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辛苦!”邱子虚从袖中掏出银票塞给张公公。
张公公推辞,“前来送信,本是皇命,岂有辛苦之理。”
“公公买些酒喝!”
邱子虚谄媚,“不知如此急诏外,是否还有其他消息?”
他送张公公出门的时候,低声询问。
“你二位出门办事,并不知道,淑贵妃要求陛下给三皇子立府,陛下未同意,但贵妃最近又怀了皇子,陛下什么都依着,淑贵妃近日心情不好,便求着皇上说见到你们会动胎气,叫你们晚些回京呢!”
有钱就好使,张公公实话实说,“至于这燕北失守,确是军情紧急,本已经定了前去支援的将军,淑贵妃这么一说,陛下两面为难,只好归了明将军的军权,收复燕北,又能圆了贵妃的夙愿一举三得!”
“多谢公公指点,公公快去歇息吧!”
邱子虚将人送到客房,安顿好休息,便直接回了青云院。
“大人,是白家!”
明越正在把玩着自己的虎符,琢磨这次事情的原因。
“嗯!沈将军向来忠义,何以卖国?”
“此事,还要见了才能知晓,张德全怎么说?”
“淑贵妃怀了皇子,不想见到您.”
明越修长的手指敲击桌案,“此事定非偶然,要见见沈明哲,安排人查探一下他在哪。”
“是!”
邱子虚应下,随即想起什么问明越,“大人,那萧小姐?”
“整顿一下,明日启程!”
明越没有回答,此去并不轻松,只十万人,拿下燕北,并非易事,他怎么能带萧婉儿冒险,况且,她夜晚要魂归小黑的身体。
想着这事,他就头疼。
\"留些人保护,将她交给萧家。\"
这一夜,萧婉儿睡的十分沉,小黑半夜醒来转悠了一圈,跟呆呆在院中溜达了几圈,没意思,又回去睡了。
翌日。
萧婉儿在温暖的床上醒来,精神十足。
梳洗完毕走出院子,发现大家都慌里慌张,她不仅好奇问,“你们在忙活什么?”
“萧小姐,早!”
李垚正在来来回回准备出征的事,见萧婉儿问自己,不敢多说,话未说完,一溜烟跑了。
“嗯?他怎么回事?”萧婉儿指着李垚消失的方向问秋梨。
秋梨摇头,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神情。
明越要出征,家中正在准备,这些护卫都将随军出发,秋梨要和管家留守,她本就不开心。
而且听说,呆呆要保护萧婉儿,将她们送回萧家,她更不开心了。
萧婉儿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一路狐疑着走到青云院。
明越正在书桌上写信,见萧婉儿进门,收起严肃神情,对萧婉儿笑笑,“婉儿,起来啦,今早叫厨房给你做了海鲜粥,一会尝尝。”
他丢下手中的事,迎着萧婉儿走向餐桌。
“好,越哥哥在忙什么?”
这些日子,即便是在破案子,也未见他什么事这么忙的,头也不抬。
刚刚进门,她明明看到明越那紧锁的眉头,见了自己才舒展开。
“先吃饭!”
明越掩下眼底的不安,耐下性子给萧婉儿夹菜,“还有新鲜蒸鱼,你尝尝。”
萧婉儿也不急着问,便跟着吃。
一顿饭下来,察觉明越深深埋在心里的事,他这份淡定与往日的悠闲自在不同。
邱子虚和秋梨都不想面对,躲在门外。
屋中,只有两个人,重生以来,萧婉儿第一次吃饭如此安静。
“这下,能告诉我了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小养成的习惯,不管发生什么事,吃饭都是第一位,因为不知道,这顿不吃,下顿是什么时候。
所以即便是已经手握着江宁城大半的钱财,萧婉儿也不忘吃饭这件事最重要。
生命第一位,只要饿不死,一切都有可能。
见萧婉儿吃完,明越才将昨晚接了一道口谕,自己要出征的事告诉了萧婉儿。
“此事,越哥哥有几成把握?”
萧婉儿倒是很冷静,她就知道明越不是池中之物,即便是在皇城,他那份安宁,也非他喜欢的方式。
他为了爬上巅峰,机缘巧合之下走上了从军之路,却又被皇帝捆绑,也是忌惮他手握兵权,才留下掌管锦衣卫。
现在燕北出事,又叫他出征,定没有这么简单。
“七成!”
明越很诚实,两个人都是从鬼门关回来的人,隐藏也没有用。
萧婉儿盯了明越一会,“是不是跟江宁城的事有关?”
“与白家有关!”
明越知道的也不多,白家这件事,皇帝叫他来查,也是有安排的。
这些年,淑贵妃一直觊觎后位,做了不少坏事,就连皇子也不放过,为了保住太子,让自己来江宁城办事,也是只口谕,外人不知。
白家并未做什么叛国之事,皇帝也不喜欢株连九族,但毕竟淑贵妃的野心不小,他的暗卫查到三皇子十二岁就与诸多大臣有往来,淑贵妃这把年纪又怀有身孕,定不是什么好事。
明越想了想,朝堂的事,并不想萧婉儿知道,她心性纯真,不想打破她这份无忧无虑。
“那,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走?”
萧婉儿低着头,想了很多种可能,她并不知道朝堂上这些七七八八的事,她只是知道,突然来的任务,一定有陷阱。
明越经历几次生死攸关,她都不知道,这一次,她不想明越自己去。
“战场并不比江宁城,燕北气候也不比这江南,那边此时,还有些冷。”
明越找不到什么理由能说服萧婉儿,只好先拖延时间。
“况且,军令如山,又是急诏,我定是要快些赶过去的,那里的百姓还等着我去解救。”
明越低声安慰萧婉儿,带上她,对她来说,太危险了。
行军路上,日日夜夜都要睁一只眼睛的,她晚上沉睡,怕自己照顾不及。
前方战况不明,后方有奸佞,皇帝身边还有枕边风,太多的眼睛盯着他。
出了这小小的江宁城,他便身不由己,安危不定。
萧婉儿垂下眸子,久久不语。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她不怕死,但是她怕离别,本以为案子结了,父亲兄长回京,明越回京复命,自己也跟着母亲过去。
这样,所有人又聚集到了一起。
但是现在,母亲在江宁城,兄长去京城,明越要去燕北。
自己到底该顾哪里?
萧婉儿恨不得将自己拆出三份来,分别陪着他们。
“待前方安稳,你若想来,我再派人接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