从大个子那边,传来清晰的打鼾声,我不由心中暗骂道:“你这算是哪门子经验,少自恋了。”
不过细想大个子的话也是有理,想太多只会加剧无谓的心理负担,索性就什么也不想,放轻松。
想着想着,我也进入了梦乡。
一觉起来,才发现天已大亮,看来又是一天来到。今天起来感觉精力非常充沛,看来休息的很好。
大个子不在屋里,想是又去哪转了,安晓怡也没来送饭。不过我想,应该是各自都有各自的事,我的伤也不是什么大伤,也没必要楞让人照顾,否则会被人看成废物的。
反正这时肚子也不怎么饿,我伸了个懒腰想要出去走走。
谁知刚打开房门,却见台阶下站着一个火红头发的女孩,看起来很年轻,一张瓜子脸,生的一双丹凤眼,两弯吊梢的眉毛,
薄薄的嘴唇略往下弯,一手持矛,一面愤愤瞪着我。
她身形高挑健美,一身兽皮做的短裙裹住了半个身体,腰里系着一根皮带将腰身完美的衬托出来。
这身扮相,如果用英姿飒爽形容也不为过。但是她是谁啊!干嘛堵在我的屋门口。
我有些生气的质问她,那女孩却一阵冷笑说:“哟,这么快就忘了谁把你鼻子戳伤啦,告诉你记好了,就是我!本寨寨主的女儿,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祝余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