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岑林喂了什么药,没一会男人已经能坐起来了,他摇头反驳,“我没病。”
“刚刚……刚刚是有人勒住我的脖子。”他摸着自己的脖子却什么都没摸到。
没有一点痕迹,若不是痛苦的感觉还没消去,他都怀疑那是一场梦。
“谢谢。”
岑林温和笑道:“不客气,你要不要去休息?”
玩家摇头,撑着身体站起来,去找管家了解任务详情。
跟着严承云离开后丁无嗟才发出疑问,“那真的是岑林?哪哪都不像啊。”
“小动作一样。”
“比如?”
“手腕转动前会先往反方向偏一点,歪头的角度,假笑时嘴角的弧度,以及相应的面部表情。”
丁无嗟不可置信,“你观察每个人都这么细吗?怎么做到的?”
严承云少见的露出些不好意思来,“他太显眼了。”
“……嗯,你说得对。”
严承云又沉默一会,说:“我觉得你旁边那位玩家有点熟悉。”
一听这话,丁无嗟默默在心里盘至今为止遇到过的女性玩家,首先排除余笑,她没那么作死,骂也只挑岑林骂。
但是女性玩家可多了去了,严承云说是有点那就真的只是有点,不好盘。
想了一会儿想不出来丁无嗟顺势放弃,这一关的重点可不是玩家。
丁无嗟此次的工作是浇花,那么大一个庄园跟没有花匠似的,要玩家浇花。
其他玩家的任务也不遑多让,多是一些无用的杂事。
严承云需要打扫主楼的一些房间,两人就此分开。
来到花园,丁无嗟看到一个花匠便走近询问,“你好,请问一下,最近庄园很缺人手吗?”
花匠听到问题,先是慌张四下张望,看到没人后方才镇定下来。
“是的,五天后就是小少爷的生日,需要忙活的事情太多了,人手不够。”
撒谎。
玩家的工作基本都是打扫卫生,维持整洁一类,与生日宴无甚关系。
可是看庄园的整洁程度,之前不可能缺人打扫。
难不成和这件事有所牵连的下人都被开除了?
话说这里有开除的说法吗。
丁无嗟不停追问,最后只得到一个几近于无的气声,“他在看。”
谁在看?
花匠说完便匆匆离去,丁无嗟没有阻拦,内心隐隐不安。
丁无嗟脑中思索也不妨碍手中的活计,浇水的同时还顺手帮忙修剪花枝。
这个好看剪一支,嘶,剪一支有点奇怪啊,再来两支,哇!这个也好看,来两支,这边再修剪修剪。
“啊———”尖叫声撕破长空穿到丁无嗟耳中,他扔下手中的工具朝声源处跑去,一路上遇到不少跟他目的地相同的玩家。
赶到的玩家愣在原地,明明烈日当空却感觉周身有寒气萦绕。
那是对未知的恐惧。
一个玩家瘫倒在地上,目光死死锁住事故发生的地点。
那是一个人。
丁无嗟毫不怀疑这一点,即使他已经四分五裂了。
说是四分五裂有些不恰当,更准确来说——他碎掉了。
就像质量不好的玻璃杯从高处坠落,摔成碎片,有大有小,甚至摔成粉末。
丁无嗟记下尸体的样子,戴上手套翻看尸体。
好几个玩家眼都直了,不是?你这就上手了?以前干法医的吗?
有人真的说出声了,丁无嗟看了他一眼道:“没干过,但是不碰尸体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随即他发现了一件很怪异的事,众玩家只见他眉头慢慢皱起,“…他还活着。”
“什么?!”有人下意识往前走两步,却又在看到那面目全非的尸体时止步。
严承云拨开人群走来,肯定了丁无嗟的判断,“对。”
丁无嗟有些无措,似是不可置信,“都这样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人类确实不可能。”严承云道,“这一关比较灵异。”
“这也太灵异了。”丁无嗟摸着那个玩家的尸体道:“他的心脏已经烂了。”
为了验证什么,严承云在他下半身寻找起来,拨开骨头和碎渣,在烂肉中寻找,找到一根神经,伸手拉扯几下,就见已经和下半身完全分离的身体部分抽搐起来。
严承云:“他还会痛。”
“………………?”
“哈?合理吗?这合理吗!?灵异世界就可以不用考虑基本法吗??”
“别太离谱。”
严承云心里的震撼一点不比丁无嗟少,他找坐骨神经只是为了确认神经是不是还活着,距离他们赶来已经过了近半小时了。
按道理来说,应该早就失去活性了。
但是这个世界不讲道理。
谁能想到,牵扯一个神经,竟然能将已经和身体分离的部分带动起来。
“还活着。”丁无嗟摸着他的身体道。
之前坐在丁无嗟身边的女生走过来蹲下,“你们都看不到重点吗?”
“这脑壳壳都碎了,我连他的脸都找不到。”
丁无嗟:“可是他还活着。”
严承云补充:“他还会疼。”
女生不确定的说:“说不定是单纯的神经反射?”
丁无嗟无言把视线投向那个玩家的下半身………用无声的行动反问,你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