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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招娣给二柱吃了退烧药,又给大柱强硬着处理了暴露的伤口后,留下一堆药和煤油灯就转身离开。

大门掩上,大柱听见女人在门外说道:“那孩子高烧,都开始说胡话了,吃药估计也不管用,赶紧找卖家,把人送走吧。”

打手似乎有些犹豫,迟疑了一秒,道:“可苏姐你......你不是要那俩小子当儿子的吗?”

“是啊,我是想,可你们魏老板不要啊,现在人得病了,留着这里所有人都染上嘛!”

接着又是一通的骂骂咧咧,过了好久才随着走远而消失。

无窗的屋内,因为一盏煤油灯而亮堂了些,也算是给这些孩子一些心理上的安慰。

然而二柱的病会传染这件事,却又给他们带来了恐惧,一个接着一个又开始掉起了眼泪。

借着灯光,小脑袋里突然有人指着二柱的脖子惊呼,“你们快看,他长了好多红点点!”

“我不想生病,我不想长痘痘,我不想死......”

“呜呜呜,我想回家......”

大柱顾不上他们此刻在哭什么,全身心都挂在了他弟弟身上。

他盯着弟弟脖子上泛起的点点红疹,借着灯光再扒开衣服往里面瞧了瞧,两条眉毛都快挤成一团。

不仅脖子上长了,身上也有。

“哥哥,我有点儿痒。”许是退烧药起了作用,二柱舒服了些。

只是困倦袭来的同时,身上也隐隐约约地开始发痒,让他想睡也实在睡不安稳。

“别挠。”大柱皱着眉头抓住弟弟想要挠痒的手指头,“挠破会留疤的。”

二柱起先还不愿意,一听会留疤,顿时乖乖收起爪子。

留疤了可就不好看了!

就在兄弟俩说话的功夫,一旁的啜泣声,也越来越引人注目,已经做不到无视不管的地步。

苏招娣在门外的话,二柱也听见了。

他忍不住摸了摸发痒的脖子后背,皱着包子脸,往远处挪了挪,在哥哥靠过来时小声道:“哥哥,我生病了,你靠近我也会染上的。”

一想到自己就要命丧于此,二柱瘪了瘪嘴巴,鼻子眼睛有些发酸。

下一秒,蔫蔫的脑袋被人轻拍了几下,似是指点,更似是安抚。

“晚了,现在这个房间里的人应该都被你传染了。”

“啊......”

......

得知魏老板可能是绑架孩子的幕后之人后,江川柏一行人立马以其为中心分头行动。

成老板正愁着没事干,就有电话打进来。

江川柏来找他的时候,正好瞧见他把电话挂断,脸色难看。

一问才知道,是那姓魏的主动找上门来了。

“你知道他这回给红宝石开价多少吗?十五万!”成老板气得面色发青,说话间更是唾沫星子飞溅,“没脸没皮的玩意儿,真当我老成这几年白混的了!”

这通电话能打来,显然对方也不准备藏着掖着了。

江川柏紧了紧下颌,提议再去这姓魏的地盘探探情况。

“我们对这人知道的太少,虽然我们现在已经去打听了,但面对面接触也只有一回,这次机会正好......”

成老板百般不舍气愤,最后还是给忍了下来。

揣上那颗价值不菲的红宝石,去了交易地址。

茶室里。

一侧两个,一侧一排。

光线从大敞的窗户中照进。

一侧光亮,一侧灰暗。

“看来成老板是同意十五万这个价格了?”

魏老板坐在暗处,没受伤的半张脸在笑,受伤的半张脸则跟着疤痕永远僵硬,看上去亦正亦邪。

他冷漠的眼睛看向对面俩人,看见那刺眼的光照落在对面赤裸肌肤之上,将那平整光滑的皮肤烘烤。

手指不自觉地抽了一下。

受伤的半边身子似乎有些烫,隐隐有些作痛,可真不舒服啊......

嘴角勾起的弧度遽然消失不见,只剩下与眼底同样的冰冷。

成老板对上对面的打量,心里十分不屑,敛下眼底轻蔑,将装有红宝石的盒子往前推了推。

抬着下巴鼻子出气,冷哼了一声。

“还是魏老板手段高,做事周到,这回我认了。”

疤痕之下,嘴角扯了扯,坐直身子准备伸手拿过宝石时,又被另一只手挡下。

冷眼如淬了毒的暗箭射去,对上江川柏锐利黑沉的双眸,在短暂的无声对峙下,竟落了下风。

他下意识先偏了视线,可似乎又想起什么,冷笑一声。

擦着嗓子沉沉说道:“看兄弟的样子,以前在部队当过兵吧?这么看不起人,估计还是个干部。”

“怎么,被部队退了,就到老板面前来耍官威来了?”

话音落下,一盏碎,身后一排气势汹汹地往前站了站。

刹那间,空气陷入停滞,诡异焦灼。

江川柏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手指把玩着那小盒子,不疾不徐道:“魏老板,这宝石可以十五万给你,只不过我是拿矿场分红的,这十五万也有我的份儿,不如给个面子,向你打听件事?”

“那两个孩子是不是在你那儿?”

魏老板半睁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仿佛早就预料到这一刻。

上半身慢悠悠靠上椅背,拇指按压食指和中指指关节,在这片刻间的沉默中发出“咯哒咯哒”的断骨声。

他无声咧嘴,对着对面人缓缓道:“原来老兵想要孩子啊?那可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你要多少?”江川柏毫不犹豫。

“川柏你疯了?”成老板震惊偏头看来,压着嗓音想要阻止。

“那本来就是你的儿子,哪里还要你花钱买回去的道理!这红宝石都够给全寨子买媳妇儿的了,十五万卖给他,剩下的就当给侄子们的见面礼!”

魏老板在对面插嘴道:“哎,成老板,你说话低声些,我还听着呢!都是生意人,孩子是一桩生意,宝石是另一桩生意,不好乱混的,一个孩子十万,见钱交货。”

“哦,对了,你要什么样的,缺胳膊少腿带小病的只要十万,品相好的呢,那就要再加五万。”

“他妈的,你还想从我们这儿倒赚,一点儿本都没出啊!”成老板终于忍不住爆发。

承包矿山之际,他没少跟地痞流氓打过交道,但胜在他为人处事仗义,没事也愿意帮点小忙,更是多少沾亲带故的关系,他才得以一直发展矿山。

前几年更是与这些小混混的顶头老大吃过两顿饭,算作认识。

可真要和这些人比起来,都没眼前这个丑八怪做事令他感到烦躁,厌恶。

成老板抬出了塔乡街头势力的顶头老大。

只见对面扯了扯被疤痕封印一半的唇瓣,忽而大张,发出夸张的笑声。

身后站成一排的人纷纷垂下脑袋,眼里似乎透露出一丝难过。

江川柏敏锐地注意到这一切,眉头微微蹙起,紧跟着下一秒就听对面笑声猝然停止。

沙哑着嗓音,道:“你说天哥啊?他早死了,我这位置还是他给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