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想看看,哪位岳丈大人,消息如此灵通!”
邱子虚走进营帐,地上满是鸡毛。
正中央是几位千户的佩剑正在架着泥罐,罐中热气腾腾。
肉香扑鼻而来,邱子虚瞥了一眼,地上的鸡毛并不是野鸡的。
几个人是偷了附近百姓的家养鸡拿来炖肉,还有酒?
视线移到那简易的木桌上,两人正撕扯着白瓷碗里的鸡肉,闻言回头嘴边还留有一块未吞进去的骨头。
众人申请一滞,“谁特么打扰老子……”
喝酒两个字还未出口,前面那位自称有万户丈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邱,邱将军!”
几个人顿时丢下手中所有的酒碗和吃一半的鸡肉,跪地行礼!
“是你的岳丈?”
邱子虚并不回应在,直接问那位丑男人。
男人哆嗦着,不敢抬头,也不敢回答。
“你们的武器,是用来杀鸡的?”
邱子虚眯了一眼架着火的刀剑,语气中的冷厉叫几个人背脊发寒。
“将,将军,属,属下,下次不敢了。”
被抓个正着,不敢解释。
邱子虚也不废话,直接叫人将几个人绑了,“每人二十军棍!”
“是!”
“将军,我们再也不敢了,将军饶命啊,将军,我,我丈人可是万户,您不能打我!”
那个丑千户一直叫喊着,另外两个人不敢说话,生怕二十军棍以后还有更严重的惩罚。
“给我狠狠的打!”
演武场中央,几个人被绑在长木凳上,几个人羞辱的趴在凳子上,等着被打。
邱子虚叫李大跟去监督,“顺便看看,有谁是这几个人背后的势力。”
他叮嘱了一句,便回了主帅营帐。
“在门口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邱子虚安排门口的护卫守好营帐,便快步走了进去。
“大人,查到了,是刘万户的女婿。”
邱子虚站在明越的窗前,低声汇报今日的情况。
他看了一眼便知那个人是谁,他记得那颗痣。
他们回京复命准备带兵出发时,有个很丑的人来到将军们所在的前面骑兵和主帅旁找过刘万户。
他记得很清楚,那个人自称小胥,刘万户当时的眼神特别愤怒。
旁边的副将军还打趣他说是不是嫌这女婿丑,刘万户还有些不自在,“那倒不是,只不过是有点没眼色,叫诸位见笑了。”
邱子虚坐在明越的马车旁,明显的看出那刘万户解释完,不自在的扯了扯腰间的佩刀,嘴角带上一抹恨铁不成钢的愤恨。
那明明不是一个女婿犯了普通错处,能出现的表情。
现在想来,自然不是自己为了叫女婿来镀金这件事败落可能造成后果的不满。
而是掉脑袋的事。
躺着的明越面色苍白,身形有些消瘦,他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
邱子虚上前两步扶起明越,“大人,您昨日刚醒,切莫动了伤口。”
明越昨日便已经醒来,只是这件事,背后的人定然还有后续手段,所以就联合演了一出将军中毒未醒的戏。
但明越受伤是真的,中毒也是真的,只不过那毒并非军中大夫所说那般严重。
“无碍,叫人盯着刘万户,人在没有退路之时,才会急着进行下一步,这时候定然会露出破绽。”
“是,但是我们还要继续瞒着李大?”
邱子虚有些头大,自己每天陪李大演戏的真的很累,而且眼见着李大急的不轻,自己心里确实过意不去。
“在等等,李大太过耿直,不懂掩饰情绪,容易叫人识破。”
邱子虚无奈的点点头,“好吧,但是前日您昏迷中,我写了回信叫李垚带婉儿小姐回去,他们并未听话,反而更加快了每日奔袭的速度。”
远方的几个人,跟个叫他头疼,本想着少说话,以露出更多破绽,叫几个人着急。
但谁想,他们几个竟然找自己话中的漏洞,随便派了两个暗卫回去,自己还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邱子虚想到如果那几个人来了,自己再继续演戏,那才叫热闹呢。
而且自己未必能躲过婉儿小姐的眼睛,况且她还有小黑和呆呆,这一个半帮手。
如今他们进退两难,自己又何尝不知。
“还有多远?”
明越眼睛了一眼邱子虚,直到他也拦不住那几个鬼精灵。
“以她们现在的速度,大概还有两日!”就能抵达他们的营地。
“够了!”
两日时间足以,抓到军中叛军之人。
明越靠在床边的木梁上,身上穿着深灰色薄棉里衣,腰上还缠着纱布。
上面隐隐血迹,昨日醒来,为了逼出毒素,他运气将伤口周围的血清理掉,又重新包扎。
“大人,您别再运气了,伤身,我叫大夫小心闭嘴便是。”
邱子虚有些担忧,人好不容易醒来,再自己把自己玩迷糊了,简直得不偿失。
“无碍,毒素逼出来大部分,护住心脉,便慢慢调养,联系景神医,此毒,非他能解。”
明越终于还是要联系那个自己很讨厌的好友了。
两人见面就打,但身在不同位置,却都是相互欣赏的。
上一次比试,还是两年前,景神医输了,欠他一个要求。
“已经派人去请!”邱子虚不待明越安排,早就知道,若不早点请神医过来,自家老大,过不了几日,便会真的昏迷不醒了。
最后会怎么样,他也不确定。
“婉儿她们来,便来吧,江宁城已经不安全,多派些人护着笑家。”
“是!”
邱子虚偷偷眯了一眼自己老大,都这个时候了,还惦记着准丈人家。
跟那个出卖自己丈人的丑女婿,简直高下立判。
想到这里,他立马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嘴巴,这是能比的吗?
“大人,我叫人做了些肉粥,您吃些补补,药也在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