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光微亮,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三少夫人该起床准备早食了!”
睡的正香的宋喜乐被人唤醒,她眨了眨眼,这才想起昨日应了小刘氏做饭食一事!
夺命的敲门声,不依不饶的响着。
宋喜乐睡眼惺忪的爬了起来,陈云右也要跟着起身。
宋喜乐按住陈云右的肩头,止住了他起身的动作,“信我,这些事情我能解决。”
陈云右顿住,只得看着妻子翻身下床,淅淅索索的穿起衣服来。
待她收拾妥当,径直往敲的砰砰作响的大门处去了。
宋喜乐将院门一开,站在门外的赵婆子抬在半空的手忽的顿住。
她讪讪的收回了手,神色有些不耐的道:“三少夫人咱们就走吧,再不准备早食便要来不及了!”
宋喜乐神色平静的道:“知道了,你且去吧,我洗漱一下便过来!”
赵婆子跺了跺脚,“哎呀,三少夫人,你可快些吧!”
这一大清早的,天也刚刚亮,又不是要准备满汉全席,哪里就那般急了?
宋喜乐双手一摊,十分无赖的道:“那我也不洗了,我这就去随你去厨房,只是不知道娘那里若是知道我没有洗漱就去做早食,他们会不会膈应!”
来催人的赵婆子一噎,这话茬她可不能应。
她讪讪的笑道:“那三少夫人还是快些去洗漱吧,老奴就在这儿等您!”
宋喜乐不再管她,径直往厨房打水洗漱去了!
待收整好后,宋喜乐这才不紧不慢的出了门,等候在一旁的赵婆子,连忙跟上,领着人往厨房走去!
仅一墙之隔的二房,早已经听到了隔壁的动静。
王氏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慌忙套上衣服,就去墙边听墙角。
半晌,这才意兴阑珊的回了屋。
已经没了睡意的陈云业干脆披着衣服坐了起来,看到妻子回来,便问道:“一大清早的做什么呢?”
王氏打了个哈切,踢掉鞋子再次爬到床上,回答道:“还能有什么事情,老太太这是要立规矩了,让老三媳妇做早食呢!”
陈云业一听也觉得没什么意思。
他媳妇进门的时候,老太太还暗搓搓的使唤了好些年了,直到她媳妇生下个女儿,老太太这才收敛了些!
此时的夫妻两人哪里能想到老三媳妇如此的刚,不过只做一日的早食便让老太太气的个仰倒!
赵嬷嬷领着宋喜乐来到厨房便催促着她做活儿!
“老爷和老太太早晨要喝熬煮的浓稠的粥,明远少爷要吃擀面条,小夏小姐要准备蒸蛋花。”
宋喜乐心中冷笑,这不是吃的挺丰盛的嘛,怎么她家相公就只有能吃照的见人影的清粥?
赵婆子见宋喜乐不紧不慢的,在那儿揉面,心中到底有些焦急。
虽说大夫人让她监督着三少夫人做活儿,可这厨房的活计本也是她的啊,若是到了时辰早食没做好!
三少夫人自是会被责骂,可她这个管理灶间的嬷嬷也落不得好啊!
赵婆子咬了咬牙,跺了跺脚,上前夺过宋喜乐正揉着的面团。
“三夫人这面团我帮您揉,你且先去熬粥,顺便再将鸡蛋花炖上!”
宋喜乐也不客气,“那便多谢嬷嬷了!”
其实宋喜乐就是故意的,她就是吃准了婆子的心里。
早食做的不好,可以将责任推到她的身上,但是若是没有按时将早食准备好。
那么便是她失职了!
省了一道揉面的活计,宋喜乐也就轻松了很多。
直接将淘好的米下锅,打好的鸡蛋放在竹屉上,她便悠哉的在灶间烧火。
等婆子擀好了面条,她直接开煮。
就在赵婆子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宋喜乐忽然出声道:“哎呀,糟了,粥煮成干饭了!”
“没关系,再兑些水搅合搅合就好!”
婆子还没来的及出声阻止,宋喜乐就手脚麻利的兑了水!
要说兑了水煮一煮也能对付。
可坏就坏子,宋喜乐这边水刚放下去,那边正房便来催早食了!
宋喜乐也不管那么多,搅合,搅合,盛上来便让人端去。
赵婆子撇过眼去,就当什么也没有看到。
反正这饭不是她负责做,老夫人即便是想要怪罪,也怪罪不到她头上!
忽的,堂屋中,陈夏气的扔掉了手中的汤匙。
“呸..呸...呸...这蛋羹怎么是咸的!”
陈明远亦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怎么这面是甜的?”
家里头的人都知晓,他平日里最不喜欢吃甜食,怎还会煮糖水面给他?
甜腻的感觉充斥着口腔,叫他忍不住皱了眉!
刘氏本看着米是米,汤是汤的粥就很不睦,这会子又听到孙子,孙女抱怨的话。
怒气顿时翻涌。
她愤怒的将筷子拍在了桌上,“给我将老三媳妇叫来,我倒要问问她是不是故意的!”
陈夏一听这话,更是煽风点火的道:“奶奶,她就是故意的,她这是不服您管教,与您叫板呢!”
陈明远的神色更冷淡了几分。
这是还记恨着自己不愿意娶她,在使性子?
这女人真是无可救药!
这边,宋喜乐刚回到自己的小院,便有婆子追了过来。
赵婆子喘着粗气道:“三少夫人,老夫人喊你过去一趟!”
不待宋喜乐回答,陈云右立刻从屋中出来,“喜乐,我陪你一起去!”
婆子看了陈云右一点,到底没有说什么。
待到两人刚到正房刚站定。
陈夏便跳出来,指着宋喜乐质问道:“你即便是对我怀恨在心,也不该作贱粮食,你不知道现在粮价有多贵吗?”
宋喜乐状似不懂道:“这话,从何说起?”
陈夏指着桌上的餐食,“这便是证据,谁家的面是甜的?蒸蛋花是咸的?”
宋喜乐一本正经的道:“我家就是这么做的啊,我两个侄儿都很喜欢呢!”
宋喜乐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沾了姜汁的帕子擦了擦眼睛,顷刻间眼泪便流了出来。
她可怜兮兮的道:“我从前家里穷,我们几个小的也只有生病了,才能吃到这糖水面,我以为大家都喜欢吃糖水面呢!”
“你你你.....”
陈夏被宋喜乐话堵的胸口起伏,她知道这人定然是信口雌黄,但是她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