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一直饥饿着的小乞丐会吃坏身子,吃了大半,明越叫来小二收了餐盘。
“越哥哥,这些菜饭,可,可……”
可不可以让我们带走。
后面的话,小铃铛还没有说出口,明越已经开口,“小铃铛,带你找到家人之前,哥哥不会让你们再挨饿!”
萧婉儿早就吃饱了,正在舔小爪子,闻言,她也抬头看向明越。
【这个人,似乎是有备而来,如果不是对小铃铛有目的,就是对,我?】
她心中猜测,不管是官爷还是富家公子,遇到小乞丐,施舍些银钱,随身的衣物或者吃食已是大善。
这位俊俏官爷,不仅直言要帮小铃铛找家人,还包揽了这之前的所有饭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小铃铛愣愣的看着明越,满眼不解,这个人为啥对自己这般好?
“咳咳,就是最近一个人在附近办案亦是孤单无聊,不如,你们陪我吃饭?”
明越连忙解释,语气和眼神里的闪躲,被萧婉儿捕捉到,她眯起眼睛盯着明越。
明越心虚,但受人所托,他定要护她周全的。
见小黑盯着自己,明越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伸手将小黑抱入怀中,温柔的挠她的下巴。
“咕噜……”
见小黑没有意见,小铃铛也不再疑惑,随后继续纠结为啥不让自己带走吃不完的食物,这些够他跟小黑吃三五天。
他不知道,小黑能跟他一起吃剩下的鸭子都是为了鼓励他第一次做饭,换做他时,小黑是定不会吃剩菜的。
小铃铛和小黑饭后又开始昏昏欲睡,小孩子在长身体的时候,吃饱又卸下防备,难免回归本性。
小黑不必说,更是个容易犯困的主,她想要克制自己,让自己清醒些,万一趁他们熟睡,被人卖了也说不定。
但奈何这俊俏官爷太温柔,挠的她舒服至极。
不消片刻,朋来客栈门口,一位穿着官服的年轻男子背着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抱着一个有光锃亮的小黑猫,选好了一间上房,将两个小家伙放到、榻上,盖了被子,便出了房门。
小黑和小铃铛睡醒几近未时,小黑伸了伸懒腰观察周围的环境,小铃铛也是十分警惕,两人一觉醒来出现在陌生的环境,一时间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小,小黑,我们是不是又被卖了?”
小铃铛蹲坐在地,颤抖着问小黑。
“喵……”
小黑尽量让自己温柔,她半梦半醒中记得是明越将他们抱进来的,进门之前,他还付了房钱,应是无事的,但此时那位热心官爷不在,萧婉儿也不敢确定。
【放心吧,小铃铛,有姐在!】
她用小爪子安抚一下小铃铛,随后观察周围的动静。
“二位客官,睡醒了吗?”
店小二突然敲门,吓得小铃铛一哆嗦,小黑受他的影响,应激反应直接跳开。
小铃铛满脸问号:客官,我们?
店小二受明越之托,若是一个钟头后,房间里面的小客人还没有出来,就敲门进入,告知来意。
小二弓着腰,仔细放好吃食和衣物在桌上,随后解释道:“两位小客官,你们的哥哥出门前托我将这些送来,还叫小的转告二位。”
小二顿了顿,又清了清嗓子,才继续开口,“哥哥出门办事,傍晚时分回,饭食已交代店家按时送来,两位随便吃喝,莫要离开。”
小二抬头挺胸,学着明越的样子转述他的话。
小铃铛听到这里,才放下心,他捋了捋自己的小心脏,偷偷看一眼小黑,结果发现这家伙,又趴下睡了过去。
“好!”
小铃铛点头谢过小二,目送小二离开并关好门后,立马跑过去查看桌上的东西。
柔软布料做的小孩子衣服,是给他的吗?
小黑悠悠睁开眼睛看了看左右比划的小铃铛,发出一声“喵!”
小铃铛,“你说,让我试试?好!”
小黑瞪大眼睛:“喵?”
语气里明显带着疑问,但小铃铛也已经脱下自己脏兮兮的衣服,换上那一叠淡蓝色童装。
小黑擦了擦眼睛才去看换了衣服的小铃铛,嫣然富家小公子的模样。
胖嘟嘟的笑脸,虽然缺吃少穿有些清瘦,但婴儿肥依旧衬托他圆溜溜的小脸和眼睛更加晶莹可爱。
萧婉儿在心中叹息,若不是被人拐卖,小铃铛应是衣食无忧,父母疼爱,天真无邪的年纪,奈何现在小心翼翼,又十分老练。
小铃铛转了一圈,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又突然脱下换上自己的破旧衣裳。
他不能被短暂的美好迷失,太过温暖后,未来独自面对的日子会更加冰冷难熬。
萧婉儿见此,伸了伸懒腰,懒散走过去哄小铃铛。
“喵呜……”
【来吃东西。】
她用爪子扒了一下食盒中的桂花糕,自己抓了一块吃,又看了看小铃铛。
小铃铛顿时忘记刚刚的伤感跑过来吃东西,一口咬下去,甜甜的糯糯的,还有花香味,所有阴霾一扫而空。
两小只就又开心吃起来,玩玩闹闹,时间过的也不似沿街乞讨那般漫长,好像很快天色已暗。
明越回来时,屋中一片凌乱,无奈笑笑随后发现两小只都不在床铺上。
急忙走出门外问伙计,“小二,我们房中的两位小客官可有出门?”
小二连忙摆手,“客官,小的一直在这附近忙碌,未见两位小客官出门,不过两位小客官倒是玩的很开心。”
一下午的时间,房中天真的笑不时传出来,小二被安排在这盯梢的任务都轻松了许多。
明越转身回房间,到处找人,“小黑,小铃铛,你们在哪?”
“小黑?”明越抓着自己给小铃铛买的衣物,满屋子翻找,柜子里,桌子下,最后,在床边花瓶后面,发现了熟睡的两小只。
明越无奈的将她们抱出来放到榻上,盖好被子。
他也累了,叫小二将餐食送来房间。
江宁果真如传闻中所说,江宁城太守崔宁任已死,被人假冒,称病重不宜见人,而设立一个空职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