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去萧怀侯那儿的使者就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复命了。那使者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地说:“大……大王啊,萧怀侯曹熊一听要被治罪,吓得魂儿都没了,居然自己找了根绳子,在房梁上一挂,上吊自杀啦!”
曹丕听了,愣了一下,叹了口气说:“唉,好歹也是自家兄弟,把他好好安葬了吧,再追封个萧怀王,也算是给他个体面。”
又过了一天,去临淄侯那儿的使者也回来了,那模样,像是刚从战场上逃回来似的,灰头土脸。他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大王啊,我到了临淄侯那儿,好家伙,那场面,简直就是个大酒窖!临淄侯曹植每天都和丁仪、丁廙兄弟俩混在一起,喝得酩酊大醉。我去的时候,临淄侯醉醺醺地坐在那儿,跟个泥菩萨似的,动都不动一下。丁仪那家伙,借着酒劲,指着我的鼻子就骂:‘你们知道吗?以前先王可看重我们主公了,本来都打算立他为世子,结果被那些心怀鬼胎的大臣给搅和了。现在先王尸骨未寒,你们就跑来问自家兄弟的罪,还有没有点人情味啦?’丁廙也在一旁帮腔:‘就凭我们主公的脑子,那可是聪明绝顶,这王位本来就该是他的。你们这些朝廷大臣,眼睛都长哪儿去了,连个真正的人才都认不出来!’临淄侯听了,更是让手下的武士把我给乱棍打了出来。我这好不容易才逃回来啊!”
曹丕听完,那脸涨得通红,像个熟透了要炸开的番茄,怒不可遏地吼道:“反了反了!曹植这小子,还有那两个不知死活的丁氏兄弟,简直太嚣张了!许褚呢?给我滚过来!”
许褚像一阵旋风似的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地:“末将在!”
曹丕咬牙切齿地说:“给你三千虎卫军,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临淄去,把曹植那伙人,一个都别放过,全都给我抓回来!要是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许褚领命后,带着三千虎卫军,风驰电掣般赶到了临淄城。守城的将领一看这阵仗,吓得腿都软了,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阻拦,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们不能……”
话还没说完,许褚眼睛一瞪,手起刀落,“咔嚓”一声,那守城将领就倒在了血泊中。
许褚带着军队一路横冲直撞,那气势,就像猛虎冲进了羊群,没人敢挡。很快就到了曹植的府堂。推开门一看,好家伙,曹植和丁仪、丁廙几个人,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一个个醉得跟烂泥似的,嘴里还嘟囔着胡话。
许褚皱了皱眉头,大手一挥:“把他们都给我绑了,扔到车上!还有府里这些属官,一个都别落下,全部押回邺郡,听候大王发落!”
等把人押回邺郡,曹丕看都没看曹植一眼,直接下令:“先把丁仪、丁廙这两个挑事儿的家伙,拉出去砍了!”
这丁仪、丁廙在当时那可是有名的大文人,大家听说他们要被杀,都纷纷摇头叹息:“唉,多有才华的两个人啊,就这么没了,太可惜了……”
而曹植呢,只能在一旁,眼神空洞,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好友被拉去问斩,一场大祸,就这么因为一场没来的奔丧和几句醉话,轰轰烈烈地发生了 。
话说曹丕他妈卞氏,本来正沉浸在失去曹熊的悲痛之中呢,那心里就跟被刀子割似的,眼泪止不住地流。这还没从这股伤心劲儿缓过神来,又听到个晴天霹雳的消息——曹植被抓啦,他身边的铁哥们丁仪他们都已经被咔嚓掉了。
卞氏一听,眼睛瞪得老大,差点没被惊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她心急火燎地,连鞋都差点没穿好,就急忙从后宫里冲出来,大喊着要召见曹丕。
这边曹丕正跟没事儿人似的在那盘算事儿呢,一瞅见老妈气势汹汹地从后宫里出来,暗道:“坏了坏了,老妈这架势,肯定是知道曹植的事儿了。”吓得他赶紧慌慌张张地跑过去,点头哈腰地拜见。
卞氏一见曹丕,那眼泪又跟开闸的洪水似的,“哗哗”地流下来了。她一边哭一边说:“儿啊,你那弟弟曹植,平时就好那口酒,一喝就没个正经样儿,整天晃晃悠悠的。可他也就是仗着自己肚子里有点墨水,觉得自己有才华,才这么由着性子来。你俩可是亲哥俩啊,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你可一定要看在这亲骨肉的情分上,饶他一条命啊。要是你能答应妈,妈就是到了九泉之下,也能闭得上眼啦。”
曹丕一听,心里虽然不太乐意,但脸上还是立马堆满了笑容,赶忙说道:“妈,您这说的是啥话呀,我也一直很欣赏他那才华呢,哪能害他呀。我就是想让他改改那些坏毛病,以后能好好做人。您就放一百个心吧,别再为这事儿操心了。”
卞氏听他这么说,这才擦了擦眼泪,抽抽搭搭地回后宫里去了。
曹丕等老妈一走,就从偏殿出来,大手一挥,下令召见曹植。这时候,华歆“嗖”地一下就凑到曹丕跟前,一脸谄媚地小声问:“大王,刚才是不是太后劝您别杀子建呀?”
曹丕无奈地点点头说:“是啊,老妈都亲自出面了,我能咋办。”
华歆眼珠子一转,接着说:“大王啊,您可别小瞧了曹植,他那才华可不是盖的,这种人啊,就像养在小池子里的大龙,哪能一直被束缚住呢。要是不趁早把他解决了,将来指不定得惹出多大的麻烦,成为您的心腹大患啊。”
曹丕皱着眉头说:“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老妈下了命令,我也不敢违抗啊。”
华歆一听,嘿嘿一笑,又献计道:“大王,您别急。大家不是都说曹植厉害,出口就能成章嘛,我对这事儿可不大信。您不如把他叫来,当场试试他的才华。要是他根本就没这本事,那咱就名正言顺地把他杀了;要是他真能做到,那就把他贬职,这样天下那些文人也就没啥可说的了,看他们还怎么拿曹植的才华来嚼舌根。”
曹丕听了,眼睛一亮,心里想:“嘿,这主意不错啊,既能给老妈一个交代,又能解决曹植这个潜在威胁。”于是点头同意了。
没过一会儿,就看到曹植耷拉着脑袋,像只斗败的公鸡,诚惶诚恐地进来了。一见到曹丕,“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脑袋跟捣蒜似的,不停地磕头请罪 。
曹丕眼睛一瞪,指着曹植就开始数落:“哎哎,咱可得把话说道说道。虽说咱俩是一个爹妈生的,有兄弟的情分在。但现在我可是大王,从君臣大义来讲,你得把我当君主对待。可你倒好,仗着自己肚子里有点墨水,就把君臣之间的规矩都不放在眼里啦?”
他顿了顿,想起以前的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以前咱爹还活着的时候,你三天两头拿着写的文章到处显摆,跟别人吹自己多有能耐。我就一直犯嘀咕,你是不是找别人替你写的呀?哼,今天我就给你个机会。限你在走七步的工夫里,作出一首诗来。要是你真能做到,我就网开一面,饶你一条小命;要是做不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一定从严治你的罪,绝对不会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