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是纯然的茫然：“我不知道啊，他没告诉我。”
“住你们鸿景安置区5栋203号啊。”
皎皎默数了一下，数到了自己家对面，眼里的茫然更明显了，“啊？”
这几天对面楼确实进进出出上楼下楼一些人，而且对面的多肉呆了两天，但是皎皎没想过会是宋祈生，她愣了一些问，“那他在家吗？”
凯文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在，你去找他吧。”
皎皎说了一句等一下，噔噔噔地冲到供销铺去买了闻歆要买的东西，塑料袋里面装着挂面醋和酱油，她确定好先拎回家。
还剩了五毛钱，她摊开手给闻歆，闻歆不在意地说：“你拿着吧。”
皎皎就高兴地把五毛钱揣兜里，又开了门出去了，闻歆听到门把手动的声音，手里拿着塑料袋在厨房问了一句，“你又出去干什么去呀皎皎。”
皎皎的声音还带着楼道的回音，“找我朋友。”
闻歆没太在意，以为这个朋友指的是她时常约到图书馆的明念萱或者裴岭北或者沈恣成什么的。
她飞速地窜到了她房间对面的居民楼，也是二楼，咚咚咚地敲响了门，门里还没传来声音，她有些后悔忘记带几个梨子过来了。
咔哒一声门开了，打开得多了一些，宋祈生没有想到门外站着的是皎皎，她和早上练舞时穿的紧身上衣运动短裤不一样，现在头发已经全干了，没有扎起来，穿的到膝盖的裙子。
她喜欢穿到膝盖的裙子。
他注视她的时候要垂眸，上眼皮低下来，有几分懒散似的，不可避免的注意到她穿着透明的凉鞋，白皙纤细的脚踝甚至脚指头樱粉，像是根根分明的嫩笋。
皎皎有好多好多话要说，但是开场不知道说什么，她轻声道：“我在楼下的苗圃看见你朋友了，是你朋友告诉我你住在这里的。”
宋祈生嗯了一声，眼神专注，皎皎一抬眼就能撞进他的眼里，有些不知从何而来的紧张。
他说：“我住这里。”
单单陈述。
皎皎有好多好多疑问，还有一点儿恼怒：“你不让我进去吗？”
宋祈生让了道，房子里面的灯没有开全有些暗色，他说：“我给你倒茶，客厅还没弄好，你去我房间吧。”
他带着皎皎去他的房间，极简的灰黑色的色调和灰色的窗帘，风格熟悉冷淡，皎皎规矩地坐在凳子上，宋祈生给她倒的是温水，带进房门一条凳子。
屋子里色调暗，他拉开窗帘，对面是她的窗台，植物长得生机勃勃，有开小白色花瓣儿的茉莉，还有肥大的叶子的芦荟，还有小巧可爱圆润好看的多肉。
她歪头看了一下，语气纯然：“生生，你的房间就在我房间对面欸。”
青年脊背有些绷直，她想法没那么复杂，而宋祈生却有点紧张，他想了很多怎么糊弄她的说辞，可她没有问。
她犹豫了一下，问地却是另一件事情。
“生生，你知道赵姚失踪了吗？”
宋祈生的脊背重新僵直，他面色无波，而皎皎却有些点儿急切，她语气坚定，定定地看着宋祈生的眼睛，“和那天你喊我赵姚有关系吗？”
宋祈生向前靠近了她一眼，眼睛不躲不闭，清隽而凌厉的五官骤然靠近她纯然无瑕的脸，黑眸深邃，皎皎心里一慌，有点儿狼狈地稍微一躲。
他骨节分明地手一顿，喉结向下滑动，拿过了她放后面的杯子，皎皎白皙的脸庞透出微微薄汗，脖颈微红，附上湿润的一层。
她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只是要拿后面她喝完的杯子，她以为，以为什么呢？
皎皎面皮发红，像一只全身泛红熟透的小虾子。
宋祈生熟练又平静地看着她的眼睛撒谎，“和那天喊你赵姚没有关系，我那天不小心喊错了，其实我在你之前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