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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迷迷糊糊清醒过来。

看了一眼小熟睡的萧婉儿,隔壁的李大和李垚在说话,她隐约听见明越受伤昏迷之事。

越哥哥一直都很稳重有成算,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中了那个人的刺杀,还中了毒?

萧婉儿心中不解,想来想去,听着隔壁断断续续的谈话声,她觉着明越这样做,应是有自己的计算。

不然,偌大的军营,怎么会混进去如此不堪的刺客?

若是如此,便不必如此担心,越哥哥有把握。

小黑听了一会,便跳回到床上,这边的情况,大概有了数,只是不知越哥哥到底受伤多重。

哎!看来,还是小看了白家,还有京中那位淑贵妃。

这一夜很漫长,但萧婉儿睡的很沉。

她累了,明日要见到越哥哥,她应该激动的,在小黑身体里听了会墙角,分析越哥哥这么做的目的,便踏实的回去睡了。

第二日晨起。

玲珑给萧婉儿梳头发,发现萧婉儿盯着铜镜在发呆,心中不禁感慨。

小姐定是担心明大人,听说明大人受人刺杀,还中了毒,她怎么会不担心呢。

“小姐。”她想安慰一下小姐,否则小姐若是积忧成疾,与明大人同时倒下可怎么是好。

萧婉儿还在想昨晚自己想到了哪里,怎么就睡着了,就是想着屋中的地面有些冰脚垫,跳上床换了个姿势而已,便睡了过去,这越靠近燕北,越发的冷了。

“小姐?”见萧婉儿不回应,玲珑更加担心,她提高了音量。

小姐已经担心到精神恍惚,这还没见到人,可如何是好?待会出门要叫小公子赶紧买些药备着,不行,不如找个大夫带着吧,顺便也给明单人看看。

玲珑心中琢磨着有备无患,见萧婉儿还在自己的世界里面迷茫着,她越加焦急。

“小姐,小姐,您别吓奴婢!”若是照顾不好小姐,回去她娘定会扒了她的皮。

“嗯,嗯?”萧婉儿回过神,“何事?要出发了吗?”

玲珑心情忐忑,也不知这反应是好了还是没好,总之要找个大夫的。

“小姐,您不必太过忧心,明大人身边那么多的能人异士,定然会救明大人。”

玲珑试着将事情说的简单些,放松小姐担忧的心。

“哦,是。”萧婉儿淡淡回应,继续想,要查一查这个淑贵妃,她将白梦弄到哪里了,一家人就要团团圆圆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是,怎么能叫她那时如珍宝的未婚夫独自流放呢。

这个淑贵妃与侄女聚首,说不准做出更加阴狠的事来。

不,她不能让这个人舒坦。

越哥哥出事,也跟这些人脱不了干系。

若不然,怎么会在白家出事以后,越哥哥就被调回,又急急出征,路上就被刺杀?

萧婉儿敷衍完了玲珑继续想了很多,一旁的玲珑忧心忡忡,她在心里念叨着,要记得提醒小少爷路过镇子上的医馆找一位先生。

早饭很简单,饭后李大不紧不慢的帮忙收拾行李。

萧婉儿见此情景,心中更加笃定,她已经整理好一切,上了马车,等了一刻钟的时间,李大和李垚才堪堪出来。

还没睡醒的萧旬都跟着急了,“我们这就要到地方,你们怎的一点都不急,丢三落四磨磨蹭蹭,看看还有没有遗漏的,来回跑了三次都没有拿完所有物品,若非重要之物,不要也罢。”他萧小少爷配给他们便是。

萧旬快气哭了,来了这些天,路上的李垚一直行事果断,滴水不漏,哥哥怎么如此拖泥带水的?

又不好多说,毕竟自己跟长姐受了李垚一路的照拂。

但前方是他们的受伤将军啊,他们怎么不急?

这些属下,果然都是见风使舵的吗,待他回去要好好看看家中下人们背后的面目。

若有这种表里不一的,萧家绝不留。

萧旬还想拿出笔墨将这件事写信告诉大哥。

但想了想,还是等自己回去亲自看吧,大哥没时间去细细核查。

萧旬已经想出了一部叛主大戏,李大和李垚才拿好所有的东西。

李大骑上马,李垚上了马车。

半刻钟后,医馆门口。

萧旬愣愣的看着本该在镇外山路上疾驰的马车,此刻稳稳的停在镇子中,医馆门口。

“李垚,你最好是来给你们大人找大夫的。”若不然,他非要将这些不顾自己上官死活,出门在外不紧不慢这种叛主的行为的属下,一一告诉越大哥。

闻言,萧婉儿也撩开帘子,从车中出来,看到自己所乘的马车已就该在镇子里,心中不由诧异。

“怎么了?是来抓药嘛?”

没想到李大出来还带着采买药材的任务,还要接他们,真是辛苦。

“并非,只是刚刚听玲珑说婉儿小姐有些不舒服,便带着婉儿小姐来看大夫。”李大淡淡的解释。

萧旬瞪大眼睛,“你们大人身边,没有大夫?”那受伤的人可是他的准姐夫啊,长姐怎么也不急的样子?

还是说,行军打仗,不带草药?

“并非,军中大夫,多是粗人,婉儿小姐,还是看看城中的大夫较好。”

邱子虚叫自己尽量拖延,晚些回去,他也不知道怎么拖,恰好婉儿小姐的婢女说她们小姐不舒服,便正好来看看。

一旁的李垚都快看不下去了,扶额转头,他什么也看不见。

“可……”

“也好,那便去吧!”

萧婉儿止住了弟弟想要反驳的话,顺势下了马车,款款走入医馆。

既然要做戏,她配合便好,以免去李大将军跟她们费心思。

“额,可是长姐,你不是好好的?”

萧旬跟着下了马车,在萧婉儿耳边低声问。

萧婉儿看了他一眼,见他依旧满脸疑问,又深深的看了一眼。

傻孩子,人家给你台阶你就下,别问,问就是你长姐真的不舒服,需要看大夫。

医馆中的人不多,一个小药童在药斗子前掐着腰站着,对面是一位青衣长衫的男人,正看着药童。

男人很高,长发披散一半下来,侧颜线条明朗,稍微有些黑,但眉眼弯弯,态度极好的样子,与那准备拔刀的愤怒药童完全不同。

“大夫,大夫!”萧旬认命的喊大夫。

她们都不急吧?他急,赶紧叫大夫,看了赶紧走。

萧旬刚叫了两声,便看见屋中两人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