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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

所言无他,林氏开在京徐州的首饰铺子,何人不知何人不晓?银饰都是极少的,便是金饰打造的样式,也是仅有一款,再无相同。

何况他们在听到林洛翎提及贤妃娘娘,围观之人内心自然觉得娘娘的母族广顺侯府,那是何等的富贵人家,怎会用铜挂了金?最起码也得是银饰。

林洛翎仿若纳闷随口一问:“那批货既然被抢了,小姨母怎知是黄铜挂了金所制的?”

一句话把蓝婉芸问得哑口,脸上的表情分外精彩。

再瞧朱贤之看蓝婉芸的眼神都冷了三分。

恰在此时,永宁侯从府中走了出来,冷瞥了蓝婉芸一眼,又听围观的人群皆说:万通镖局定是偷了林氏的货物,还说什么用黄铜挂了金,坑了人家的货,还要污蔑林氏声誉等等的言辞。

越说越起劲,以至于成了大骂特骂万通镖局和蓝婉芸。

蓝婉芸的脸,红一阵青一阵,众目睽睽之下被骂得难以入耳,实在忍不住,冷着眉目怒看着围观的人群,厉喝道:

“你们浑说什么?我们都是一家子亲戚,我做什么要坑林氏的货物?失镖本就是很正常的事,你们若有本事,你们押一次让我瞧瞧。”

林洛翎冷眼旁观,只觉得蓝婉芸除了会撒泼哭闹,当真是眼皮子浅,也是蠢到家,毫无心眼,只会图小利算计的小人而已。

她若不开口还好,这么一开口,岂非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之举?

果然,围观之人指着蓝婉芸开骂,嘴下更是一点也不留情了。

林洛翎暗想,若是蓝婉芸的父亲蓝升听到连他都骂,只怕要掀开棺材板,过来给蓝婉芸几个耳光才会解气。

见此,永宁侯上前推了朱贤之一把,沉着脸,冷着嗓子道:“贤之先陪洛翎回林府吧,这事儿不用你们管。”

见朱贤之上了马车,蓝婉芸怎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从地上一骨碌爬起身,抓着车辕喊道:“洛翎,你让你母亲放过小姨母吧,若你不依,我便吊死在你面前。”

坐在马车里的林洛翎,故作惊吓的双手攥着袖口。

永宁侯一挥手,好几名小厮没顾及地上前掰开蓝婉芸的十根手指,将其按跪在地上。

这也就罢了,林洛翎顺着侧窗帘的缝隙,瞧见蓝婉芸的脸,被小厮不客气按在了地上,额头上沾满了土尘。

许是用力太大,疼得蓝婉芸嗷嗷直叫,那声音听着像极了在割她的皮肉一般。

林洛翎佯装惊吓过度,冲着车夫磕磕绊绊说道:“快……快走,若是她当真吊死在我面前……只怕……只怕我得吓断了气。”

车夫扬鞭一抽,马儿便跑了起来,整个车厢晃动了几下。

原本被永宁侯一早逼迫去林府的朱贤之,心绪就很烦躁,再让蓝婉芸这么一闹,让围观的人骂得也没了脸。

车厢这么一晃,朱贤之才敛了思绪侧首看旁边的林洛翎。

见林洛翎攥着袖襟的手指有些个发颤,生怕林洛翎被蓝婉芸这么一吓,心悸之症再发作了。

若那般,去了林府,莫说商议铺面的事,林庭旭和贺堇春不将他打出林府,就是万幸。

左思右想下,朱贤之缓和了神色,把语调放得极轻极温和。

他道:“你与我小姨母打交道少,她啊,只要不顺心,就以死吓唬人,

自打我记事起,听她说什么上吊、跳河,诸如此类的言辞,没有上千也有几百次,听得我耳内都生茧子了,也没瞧见她真去上吊或者跳河。”

顿了顿,朱贤之因坐在林洛翎的右侧,左臂无法动,原想着握住林洛翎的手,垂眸瞧了瞧,他实在做不到。

这才用右手象征性地拍了拍林洛翎的臂弯,继续道:“不必害怕,回头我和她说,以后她再和你哭闹,你不理她便是。”

林洛翎抚了抚胸口,片刻后才吐出一口气,侧过头时,神色还有未消的惊吓,她问:“你小姨母时常这样吗?”

朱贤之默不作声,微点了点头。

林洛翎兀自嘀咕了句:“她是你母亲的嫡亲妹妹,你母亲是那么个和善的性子,她却是这么一个撒泼的性子,想必她也是深知这一点,才敢来此这般闹的。”

说罢,林洛翎眼角的余光,瞧见朱贤之那双细长的丹凤眼,眼角迸射出一闪而逝的寒光。

目的达到,林洛翎便再不多言一句。

车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朱贤之才打破了安静的氛围,说道:“今日之事,是我思虑不周,翎儿回林府见到你父亲母亲,就莫要同他们提及此事了。

失镖一事,想必岳丈岳母的心情本就不佳,若他们再听说我小姨母在永宁侯府门口同你哭闹,只怕会更生气,于他们的身子无益。”

朱贤之状似无奈一叹道:“她到底是我小姨母,还请翎儿看在我和我母亲的面子上,莫要同她计较,这事大事化小,可好?”

林洛翎故作未懂地问:“你的意思是让我同我母亲说,那批押运去京城的货物,无需你小姨母赔偿了?”

心中泠然一笑,林洛翎又道:“这……我可做不了主,我若不提还好,若是提了,我母亲那么精明的人,定然猜到你小姨母寻我生事,只怕到时候就不是找你小姨母要赔偿那么简单了。”

闻言,朱贤之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岳母让万通镖局怎么赔偿,与我无关,只是请你莫要提我小姨母在永宁侯府哭闹的事便可。”

林洛翎明白朱贤之这么说,并不是不想管蓝婉芸的事儿,而是怕她母亲怒极之下,再不给朱贤之铺面和粮食的事儿。

利益和亲情,朱贤之自然会选对他最有利的事。

林洛翎表现出乖巧的应下,顺着车帘往外瞧,眼见快要行到曹刺史府的时候,林洛翎假作憋闷,随手拨开了侧帘。

很快便见到安王提前说给她的一间铺面,门口处挂着木牌,写着:售卖二字。

林洛翎喊道:“停车!”

车夫闻声,拽了一把缰绳,马车缓缓而停。

朱贤之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是不是你心悸之症犯了?”

林洛翎摇头,手指着侧帘外的店铺道:“你瞧这间铺面,位置极佳,还挺大的,

上次你问我选哪间铺面合适,单子上的铺面我也没瞧见,不知大小。

这间,我瞧着就挺好的,你觉得呢?”

朱贤之伸着脖子,顺着林洛翎手指的方向这么一瞧,顿时双目泛起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