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少博连忙点头弯腰道:“下官谨记王爷的恩情,定不辜负王爷的期望,若有需要,下官定万死不辞!”
羽四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离开。
将许少博及其夫人平安送到松阳县是他的任务。
如今任务已圆满完成。
夜幕降临,喧闹的县衙安静下来。
白日里强装的镇定,在这个时候土崩瓦解。
“夫君,真的没事了吗?”夫人戴氏忧心忡忡的问道。
戴氏原名戴佳兰,是京城一个末流小官家的女儿。
能嫁给许少博,完全是因为意外。
许少博眉心的忧愁也并未消散:“王爷安排的准没错,只是我有些担心娘和凝儿。”
说到这里,戴佳兰的担忧更甚。
“我与夫君皆假死出京,若是被公爹和大姐发现……”
说到这里,戴佳兰忍不住发抖。
若是被发现,他们难逃一死!
许少博揽住她的肩膀:“不会的,要相信王爷。”
是安慰戴佳兰,也是安慰自己。
“既已上任,便要发挥作用,明日开始你在府里养胎,为夫可能会比较忙。”
戴佳兰点点头,她知晓他们一路走来的不容易。
如今能安静片刻,她自然是不能拖夫君后腿的。
“夫君放心,府中一切有我。”
翌日一早,许少博便叫了府中的几个老人了解情况。
除了门房安胜,还有扫洒婆子和丫鬟。
几人对于苏立方的所作所为,皆是愤愤不平,足足骂了半个时辰。
许少博咋舌,他知道这原松阳县县令不是好人,但没想到还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
骂完苏立方,许少博又了解了松阳县的一些情况。
“你是说有村子种出高产粮食,那为何没推广呢?”
问完这话,许少博有些后悔。
苏立方此人只图玩乐享受,若知道有高产粮食这回事,只怕是一万个不愿意调走。
提起这话的是那个洒扫婆子,她说的跟许少博想的也一样。
“苏大人不管不顾,一门心思扑在大小姐身上,觉得鬼神之说就能稳固他的官位,哪里会管老百姓的死活。”
“前些年大旱引起的流民暴动,还爆发了时疫,不过也算是他运气好,碰上了京城的贵人,那贵人将暴动解决了,济世堂的药徒将时疫解决了。”
“不然的话,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许少博对高产粮食挺感兴趣的:“你详细说说那粮食?”
余家村最近十分热闹,临近七月底,天气越来越炎热,但村民们兴致依旧高涨。
许少博到的时候,村子里的小路上不见一个人。
好不容易碰到人,还是两个比他膝盖高一点的小丫头。
乍一看,两人有些神似,但仔细一看,又不太一样。
“叔叔你找谁?”
许少博还在神游的时候,对方已经主动开口了。
佑佑和鲤儿正准备去地里看看,路上就碰到一个陌生的叔叔。
佑佑观对方面相和善,面中正气十足,隐隐有一丝贵气,但却被污浊掩盖。
“咳咳,我叫许少博,是松阳县新上任的县令,听闻余家村很不一样,特地过来看看。”
佑佑心中警铃大作:“你是许少博?”
许少博纳闷,对方怎么一副认识自己的口气。
“正是本官。”
“你现在是松阳县县令?那原来的苏县令呢?”
许少博也不看她人小就忽悠她,如实说道:“苏大人被调至燕门府,任知府同知,昨日刚走。”
末了,他又补上一句:“本官也是昨日到的。”
佑佑惊了,调任燕门府知府同知,这等于没升官啊。
而且燕门府贫瘠多战乱,苏县令过去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不过反过来想一下,苏怜进京,苏大人被调至燕门府,两人被分开。
王爷是打算分开收拾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佑佑有些兴奋了。
“许大人来的正好,村里正在收小麦和玉米,我带您去瞧瞧!”
许少博也没想到,临时起意来趟余家村,会赶上这好事。
虽然是相府庶出,但过的是锦衣玉食,以往哪里知道米哪来的,面哪来的。
不过经历了那些事以后,他也学会低调处事。
尤其是被偷梁换柱来了松阳县后,他更加打算为盛景做事,为百姓谋福。
不懂,可以学,学了就懂了。
秉承着这个念头,许少博随着两个小丫头,去了余家二房地里。
余家二房的耕田面积大,尽管没有全部种上,现在的产量也不可小觑。
许少博看着行走的路线,发现竟然是往村外走。
难不成耕田都在村外?
村外种的有粮食,那自己进来的时候怎么没有看见?
一时之间,许少博有些羞赧。
他把这都归结为自己不识五谷。
殊不知,余家村早在去年的时候,便改了进村的道路。
开荒出来的田地被圈进余家村,为了保证地里粮食的安全,便重新开了一条新路。
新路宽敞,两辆马车同行也不会拥挤,且铺设了石板,即便是下雨天也不会泥泞不堪,无法出行。
这一切都是为了余家村村民而改造的。
“爹爹娘亲!来客人啦!”还只能隐约看到田地里劳作的人影时,佑佑便小跑着上前,边跑边喊。
听见熟悉的声音,田地里的人纷纷起身,看了过来。
“谁呀,佑佑?”余林下意识回问了一句。
佑佑连忙说道:“是新上任的县令大人!许大人!”
听闻是县令,众人皆是神色一变。
看向许少博的目光,多少有点抗拒。
许少博也感觉到了,他心中苦笑:苏润真是扔下好大一个烂摊子!
“诸位乡亲们好,本官是松阳县新任县令,听闻余家村有高产粮食,特来观摩学习。”
许少博将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也确实让本来有些抗拒的村民,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以往的县令都是高高在上的,这么好说话的,还是第一个。
余林上前,看了一眼许少博,随后点头,算是打招呼。
“许大人客气了,村里都是大家自己捣鼓的,算不得什么。”
不清楚这个许大人的来历,余林也只能含糊其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