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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作为华山派的首席大弟子,同届当中却有着梁发这么个除去时不时发癫外、几乎已优秀到完美的师弟,其承受的心理刺激有多大只有他本人知道。

他甚至因为梁发的刺激性情大变,硬生生改了疏懒,只要在山门里,他每天不是苦读兵书战策,就是发狠练功。

而华山派可不止令狐冲被梁发刺激到性情大变,岳不群才是被刺激得最狠的那个……所以早在一年前,岳不群就允许内功有了极大长进的令狐冲修习《混元功》与《抱元劲》进一步精修内力,这也是为令狐冲后续翻阅《紫霞神功》秘籍打下铺垫。

岳不群一年前就钦口许诺:只要令狐冲定了婚事,彻底收了性子安定下来,于华山派成家立业,他就会传《紫霞神功》秘籍给令狐冲,这基本上就是暗示令狐冲会接任掌门了。

因为历来华山只有掌门够格修炼紫霞神功;可别小看了这门华山绝学,哪怕是风清扬都不会紫霞神功!

下苦功、发狠练了整整一年的混元功与抱元劲,如今的令狐冲,可早就不是那个除了剑法精灵古怪外,拳脚功夫尽皆稀疏平常的华山大弟了……

如今的令狐冲,或许在打烂仔交、生死搏命方面远不如好师弟梁发,但抛开这两项,他所学之庞杂,却是丝毫不逊色于梁发!

梁发练得好、学得好的东西,令狐冲发狠去练去学,梁发不感兴趣、懒得练懒得学的东西,令狐冲也发狠去练去学……

于山寨黄鹤楼的大堂,被天池十二煞当中的四煞纠缠住,令狐冲其实早就能施展出独孤九剑将四煞逐一杀死,但他就是要故意久守露怯,故意与四个怪模怪样的杀手纠缠于此……

因为他要偷学四个杀手的武功!他已从风清扬那儿得到了独孤九剑的传承,在那之后,他令狐冲便不会再被“学武之人贪多嚼不烂”的世俗成见束缚,在那之后他懂得武功越多就越厉害!

鬼影和戏宝的武功太怪,怪得他从未见过,所以他要偷学。

手舞足蹈的武功也怪,不过他于《抱元劲》里见过那两门武功的记载,只是不曾亲自推演,所以他也愿意花费时间去观摩。

眼下四个怪家伙看破了他一直在放水,而他也差不多将四怪的老底摸索清楚了。

反正再斗下去基本也学不到什么新东西了,令狐冲索性开始认真反击。

准确来说,风清扬教给令狐冲的独孤九剑并不是一套剑法,而是一种剑意,一种武学理念,一种战斗风格。

如果说华山癫佬梁发的战斗风格,是功大欺人,力大砖飞。

那么得到独孤九剑传承的风清扬、令狐冲,他们爷俩的战斗风格就是只攻不守,见招拆招。

所以当令狐冲认真起来反攻的时候……

承受他反攻的敌人绝对讨不到好处去!

令狐冲将空置的左手摸向腰间,捏住了两枚黑血神针,而后翻完将针射出!

“贼子看招!华山剑法·清风送爽!”令狐冲嘴上喊得响亮,但那一招清风送爽却不是由碧水剑劈斩出,而是以针代剑!

两枚黑血神针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射而出,然后精确无比地扎中戏宝的双眼,将戏宝当场扎瞎!

“哇啊!眼睛!我的眼睛!”戏宝的攻势登时消失无踪,他猛地跌坐在地,将面上碍事的鬼脸面具猛然扯下,然后惨嚎着伸出手,去把那两枚黑血神针拔了出来。

“黑血神针!令狐冲,你好卑鄙!你居然和日月魔教勾结!”鬼影不愧是杀手中最年长的,端得老奸巨猾,他用那还没昏花的老眼看到了戏宝拔出事物是什么后,立即扯开嗓子破口大骂,试图用言语栽赃令狐冲使其分心。

“放你妈的屁!针是老子杀了魔教贼子抢来的!哪条江湖规矩规定名门正派不能抢贼人的暗器用了?”

“那个黑胳膊的,接好这招有凤来仪!”

令狐冲对鬼影破口大骂,反唇相讥的同时,他以一招有凤来仪利落削去了手舞的双手!

手舞虽横练外家硬功多年,但到底没有练过少林金钟罩那种级别的硬功,且他的肢体异常硬化只局限于双掌和十指,最为脆弱的手腕处,早在开战后不久被令狐冲依靠参悟独孤九剑·破掌式带来的高深武学理解窥破,所以此刻他的双手被碧水剑斩至齐腕而断就绝对不冤!

“手!我的手!”手舞的攻势也和戏宝一样溃乱了,他发出杀猪惨嚎的同时俯下身子去,看那样子是要用嘴去叼落在地上的双手。

这浩荡江湖上除了各种心狠手辣的杀人狂徒层出不穷外,也盛产各种医术高深的医者,手舞作为天池十二煞成员,自然认识几个黑道上有名的医者,所以他便觉得只要能及时回收断肢,他的手还是有希望续接上的!

“想啃鸡爪啊?吔屎啦你!”令狐冲却不给手舞这个机会,他飞起一脚,施展豹尾脚功夫踢中手舞面门,将这个先前叫嚣着“要把全部招式往令狐冲面门打”的杀手踢得脑袋一歪、整个人都倒飞出去,那满口好牙在这一脚下显然被踢断不少。

“你还我哥哥手来!”足蹈一声悲愤暴吼,攒足了劲力,拧转腰马朝令狐冲的侧脸发出一记迅猛无比的高位扫踢,这一扫十分精妙,这一扫已是卡在了令狐冲无法回剑招架、也难以拧身躲避的关键时刻。

足蹈在这一刻似乎已看到他一扫将令狐冲扫得七窍喷血、头颅震荡的未来场景,但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令狐冲已在此前苦练了一年有余的混元功。

混元功可不是一门可以盘腿打坐、静心修炼、坐等涨内力的传统内功。

混元功是一门需要“动”起来修炼的反传统怪异内功。

而究竟要怎样去“动”,才能以最高效率去修炼混元功呢?

答案很简单,那就是练混元功的配套外功混元掌!

所以面对足蹈迅猛无比、声势骇人的高位扫踢,令狐冲不退不进,前踏一步,掷针后复又空置的左手猛然探出!

独孤九剑·破掌式可不只是破解天下间掌法……创出独孤九剑的“剑魔”独孤求败之所以称其为破掌式,实则是要破尽天下间一切拳掌腿爪的徒手白打功夫!

令狐冲这秉持剑意、汹涌澎湃的一掌,裹挟着自四肢百骸传导来的混元功劲力,狠狠地拍在了……足蹈小腹下三寸的那个关键要害处。

一时间,鸡飞蛋打!

足蹈也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嚎,而后就见他萎顿在地,双手捂住了坤部要害,整个身子都不住抽搐,那张脸更是痛得极度扭曲。

手舞足蹈兄弟,常年修炼外家硬功,磨砺出了极其坚韧的神经,但这样坚韧的神经似乎也不全是好处,眼下足蹈就因为神经过分坚韧没能痛昏过去……

恐怕绝大部分男人,在遭受刚才那种重击后,都会觉得直接痛昏过去要比清醒着舒服得多……

“傻逼,好腿不过腰都不懂啊?没我三师弟十分之一的速度力量,就别学他动辄踢那么高的腿!”

同为男人,造成足蹈鸡飞蛋打惨剧的始作俑者令狐冲,却对足蹈没有任何同情,他不仅不同情,还要对败了的对手冷嘲热讽!

“吔!受死罢!”鬼影一声暴吼,声音高得连音都破了,伴随着尖锐难听的吼叫,鬼影身影疾动,拉近距离贴上令狐冲暴露的背后命门,手中两只淬毒匕首就要向令狐冲的脖颈两侧扎去!

鬼影老奸巨猾,老谋深算,他直到此时都还记得手舞的提醒——令狐冲身上可能穿了皮质软甲,甚至是比寻常皮质软甲更高级的防护用具……否则根本无法解释戏宝的抛掷与手舞的抓击都对令狐冲没造成任何伤害!

令狐冲突然爆发的战斗力已经远超了鬼影的预估,这个经验老辣的杀手在这一瞬间就判断出,接下来他的攻击机会只有一次!

且那一次必须是背身偷袭!

必须偷袭!绝不能像几个同僚那样和令狐冲正面放对!

而且若偷袭一击不中,那他鬼影就要立即施展自己的独门轻功“鬼影步”仓皇逃命!

(黑道杀手本就该一击不中立即远遁!玩儿强杀的不是黑道杀手,是他妈的山匪强盗!)

脑海中闪过这个坚持多年的理念,鬼影把握住令狐冲言语羞辱足蹈的空当,果断出手偷袭!

鬼影所用的匕首,在兵器划分里,是一种极其特殊的存在,它无法归属到刀类,也无法归属到剑类……但独孤九剑里仍然归纳总结了破解匕首技法的诀窍!

在独孤九剑当中,匕首这种特殊兵器,和钢鞭、拐子、峨眉刺、斧钺、铁牌、铁椎、铁尺等乱七八糟的近战短兵一起,被归纳统属到了“破鞭式”当中!

独孤九剑·破鞭式,令狐冲参悟得还不是很透,但要对付鬼影却已足够了!

只见令狐冲连头也不回,手中长剑耍出一朵漂亮剑花,而后他就似是要自刎当场般将剑回转!

兔起鹘落间已连败三个杀手的令狐冲,忽地发失心疯要横剑自刎?

怎么可能!

令狐冲这一下赫然是剑作刀用,他将长剑回转的同时,身子一矮步伐一换,施展出了再基础不过的刀法招式——缠头裹脑!

这招缠头裹脑,别说令狐冲这样名门正派出身的大派内门弟子了,就是双旗镇上的打铁匠人指不定都能耍出来。

令狐冲手中碧水剑的剑锋端得是锋锐无匹,伴随着这一招缠头裹脑施展而出,上一刻还凶神恶煞如地狱恶鬼般往前爆冲的鬼影,下一刻就像个滑稽小丑一般,自己将那满是褶皱和老人斑的瘦长脖子往碧水剑剑锋上撞!

一剑封喉?

不!

便他妈的没有什么一剑封喉!

令狐冲的出招速度太快,施加劲道太足,碧水剑也实在太过锋利!

再加上鬼影这一次偷袭前冲实在卖力,两个互斥方向的力道冲撞到了一起……

血花四溅!

鬼影的颈骨被碧水剑猛然斩断,好大一颗死人头冲天飞起!

令狐冲虽从梁发那儿沾染了打斗中少不得说粗鄙之语的坏习惯,但到底没被梁发彻底带歪……眼下他一招缠头裹脑杀了鬼影,终究是没有无聊到去嘲讽死人,反而珍惜另外三个杀手还没缓过来的短暂空当,长剑连出数下,将剩余三个杀手的手脚筋尽数斩断!

“虽说除恶务尽,但这些年来你们天池十二煞每次作案动机都成谜,似乎不完全是为了钱财杀人,所以我得留点活口拷问用。”令狐冲说罢,飞起三脚将三个废了的杀手踢昏过去,然后才走到酒楼柜台前,把吓傻了的账房先生从柜子底下拽了出来。

“老伯别慌,贼人已被我解决了,劳烦你去报下官,就说天池十二煞意欲行刺我华山派门人,反遭我华山派擒获;这些是方才我师弟砸坏酒楼的赔偿。”令狐冲闯荡江湖时日不短,也是见过了几次大风大浪,深知安抚人心最有用的办法是什么……

他一边说话一边从衣兜里摸出好大一枚银两,在账房先生的眼皮底下来回晃动了好几下,白花花的银两终于将账房先生从恍惚中唤醒。

“不!不!不需要什么赔偿!大侠您稍等片刻,小老儿这就去报官!”账房先生险些伸手去抓银两,但他一个紧跟着激灵,硬生生止住了本能冲动,然后慌里慌张地就往外跑去。

跑了两步,他意识到自己跑反方向了,于是再调转过头迈动老腿儿往衙门跑去。

令狐冲叹了口气,耸了耸肩,然后就蹭蹭上了楼梯往楼上去。

他不是担心师父师娘以及师叔的安危。

他是担心梁发癫劲上来把这酒楼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