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越心里想着,秋梨便开始了话匣子。
“大人不知,我们到周家胭脂铺子,已经打晕了掌柜和伙计,想着开始发放胭脂水粉 ,谁成想,白梦竟来了。”
明越也吃饱了,又喝起了茶,还给吃饱的萧婉儿递了一杯。
“您不知道,那白梦进门便摆出一副官架子,咳咳……”
她捏捏嗓子,夹起来学白梦,“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下之下,竟敢抢劫?”
白梦指着萧婉儿一行几人,随后叫家中随从上去将几个人拿下。
“白家那些个岁随从实在太笨,小垚一人就都给打料理干净!”
若不是李垚不打女人,白梦也直接打趴下。
但是她说的话,叫李垚忍不了,“她说,她婚礼上明越明大人都要前去祝贺的,如果动了她,江宁城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出来讨伐我们!”
她若不提明大人还好,她这一提,一群人都被她气笑了。
萧婉儿上去就是一个大笔兜,“你说谁给你脸了?”
白梦被打懵,还想还手,被李垚抬手就提了起来。
“萧小姐趁机踢了她好几脚,哈哈哈!”
明越眉毛微抬,“哦?如此生气?”
萧婉儿有些脸红,“那是当然,白梦,白梦~”
她吞吞吐吐说不出来,当然不是因为白梦抢了自己未婚夫,是因为什么呢?
“对,因为若不是她, 我也不会死啊!”
突然提起萧婉儿的死因,所有人一愣!
热闹的厅堂,突然安静下来。
“是啊,若不是她,我也找不到小婉儿!”明越认真看着萧婉儿,满眼的的庆幸和珍惜,不敢想自己回来那晚在山上找到奄奄一息的萧婉儿时的绝望。
“是啊是啊,若不然我也不会遇到你们,而且我今日已经打回来一半!。”
缓和了气氛,冰冷空气像是凝结的霜花,瞬间融化,气氛氤氲开又慢慢回暖。
白日的壮举讲了大半,萧婉儿突然有些困顿,“我怕是要沉睡了,我们回去吧!”
想起昨晚明越将自己抱回房间,还偷听到了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脸上又爬上了一抹红。
明越观察到萧婉儿的心理想法一般,打趣她,“小婉儿若是睡了也无妨,我会送你回去!”
萧婉儿的脸更红,“不必!”起身逃也似的离开。
明越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
刚刚吃过晚饭回来的邱子虚一脸疑惑,“大人,何事喜不自胜?”
明越瞪了他一眼,“周奕辰生辰是二月初七,初八成婚!”
“这婚,他怕是成不了了,今日周家与白家皆是在为了婚事做准备,萧小姐这一番,将婚事用品,毁了大半。”
邱子虚将吃饭时探子回来禀告的消息告诉明越,“胭脂,布料,头面,酒庄,饭庄,粮铺,药铺,就连青菜铺子,都搅合个底朝天。”
周围商家皆是一喜,但随后都受了萧婉儿的馈赠,都占了便宜,还都答应萧婉儿周家白家有任何需要,都不回卖与他家。
“萧小姐打劫的时候,把手里的铺子房契拿出来给他们看,说周家拖欠租金未还,霸王欠款,便只好暴力收租!”
明越眼眸一亮,他想到萧婉儿有自己的打算,没想到她打算的如此周密。
“既如此,所有人便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去,还有点愤愤不平上去帮着打砸周家,毕竟,眼看着周家交不起租金就倒了,他们也不怕得罪!”
明越拐弯抹角的评价萧婉儿聪明。
邱子虚也接着夸,“确是如此,周家本要准备彩礼,成婚用品,这下,全泡汤了,萧小姐这一招,真是妙啊!”
白家
不同于凌府快意恩仇的活跃气氛。
白梦肿着脸回家就开始发脾气,身边的丫鬟小厮都缩着脖子躲远远的。
“是那个贱人,那个贱人没死!”
哗啦啦!
碗碟扔出去砸向门口的青瓷花瓶,瞬间清脆的响声震慑所有人的灵魂,这怨气,不知谁又要遭殃。
以往她生气,都找个人虐待,扎针,割肉,连掐带挠,受她虐待直至撒了心中的气才会好。
丫鬟们都想跑,青柳前几天订婚宴之后受的伤还包扎着纱布,今儿出门白梦被人羞辱,自己被打昏了过去,不曾帮忙,她哆嗦着站的尽量远。
“你,你个废物,有人欺负你主子,也不知道清醒点儿帮我挡着,养你有什么用。”
白梦到处找凶器,想起母亲逼自己学女红的箱子里,有剪刀。
“将我的女红箱子拿来!”
她眼神凶狠的看着青柳,青柳心里怎不知这是要做什么,她一步一步挪过去,心里想着跑了被抓回来会怎么死。
“哎呦,这怎么又起来了?”白母带着人走了进来。
她本就不赞成白梦与周家的婚事,又要三日内成婚,必定仓促。
下午白梦要出门采买胭脂水粉,她不高兴没有理会,回来有响动也未来查看,直到有人禀告说小姐受伤,才款款过来。
“大夫呢,没有包扎吗?”
她拉着白梦坐下,抬眼看了看一地的狼藉,“还不收拾了!”柳氏又冷言命令几个吓傻的丫鬟奴仆。
几个丫鬟如临大赦,夫人救了他们的命。
以往夫人嘴上不说,便也是纵容的,她觉女子脾气大些嫁过夫家不受气。
却将白梦养成娇纵跋扈,嗜虐成性的脾性。
将来若是嫁给不善的人家,甭说不会受气,不挨揍受罚就不错了。
丫鬟们心里不服,什么样的女子,不都是要以夫为尊的。
柳氏将女儿打量一番,看着满面青紫,手上也伤痕累累,十分心疼,“这是怎么回事啊?”
“娘,今日午我去周家铺子拿胭脂,碰到了,碰到了那个贱人,她,她没死!”
白梦满脸惊恐,那个女人没有死,找自己来报仇了。
“哪个?”柳氏没明白自己女儿这话的意思,直觉女儿是被气蒙了。
“是那个萧婉儿啊,我记得的她的眼睛,她带着山匪来打劫,她打了我,还差点将我绑走!”
白梦惊魂未定,刚刚一直狂暴着,现在冷静下来极其恐慌。
“萧婉儿,不是已经被山匪……?”
柳氏想到了什么,带着山匪抢劫?
“她,她做了压寨夫人?”
“对,对,压寨夫人,她被山匪糟蹋,还恬不知耻的带着山匪来抢劫!”
白梦怒骂,那样的女人,怎么配与她争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