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大厅骂了一会儿,气出了不少。
看着战战兢兢的两人,他这边也有些无奈。
怎么说呢!
燕州弄成今天这个局面,他俩确实是有责任的,尤其是燕州将军赵刑天。
不过这个事儿确实有隐情,他所说的兵力不足的事儿确实是有的。
因为燕州已经算是大周帝国的北方边境了,除了有倭寇作乱之外,向北边还有羌人的麻烦。
而且还有一个大金国在快速的崛起。
燕州将军只是一个人,但他要操心的事却分三个方面,第1个就是龙首关,第2个是燕门关,这两个都是燕州北方边境的重要关口。
他需要时刻提防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来犯,再加上海边的倭寇作乱,实在是分身乏术!
当然了,这和他本身能力不足肯定也是有关系的,总之这是情有可原,但他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至于这个巡抚王博远,他倒算是一位干吏能吏,主要的表现是,燕州都已经这个逼样了,但依旧能够勉强维持。
主要原因就是这个王博远一直在维护多方面的利益,粮草什么的也一直紧着边境大军供应。
但他的根基实在是太浅,再加上内地有人跟倭寇勾结,所以才会致使燕州江州的事一败涂地,这个事儿不能算他的责任。
西门大庆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而下。
骂完之后,他气也消了不少。
此时,他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起工作来。
西门大庆皱着眉头,目光锐利地盯着赵刑天,冷冷地开口道:“赵将军,你所说兵力不足的事,我是认可的,但你能力也确实不足!”
赵刑天一听,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嗫嚅着说道:“大人……我……”
西门大庆不耐烦地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行了,不用多说,我不是要把你革职,而是要给你松松担子。
从今往后,剿灭倭寇的事你就不用管了,燕门关那边的事也不用你管,你只要管龙首关那一摊事儿就行了。
我就问你,把关口给我守住,能不能做到?”
赵刑天连忙点头:“能做到,能做到……”
赵刑天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有些憋屈。
可他又暗暗思忖,这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龙首关的模样,那可是个好地方啊,一边是巍峨险峻的高山,仿佛是一道天然的屏障;一边是波涛汹涌的大海,带着无尽的威严。
在粮草兵器充足的情况下,只给他 1 万人去守这么一个关口,莫说一年半载,哪怕是百八十年他也守得住!
西门大庆看着赵刑天若有所思的样子,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能做到就好,你准备一下,先把燕门关的事交接一下,然后就到龙首关那边去上任吧!”
“是”赵刑天微微躬身,试探着问道:“总督大人。属下斗胆问一句,燕门关那边的防卫任务是交给谁的?”
西门大庆皱着眉头,有些不悦地说道:“李怀仁!”
赵刑天瞪大了眼睛,一脸茫然地说:“他是谁?属下怎么没听过呀?”
西门大庆瞪了他一眼,大声呵斥道:“你没听过的事多了,管那么多干啥?”
赵刑天赶紧低下头,连连说道:“是是是,总督大人教训的是。属下再斗胆问一句,那剿灭倭寇的事交给谁呢?”
西门大庆被他这接二连三的问题搞得火冒三丈,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我他妈亲自来!赶紧滚蛋,这没你的事儿了!”
赵刑天吓得浑身一抖,连忙应道:“是是是,属下告退……”说着,他便如丧家之犬般屁滚尿流地离开了大厅。
大厅里安静了下来,西门大庆的目光如同老鹰般锐利,他把目光缓缓地看向了巡抚王博远,那眼神仿佛在说,接下来就轮到你了。
在这气氛凝重的大堂之中,王博远站在那里,心乱如麻。
他暗自思忖着,如今这局面,横竖都是个麻烦,倒不如主动出击,或许还能寻得一线生机。
他一咬牙,双手缓缓抬起,将头上那象征着官职的乌纱帽毅然决然地摘了下来,捧在手中。
他微微躬身,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地说道:“总督大人,不劳您动手了,回家之后我就上书朝廷,告老还乡!”
西门大庆微微皱起眉头,目光锐利地盯着王博远,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悦:“谁让你告老还乡了?”
王博远抬起头,眼中满是困惑,小心翼翼地询问道:“那大人的意思是……”
西门大庆来回踱步了几步,然后停下脚步,目光紧紧地盯着王博远,郑重其事地说道:
“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也知道燕州这么一大摊子事儿,我这边还得全力以赴剿灭倭寇呢,你得全力配合呀!
你就在后方,该调拨粮食就调拨粮食,该安抚民心就安抚民心,务必得把稳定的大环境给我弄好了!”
王博远听后,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
此时的他可谓是喜忧参半。
虽然乌纱帽暂时保住了,可一想到燕州如今这破败不堪的状况,他就愁眉不展。
这燕州穷得叮当响,哪里还有什么粮草可供调配啊?
他咬了咬牙,索性把心一横,硬着头皮说道:“大人,您刚来可能不了解情况,咱们燕洲实在是穷啊。
朝廷仅仅在年初的时候拨款 100 万两,可那些钱就像流水一般,转眼就花光了!
现在粮草匮乏到了极致,边关将士们的兵器也已经残破不堪了,连可以轮换的都没有!我这根本就没法调配啊!”
说完这些话,王博远低垂着头,身体微微颤抖着,战战兢兢地等待着西门大庆的雷霆之怒。
他心中已经做好了准备,西门大庆会暴跳如雷,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他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然而,事实却出乎他的意料。
西门大庆的表情变得缓和了许多,语气比刚才还要轻柔,说出的话就像一阵和煦的春风:
“嗯,你说的这些情况我都知道,但那是以前了,以后不会这样。
而且我已经做好了安排,几天之后,就会有大批的银子,还有粮草运到燕州来。
你呢,就给我把这个家当好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不过丑话我得说在前头,如果有人敢上下其手,贪墨军需,本大人的刀可是相当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