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越来越高,第二块大冰块也快完全融化了,顾南绮看了眼手表,已经过了12点了,该吃午饭了。
果不其然,马车慢慢地停了下来,顾南绮收起大盆,抱着软软下了马车。
下了马车才发现他们现在是在一棵大樟树的树荫下,偶尔吹来一阵风,勉强缓解了一点热意。
“景运,咱们就在这儿用些饭就继续赶路吧,晚上咱们再找处落脚的地方好好吃一顿。你们带干粮了吗,没带我们这儿有。”说话的男子名叫元钦,就是乞巧节那晚拉着谢景运出门的穿紫衣的男子。
“带了。”谢景运点了头。
他母亲知道姜娘子和霍大夫同行后就多备了些馅饼,不过天热不宜久放,所以只准备了一天的量。
顾南绮也从食盒里取出了一叠用油纸包好的葱油饼和一罐昨晚临时做的剁椒酱,以及一个烤鸭大全套,还有两个孩子吃的小梨块。
这只是他们的饭后点心,在车上时顾南绮就已经给他们喂了辅食了。
“来来来,一起吃啊,不吃完就坏了!”顾南绮笑着吆喝着。
“……”一群人都傻眼了,合着这姜娘子是把这当作出游嘛,准备得如此丰盛。
吐槽归吐槽,他们吃得比谁都香。
这两位公子哥都是县城大户家的独子,按理说也吃过不少好东西,不过在吃到顾南绮做的剁椒酱时还是忍不住双眼发亮!
“好辣!可是甚是下饭!斯哈斯哈!元亮,快给我倒杯水!”元钦辣得满脸通红,拼命地给自己扇风,“这是何物做的,为何这么辣!”
“这是我自己种的辣椒,用来做菜味道可比茱萸更加浓郁。”顾南绮面不改色地用公筷夹了一筷子放在葱油饼上,美滋滋地咬了一口。
这小米辣只腌了一晚上,辣味还很浓,一群人里只有谢家母子能与顾南绮一战,其他几人显然已经不行了,都在吃烤鸭。
另一个公子哥名叫闵杰,性格要比元钦沉稳一点,他卷了个烤鸭饼放进口中,细细咀嚼后不禁称赞道:“姜娘子的“进都赶烤”还是那么美味。”
“公子吃过?想不到我的菜都传到县城里去了。”顾南绮为被谢母抱着的娇娇擦了擦嘴边的梨汁,颇为惊讶地说道。
“曾在一位长辈的宴席上吃过,听闻是派人专门去您那里买的。”
顾南绮了然地点了点头,买烤鸭的人太多了,她不可能一个个的都记得。
她笑着开了个玩笑:“想不到我这烤鸭这么受欢迎,那到时候我看看要不要在县城开个分店。”
“开吧开吧!姜夫人,您要是开铺子了,我们就方便了许多,再不用跑那么远去买吃食了!”元钦马上应和着。
几家人凑在一起吃了顿饭,虽然彼此都是第一次见面,但是相处的非常愉快,这顿饭吃得十分尽兴。
四方镇位于青州的南部,而府城青州城在青州的北部,所以他们乘马车都要赶三天的路。
在第二天下午三点时,原本有点困了的顾南绮突然被一阵嘈杂的说话声吵醒。
嗯?怎么突然这么热闹了?车队怎么也停下来了?
她掀开帘子看了看,这才发现车队停在一处即将要进山谷的地方,官道从此处延伸至远方,两边是长着树木的山坡。
而官道旁边停留了不少人,而且大多都是背着书篓的读书人。
“轻风,外面出什么事了?”顾南绮询问道。
“夫人,这些人想要与咱们结伴同行,走过这段山路。”
?
见顾南绮有些疑惑,谢景运适时地做出了解释:“听闻此处多匪患,尤其是赶考期间,尤为猖獗。”
……
还真被自己这个乌鸦嘴给说中了。
顾南绮差点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元钦公子他们怎么说?”
“元公子答应了,不过他说咱们以自身安全为主。”轻风回答道。
“好,必要时你帮帮他们,我们身上有防身的。”
说完,顾南绮从空间里拿出一张卡片,上面标注的是防狼电击棒。
她将卡片掰断,给谢家母子俩一人发了一个。
“余婶子,谢公子,这个你们俩收好。如若有土匪近身,你们就按下这个红色的方块,把顶端紧紧按在匪人的身上。”
“好,多谢夫人。”
对于顾南绮总能凭空拿出稀奇古怪的东西,母子俩已经见怪不怪了。
顾南绮把软软放到霍渊怀里,交代道:“你抱着软软,你的电击棒带了吗?”
“带了,从不离身呢!”霍渊邀功似地把电击棒从怀里掏出来。
……
一个菜鸡有什么好邀功的。
由于这条官道并不算宽,所以那些临时组队的人只能零零碎碎地夹杂在马车中间。
两家的侍卫呈包围之式将他们围在中间,同时也在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官道两旁都是杂草丛生的密林,一时间也看不出有没有埋伏。
“轻风,你感觉有没有埋伏?”霍渊小声问道。
“有,来了!”
轻风话音刚落,只见两边的密林里突然窜出一群手握大刀,凶神恶煞的土匪,那些土匪一前一后困住了车队。
“比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为首的凶汉用大刀指着最前面元钦的马车,口吐狂言。
……
这句过于熟悉的台词让两个看多了电视剧的现代人有些蚌埠住了。
顾南绮甚至忍不住笑出了声。
元钦可不是被吓大的,他挑开门帘,先礼后兵:“这位大哥,我等都是要去赶考的书生,哪里有银子给您呢。”
“少废话,有多少拿多少!你们这些书生装作一副穷酸样,谁不知道你们出门都会带不少盘缠。”
“带的银子是家里人辛苦凑的,交给你了我们还如何赶考!”一个书生不忿道。
“那便不用去赶考了,把命留下吧。兄弟们,上!”土匪头子见今天这批都是硬骨头也懒得废话了,他一声令下,直接提着刀冲了过来!
闵,元两家的侍卫见此也直接翻身下马,与土匪们缠斗起来。
顾南绮悄咪咪地掀开窗帘看了一眼,局势实在不算乐观,虽然两家的侍卫都有些功夫但败在人数少,有些分身乏术。
“轻风,速战速决,莫要暴露身份。”顾南绮不想徒增伤亡。
“是。”
说时迟,那时快,轻风脚尖轻点车板,一个借力直接窜了出去。
他一把握住即将要戳进元钦马车里的大刀,指尖翻转,握着大刀的手被他抓着翻折过去,大刀直接刺进手主人的胸膛!
“噗!你!”土匪目眦尽裂,瞬间口吐鲜血倒地。
轻风拿起土匪的大刀,跳跃于围斗的人群之间,大开大合的打法与他先前凌冽且迅捷诡秘的杀人方式完全不同。
尽管他刻意隐藏了武力,但是那些土匪压根经不起他几招,几息之间便尽数丧命!
看着满地的土匪尸体,而自己这边却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惊魂未定的元钦有些讶异地看了眼正嫌弃地扔下大刀的轻风。
这人……不是普通的侍卫。
罢了,不该管的别管,这样才能活的长久。
这是经商的父亲对他耳提面命的一句话,他向来严格遵守。
那些寻求庇佑的人也没想到一场匪祸这么容易就解决了,感到幸运的同时也对顾南绮他们表达了浓烈的感激。
闵杰温和地应付了几句后就快速上了马车,让元钦继续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