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恣成斜着半靠在皎皎身上,顺着她的眼睛望去,看到一辆银色雪铁龙。
这车看着酷,吸引不少人的视线,以往有这待遇的还是他的火红色机车。
沈恣成看了一眼,怀疑皎皎觉得这辆银色雪铁龙比他的机车好看,“喂,伤病患者还在呢,走什么神儿。”
皎皎的步履加快,闷不做声,时不时往外头那边瞅一眼。
到了医院,给他挂了急救,皎皎扶着他坐在等位上,“等会儿护士会出来扶你,许巍东报了警,这边的医生会联系警察,我有点儿事儿,先走了。”
她步履匆匆,扔下沈恣成就走了,沈恣成不爽地啧了一声:“什么事儿?”
人走得快,连这句都没有听见。
皎皎跑出医院,路边上却已经没有银色雪铁龙的影子了,她顺着那条路往前跑了一段距离,可是路面上没有一丝银色的影子。
明明他也看见她了,不是吗?
生生出现在京省,他长高了,有了新的生活,开了一辆漂亮的引人注意的车。
她想,真好,他被认回去过上了好日子。
——
宋祈生把着方向盘,副驾驶坐的女生,穿着十四中的校服,裤腿被有小心思地卷了起来,赫然也是熟人——赵姚。
她扣着自己的手,有些紧张,这个星期提心吊胆,到银色雪铁龙停在她学校门口,在大家羡慕或者不管什么情绪下,她踏上了副驾驶位。
王厂长走法和她前世遇见的一样,水泥厂越开越大,来到了京省。
原本沈屹清答应她,要是到了京省,把她弄进北淮,偏偏她没通过北淮的考试,沈屹清在那头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赵姚自己清楚是怎么回事。
王厂长的水泥在京省备受打击,前几周不知道为什么,把流动资金全部投到了别人的项目,工人的工资发不出,他甚至断了伍莎和赵姚的生活费学杂费。
原本在十四中,她为了和这些时髦的同学一样,注意自己的口音,和她们一样请客吃饭喝饮料和大家一块儿去迪斯科玩儿。
从初二消失之后的宋祈生出现了,他一周给她一次钱,原本嘲笑她土和没钱的同学在因为她坐上银色雪铁龙副驾,开始羡慕她,装作不在意地问她。
她在宋祈生的阴冷目光下颤抖,又在同学们羡慕的目光下飘飘欲仙。
她害怕每周一次见到宋祈生,而她又期待每周一次走上他的副驾驶。
——
mefloat,是她的同学们都进不去的地方,这里端出来的冰沙冰鲜可口,出入都是上流人士。
三楼走廊的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棕褐色,铺在地上不显眼又舒心,墙壁上挂着一些画,一小束光打着,有英文的,也有国画。
赵姚心跳如鼓,他会带她见那些上流人士,为什么呢?她早就歇了攻略宋祈生的心思了。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宋祈生后面跟着,墙根的侍应生低头指路喊了句:“霍小爷,小姐请。人来的多了一些,从008包厢换到了南厅。”
宋祈生点点头,转一边往南厅走,赵姚被叫小姐的次数少之又少,在以前,这个称呼知道是那封建的小资本阶级,那是要人人喊打的 。
可是走在柔软的厚地毯上,穿得一丝不苟,微微低着头的侍应生有些敬畏地喊她小姐。
她忽然知道为什么有那样多的人会沉湎在这样的纸醉金迷钱权旋涡里了。
黑色的大门握住一拉,门里旖旎的灯光晃动到她脸上,坐落着的有穿着洋式前卫着装的男人或者西装革履,也有漂亮艳丽的姑娘像菟丝花一样攀附着他们的胳膊手腕。
赵姚相比之下,只能算得上是微微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