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给江川柏惹事,还会断了他的升官路?
我他妈是狐狸精吗,没事就祸国殃民?升个官还得看人老婆能不能做饭奶孩子?
夏怀夕绝不允许有人这么评价自己,带着怒火就要冲出门为自己正名。
就在她拉门瞬间,另一道声音的出现阻止了她的动作。
江川柏夺过毛巾,铺展开来随手搭在了头顶上。
面对王政委的好言劝告,只是浅浅一笑,说道:“瞧你说的,我江川柏升不升,跟女人有什么关系,哪怕我一辈子都是个团长,那也是我能力不及别人!”
“你说我这次鲁莽是因为事出突然,那人夏怀夕也是顾全大局,才冒险站出来说要动手术的,你怎么能怪人家的胆子太大,这要是再出现这种情况,你让人家还怎么敢站出来救人?那天底下做好人做好事也就没了,都把胆子藏起来了!”
“唉!你这不是和我扯呢嘛......”
王政委一副恨铁不成钢地看向他,却在下一秒,被猛地拽近了脖子,听见江川柏小声说道:
“还有离婚什么的,你从哪里听来的,也别到处瞎说,你就不能盼着点我好吗?再说了人都是会变的,你得给人一点时间改变不是?”
“一点时间,你都被迫把她娶进门一年了!上星期我来找你,那屋子里都臭得发酸,也就你还忍得下,愿意和她住一间屋子......”
想到那段时间,王政委就忍不住泛起恶心,虽然自己平时也总是邋里邋遢遭媳妇嫌弃,但总归是比夏怀夕好很多。
也不知道江川柏平时这么整洁干净的人,是怎么忍住不吐的。
听他说起这件事,江川柏咧着嘴巴想要解释,“老王,这我得替......”
“王政委怎么来了?”
夏怀夕从屋子里出来,笑盈盈地看向他们。
猝不及防的两人,下意识变了脸,尤其是王政委,脸色更是难看和尴尬。
抬眼看去,却愣了一会儿。
方才在医院只顾得自家媳妇,倒是没想着要去看她,这会儿见了,总觉得这个夏怀夕似乎跟自己印象中的样子有些不一样了。
头发剪短了,脸上的痘痘好像也好了一点,其他应该好像都没变吧?
怔愣间,他被江川柏推着走到了屋檐下。
夏怀夕走上前来,笑呵呵地看了看他们两个。
完全没想到,方才江川柏竟然是在为自己维护解释,还以为他会顺着这个老男人的话,一道说自己的坏话呢。
看来自己这几天的努力以及方才的手术,还是起到了一定作用的。
至于旁边这个老男人,不仅人长得不怎么样,没想到心里也是那么难看。
还嫌弃她,让你进房间了吗?还闻!
夏怀夕心里极尽吐槽,全然将王政委对原主的嫌弃,替换成了自己。
自己怎么嫌弃吐槽都行,就是不允许其他人指手画脚。
在听到这位王政委是来闲聊的时候,她只是咧嘴一笑,问道:
“王政委吃了吗?”
“吃,吃了。”奇怪,对个乡下丫头咋突然这么怵呢?
“哦,原来吃了呀,我还以为嫂子做饭不好吃,大中午赶着大太阳也得上我们家找好吃的呢!”
“......”听听这个阴阳怪气,估计是听见了。
王政委尴尬地扯着笑,可不敢将自己劝离婚的事当人面再重复一遍。
都说女人最为计较,他媳妇有时候都拧巴,这个夏怀夕估计更甚。
他背着手,悄悄地扯了扯江川柏,想让他赶紧说句话。
不成想,这个江川柏竟然将手扯了开,直接装死。
而夏怀夕显然并不想放过对王政委的阴阳怪气,瞅准了他想要逃走的方向,就往哪儿站,拦着人不让走。
只要江川柏不阻拦,那她就还能再说上两句,谁让这个王政委说她坏话了!
而夏怀夕为了打破王政委对自己的刻板印象,更是拽着人胳膊就往两间卧房进行参观。
被冠上关心战友的好领导称号,王政委是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王政委,你看,为了孩子能睡得舒服,我就铺了三层,还有你不是担心我臭吗,所以两间房间的床单衣服都用肥皂手洗了三遍,就连窗帘我都换了新的......”
王政委被拽着到处观摩,看见满屋的芬香和整洁,也得点头承认。
而江川柏抱胸靠在房间门口,却只是静静看着他的尴尬处境,丝毫不见要出面搭救的意思。
眼看要转移阵地去主卧时,江川柏才抬手拦下。
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说道:“可以了,我们都看见你的勤快,昨天辛苦你了。”
忙活了几天,总算是听见这句“辛苦你了”。
夏怀夕松开紧拽着的手,也算是看在方才江川柏为自己说话。
“那个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看媳妇,江团长,下午出操你可别晚点,还有,医院那事你也得交份儿检查!”
说着,王政委便匆忙逃出了院子。
夏怀夕看向一脸淡淡的江川柏,许久,才问道:“你不是说下午去团委离婚吗?”
江川柏沉吟了片刻,好一会儿才点头,道:“是我忘了,昨天忙了一天一夜,今天赶早回来又出了这么多事,脑子确实有点不清楚。”
说完,他停顿了几秒,接着说道:“这几天雨水多,随时都有出任务的可能,团委那边也不是随时都空闲,离婚这事我再找个日子......”
“你当结婚挑良辰吉日呢!离婚就是当断即断,藕断丝连最难办,拖到后面,我万一成寡妇了怎么办!”
夏怀夕一听他那话,就觉得不对劲,当即打断他继续往下说,嘴里又喃喃道:“别以为我没看出你那点小心思,不就担心俩孩子没人照顾?那我当保姆啊!”
想到前几天自己百般讨好求不离婚,却还是敌不过造谣一张嘴。
这会儿觉得她改好了,就不想离婚了,想得倒美!
被看穿了心思,江川柏也只是怔愣了几秒,立马皱起眉头反驳:“你不会成寡妇。”
不等夏怀夕接话,又道:“别闹了,家属院这么好,你会愿意回乡下和你叔叔婶婶住一块儿?离婚也不是什么好事,你又没其他人那么勤快,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安分,我会竭尽全力照顾好你下半辈子的。”
这话听着夏怀夕心里万般难受别扭,怎么她还得靠江川柏活不成?
可冷静下来,却又不无几分道理。
仅靠自行车、120块钱以及那不知能不能撑下去的诊所工作,她还真不一定能活得比在家属院爽快。
思考了半天,夏怀夕还是决定暂时不离婚了。
只不过她又提了一个要求,“行吧,我就再帮你看一年孩子,一年以后我们就离婚!”
听到这要求,江川柏点点头,盖着毛巾的脑袋微微垂下。
在夏怀夕看不见的地方,一丝不耐滑过眼底。
又在欲擒故纵,怎么就玩不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