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又从林中飞出更多的火把向着古家的那些车落去。
“快,快,救火,先把货物抢出来。”古天图高喊着。
那些被惊吓的大力兽也开始躁动不安,古天图看到赶紧喊:“快把拉车的大力兽和车驾分开。”
这边还没有把火扑灭,林中就又有火把像雨点一样向着车上落下。
古天图看着这车队熊熊燃烧的烈火,脸面铁青道:“抓住那些人,死活不论。”
护卫们赶紧向着林中跑去,山坡的难走和树木的密集成了那些人的掩护,没有多久,那些人就消失了,护卫们不敢再追,怕中了那些人埋伏。只能退回来帮忙救火。
眼看着这些火越烧越大,烧的这可都是钱啊!烧掉的是古家的底蕴,是古家这条分支多年积累的财富,这次回去可怎么向古家的其他两房亲族交代,出了这么大事,可不只是镇国府古氏分支的事了,就连古氏家族怕都要惊动。
古家的账房和车夫都是暗自松一口气,幸亏这次货物量有些大,有古家一名主事亲自跟随,这次自己的罪责会轻不少,天塌了有古天图这个高个顶着,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就躲在下面吧!
“快,快。灭火。”古天图还在大喊,自己都没注意自己的喉咙早就嘶哑。说出的话也只要有身边的人才能听到。
看着越烧越烈的火,古天图感觉回天无力,只得一狠心喊道:“把车推翻,直接抢出翻在上面的货物,着火的那些不要了。”
护卫和车夫赶紧按照古天图的命令车直接推翻,上层着火的货物被压在了下面,下层没有被引燃的货物落在了上面,大家赶紧手忙脚乱的把这些完好的货物抢出来。
“东家。”古家的账房过来喊道。
古天图正颓废的坐在地上,头也不抬的问:“还剩多少?”
“东家,不到三成了。”账房小声说。
“哎……这……回去怎么交代。”古天图叹气道。
“这事也不怪老爷,都是那伙强盗闹的。那伙人不顾道义,收了钱还纵火烧毁货物。”账房劝道。
“不对,你这句话提醒我了,那伙人一开始就不是为了抢劫,他们就是来烧货物的。”古天图肯定的说。
“不会吧!山林之中拦截不为抢劫,只为烧货,谁会冒着危险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账房不确定的说。
“他们烧了这批货比抢了这批货对他们好处更大。”
“怎么会,这批货可值不少钱,这对于那些强盗来说可是巨额的钱财。”
“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强盗,他们抢了这批货也不敢出手。”古天图面带杀意的说。
“不是强盗,那他们……”账房还没有问完。
古天图就已经起身吩咐整理货物,用最快速度赶回去,车夫们赶紧检查车驾受损程度,把几辆还能使用的车聚拢过来,把那些没有被烧毁的货物装在车上,赶紧启程赶路。
在远离镇国府的官道上,一辆豪华的车驾被大力兽拉的快速驰骋,车驾前后都有骑着坐骑的护卫,看那些护卫的坐骑和兵器就知道他们不是普通的护卫,他们更像是兵士。
“陈夫人,前面就到镇国府境内了。”车夫说道。
一个妇人伸出头说:“小哥,都跟你说一路了,我不是陈夫人,我就是个下人,现在我们全家都是二皇子的下人。”
“你把自己当下人,我们可没人敢把你当下人,你可是二皇子的奶娘。”车夫说道。
“算了,你还是叫我陈嫂子吧!”妇人无奈的说。
妇人缩回头,在车厢里面坐好,陈一仓正双手颤抖的坐在车里,脸色苍白。
“你怎么了。”奶娘问。
“我……我……紧张。”陈一仓带着颤音说。
“爹,你紧张什么?”陈满粮好奇的问。
“没什么?”陈一仓不愿意在儿子面前丢了面子。
“怕见二皇子,公主?”奶娘很了解的问。
“不只他们两个,还有镇国侯和驸马。”陈一仓道。
“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不用紧张。”奶娘安慰的拍拍夫君的手。
“我……我还是紧张,我……以前听说过最大的官就不是县令,我见到县令都紧张,更何况是这么多的大人物。要不我还是回陈家村去吧!”陈一仓说道。
“你不用紧张,也不用怕,还有你们两个满粮和巧儿,你们只要记住,我们只是下人,是二皇子的下人,只做自己分内的事,听从二皇子的吩咐,做任何事都要为二皇子考虑,你们不知道的就问我,不要自作主张。”奶娘又一次嘱咐。
“娘,你都说了无数遍了。”陈满粮提醒道。
“我是要让你们记牢了。”奶娘瞪儿子一眼说。
“娘,我早就记牢了。”陈满粮说道。
奶娘不再说话,车厢里陷入一片沉寂,过了一会儿,好动的陈满粮坐不住问:“娘,二皇子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我怎么觉得你说的二皇子,和村里学堂先生讲的故事里的人一样。”
“二皇子可不是普通人,他可比书里那些人强多了。”奶娘宠溺的摸摸自己这个儿子的头说。
古天恩,古天儒这古家仅剩的两房房主事之人早早的来到城外迎接古天图,虽然他们心中都对古天图有所怨言,可这批货物干系太大,这次可是倾尽古家分支所有财力,赢了古家就成了镇国府地盘内最大的家族,输了……想到这里他们打个寒战不敢再想下去。
就在古天恩和古天儒的忐忑等待中,一排车队出现在了道路。
“回来了。”古天恩指着车队道。
“那不是,天图可是带了百十辆大车出去,这车队连三十辆大车都没有,怎么会是天图。”古天儒看了一眼那车队。
古天恩也点点头认同古天儒的说法。
“不是,两位爷,那车队插的旗子上是我们古家的标志。”一个眼尖的下人指着远方的车队急忙道。
古天恩和古天儒听到这话顿时浑身发冷,两腿发软有点站不住了。
“天恩,你看看那真是咱们古家的旗子吗?”
“二哥,我有点头晕眼花,看不清楚。”古天恩打着摆子说道。
“没错二爷,那确实是咱们古家的旗子。”又有下人开口。
“完了……古家完了……”古天恩脸色苍白的喃喃出声。
“别急,或许是天图先让轻便的货物先回来,其他货物随后才到。”古天儒说着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话。
“对,一定就是这样。”古天恩说的肯定,可心里确一点不敢肯定。
古天恩和古天儒互相扶着看着那车队一点点驶近,没办法不互相搀扶,两人这时候谁都站不稳,有一人松开,两人就要一同跌倒。
“天图,怎么回事?”车队一到跟前古天恩就着急的问。
古天图满脸悲戚惭愧,支吾着不知该怎么回答。
古天儒和古天恩看到古天图的表情就已经知道了结果,两身都是身子一颤,先前虽然猜到结果,可心里毕竟还有一丝希望,可现在连这一丝希望也没有了。
“你……你……”古天恩颤抖着用手指着古天恩。
“我……唉。”古天图低下头不再言语。
“回去再说。”古天儒说着还示意身边除了下人还有他们孙家各店掌柜。
两人也都明白古天儒的意思,同时沉默不再说话。
三人坐在古家大厅,把下人都给赶出去。
古天图低着头把山林中遇到抢劫的事说了一遍。
“孙家这群混蛋,一家子畜生。”不等古天图讲完,古天恩就拍着桌子大骂。
“这事也不一定就是孙家做的。”
“怎么不是孙家,除了孙家谁还敢动我们古家的货,我们古家屹立多年,就连当今皇上的亲家开国元勋镇国侯也要对我们客客气气。”
“天恩慎言,有些事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也不能说出来。”古天儒赶紧阻止。
“其实回来的路上我也想了,那些劫匪目的明确,行动也不拖泥带水,没有明确疑点指向孙家。”
“对,我们和孙家的矛盾人尽皆知,其他几家难保没有什么想法。”古天儒用手指轻敲着桌面。
“如果是这种情况那就复杂了,我们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这我们古家不是处境更危险。”
“天恩慎言,有些事就算是事实也不能说。”古天恩脾气暴躁并不蠢,这会儿也想明白了。“事到如今我们该如何?”
“天图如今你是家主,该怎么就你拿个主意。”古天儒看向古田图。
“事到如今可别提家主之事,我如今让古家遭受重大危机,还有什么面目再做家主。”古田图惭愧摇头。
“这次错不在你,本来我对你做家主不服,你这次的魄力远在我之上,若成了我们古家在这镇国府辖内将是四家之首。非战之罪。”古天儒起身拍拍古田图的肩膀以示鼓励。
“是啊天图,天儒说的对。古天恩也附和。
“古家如今的危局是我造成,不能让你们两位兄弟替我承担,等此次危机过去,我一定辞去家主之位,并向京城古家族长推荐你们。古田图不论言辞还是表情都充满真诚。
只是不知道古天恩和古天儒会相信几分。这个家主之位刚才古田图是真的不想做了还是假意推脱。也可能古田图真的希望有人能把这个烂摊子接过去成为替罪羊高门大户亲人亲情都是奢侈,真诚最廉价也最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