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季度两套,管她有没有时间,必须要以自家夫人为优先的。
秀云阁的掌柜,梦秀云,乃是凌越栽培手下,一直负责收集京中的消息。这一年多凌越不在京城,她清闲了不少。
前一阵叫人来买萧婉儿的纹样,也是凌越引荐,本想帮婉儿找一位绣娘做师傅,没想到婉儿进步神速,自己的纹样转手又卖给了秀云阁。
萧婉儿双眼放光,“梦秀云,谢谢越哥哥!”若是别人,就算了,那是梦秀云亲自做的衣裳啊。
真个大越,哪位姑娘不想着能有梦秀云亲手做的衣裳,退一步,能买到秀云阁绣娘的衣裳也是一衣难求。
就是皇宫中的娘娘,想要穿梦秀云亲手做的衣裳,也要排队等着的。
毕竟全天下只有一个梦秀云,而全天下,有无数爱美的女人们。
萧婉儿每个季度就有两套,一年就有八套。
况且,每个季度两套,她就还能拆一套学学绣工,一举两得。
一旁的秋林简直没眼看,老爷的嘴角压都压不住了,对这个还未开窍的准夫人,老爷是越来越能精准拿捏。
坐了一会,邱林贼兮兮的提醒,“老爷,李嬷嬷发现之前,我们还是先走吧!”
两人马上议亲,本就不宜见面,这次偷偷的来,萧旬还在外面把风。
“婉儿,我们三日后再来!”凌越瞪了邱林一眼,没眼色的东西,忖了忖便起身要走。
萧婉儿觉着自己收了礼,不好叫越哥哥空手而归,拿出自己前几日绣着玩的帕子递给凌越。
凌越受宠若惊,淡淡紫色的丝帕,角落绣着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似是在震颤翅膀,栩栩如生。
他接过来,一脸的委屈,终于是舒展开来,婉儿妹妹心中有他。
邱林见自家老爷如此容易知足,心中暗暗吐槽,没眼看没眼看。
若是平日里对他们也是这般容易知足,就好喽。
凌越揣着帕子,离开的时候嘴角一直都快咧到耳根。
午后
萧婉儿午睡清醒过来,还惦记着下个季度能得到秀云阁的衣裳而欢心雀跃。
玲珑进来伺候便发现自家小姐见了凌老爷之后,嘴角就没有放下来过,跟着欢喜。
赵氏和李嬷嬷装作不知道凌越被萧旬从角门放进来见婉儿的事。
进院门便听见萧婉儿屋中,哼着小曲。
赵氏将迈入门的腿,收了回去,趴在门旁听了会儿,也未见玲珑与婉儿交谈因何事开心。
“夫人,何不进去直接问?”李嬷嬷站在身后,小声问赵氏。
“婉儿不开窍,刚刚有点眉目,别吓着她。”
赵氏手指在嘴边比划一下,示意李嬷嬷不要问,两人才起身光明正大的走进去。
萧婉儿哼着歌,一旁的玲珑也跟着轻松不少,自家小姐这样消消停停在家待着的日子,真叫人舒心。
“夫,夫人!”玲珑放下墨块上前见礼,主要是想提醒一下小姐,压一压嘴角,别露馅了。
赵氏假装不看向婉儿,视线递给了玲珑,“别多礼了,小姐在做什么?”
萧婉儿听了玲珑的一声夫人,才从高兴中缓过神来,“母亲,我在做菊花纹样,曼吟定制一套衣裳。”
赵氏走过去坐下看萧婉儿画的图样,身后的李嬷嬷低头叫自己女儿跟过去,两个都表现的太明显了,她们两个当娘的还能看不出。
但两人都没有说破。
一旁的母女站着静静的看,婉儿给娘画。
“今日这房中,有些异香?”赵氏故意挑逗萧婉儿。
“没,没有啊!”萧婉儿有点无措,嗅了嗅,确认没有留下越哥哥身上的味道,才又肯定给了一句,“没有!”
赵氏一直盯着女儿眼中的神情变换,发现女儿的脸颊微红,似是有意躲闪,心下宽了宽。
年轻男女自然是要脸红心跳才好的,若不然女儿嫁给凌越,虽然是众望所归,她们自己也无甚异议,但总觉着少点什么。
为娘的,更希望自己女儿能与夫婿琴瑟和鸣,日子才会越过越甜。
萧婉儿心想,莫不是娘听说了自己偷偷收礼不给钱了?
不能啊,刚刚越哥哥说这件事的时候,玲珑都不在,总不能是萧旬跑去告密了?
两母女谁也没猜透谁的心思,另外两母女确实看的透彻,两人都了解自己身边的主子更多些。
但这便是个好的开始。
“娘还要再看看你的嫁妆去,就不在这多留了,你若想去,便同我一道?”赵氏来便也是看看女儿,想想还有什么要再添置的。
凌越这日期改的急,本还有半月的日子,眼下突然就改成三日后,她有些措手不及。
“母亲,够啦,假装单子都装了一整箱,再说我自己也有铺子。”
萧婉儿搂着赵氏撒娇,她是真不想要带那么多,田产铺子,金银细软,这些她也用不完,而且越哥哥家底殷实,两人怎么花的完那么多。
“你啊,就是容易满足,嫁妆厚实,嫁过去了,在家里掌管后宅,才有底气。”
萧婉儿想了想,凌越的后宅,也没有谁啊,若是有人欺负她, 叫一声呆呆就出来了。
“娘,越哥哥家中清净,没有这么多琐事和杂人的!”萧婉儿只有一窍不通,其他都十分明白。
凌越家中只有秦伯和秋梨,剩下几个粗使丫鬟才是最近半年买来的,其他男子都不在后院,更没有婆母妯娌之间的问题。
没有什么需要攀比和争夺的,自己不用准备那么多。
赵氏认为不然,“傻丫头,一辈子长着,有所准备,总是好的!”
说完,她带着李嬷嬷走了,她还得去看看,再添些神农,对自己女儿这般纯真高兴也担忧。
“你说,我是不是老了,凌越那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他对婉儿的情谊,我们也都看在眼里,可就是不放心。”
出了院门,赵氏问李嬷嬷。
“夫人宽心,凌公子自小属意咱家姑娘,自然会对咱家姑娘千好万好的。”
“嗯嗯,只希望她们的婚事顺利。”赵氏总觉着这一年多,无故发生的事太多,心中难免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