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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傻眼了。

原本还得意洋洋的沈家族人尤甚。

之前多得意,这会儿就多怂。

恨不得把头埋进脖子里当鹌鹑。

原本还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的裴父,这会儿却突然面红耳赤起来。

沈氏更是直接扑过去挡在沈玉燕面前,“怎么能无缘无故抓人,玉燕,玉燕她不可能的。”

“不可能,怎么,觉得我们大理寺是吃什么的?”

刘堃有些生气,沈氏见状,语气渐渐小了,最后只木讷重复着相同的话。

其他被沈玉燕邀请过来的人,这会儿也觉得晦气。

“我还以为有了狗屎运,一个残花败柳,还能嫁给谢家,没想到,竟然是人家设圈套绑大理寺办案。”

有明白人看出一些端倪来。

沈玉燕一听,似乎是突然反应过来,廖廖一声,就冲着裴九娘扑过去,“是你,是你陷害我,你害我一次,还不够,又害我?”

“害你?我害你什么了?难道不是你特意给我请帖,让我来的?”

裴九娘不慌不忙。

丝毫不怯懦。

看沈玉燕的眼神,犹如看一只死燕。

她曾经也想看在沈氏面上,不跟她计较。

可当她和沈氏一起算计她,不惜以她的清白作为要挟,毁她一生。

她心里就再也不会留情。

裴九娘睥睨的眼神,让沈玉燕心里一慌,接着失声喊道,“就是你,你恨我模仿你的笔迹给谢玉舟,你跟谢家合谋,算计我。”

沈玉燕似乎瞬间想清楚了一切。

是的。

她怎么才明白。

谢家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寻找笔迹相同地字迹。

毕竟谢玉舟一直以为跟他通信的是裴九娘。

还有谢家之前故意让她抄录地那些信。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引她入局。

“我真的不知道妹妹在说什么。”

裴九娘淡笑摇头,却刺激地沈玉燕更加疯狂了。

“就是你,对,是你,通敌卖国的是你,你才是真正地那个人。”

突然想清楚一切,沈玉燕急忙给刘堃解释,“大人,我作证,我地笔迹都是模仿的裴九娘,这些信都是裴九娘写的,通敌卖国的是她,书信勾搭谢公子的也是她,你们应该抓得的人也是她。”

沈玉燕越说越激动,一边大喊,一边快速思索什么,随即突然转向沈氏,“姑母,你是她的母亲,你最了解我她,你快说?”

沈氏怔愣,似乎有些犹豫。

再不明事理,也知道通敌卖国是大罪,就算裴九娘是侯夫人,还是陛下御赐的从六品夫子,也担不住这样的罪名。

虽然裴九娘设计她,可她毕竟是她生的。

见沈氏不说话,沈玉燕急了,又声嘶力竭大喊起来,“姑母,你说实话,我可是沈家唯一的独苗苗了,姑母,你答应过父亲,还有祖父祖母,你会照顾好我的。”

闻言,沈氏眼底一顿,缓缓闭上眼睛。

是啊,玉燕是沈家唯一的孩子了,虽说是女孩子,可日后成亲,可以过继一个在沈氏名下,也算是能续上沈家的香火。

而且她再蠢笨,也知道这整件事就是裴九娘故意设计玉燕的。

玉郎已经被裴九娘害的流放,至今生死未卜。

要是连玉燕也有事,那她真是愧对沈家的列祖列宗了。

何况,九娘能请动谢家和大理寺来做局,想必也是有机会脱身的。

想到这些,沈氏终于暗暗咬牙,做出了决定,一改之眼神地呆滞,对着刘堃出声,“大人,我可以作证,这些通敌卖国的书信都是出自裴九娘的手,我虽然是她地母亲,可是却也不能包庇她。”

话音落地,沈氏原以为大家伙都会现在她这边。

却奇怪的发现大家似乎眼神怪怪的。

她以为是自己说得没有说服力,于是又道,“我可以发誓…”

“对,是裴九娘,是她的字迹。”

沈玉燕见沈氏替自己佐证,松了一口气,只是环顾一周,大家伙却似乎并不相信。

她刚要继续开口,就听到刘堃又开口,“我们大理寺办案自然早就知道你是故意模仿裴夫人的笔迹,所以,一开始我们确实怀疑过裴夫人,可裴夫人最后已经自证,倒是你,你可敢当场自证。”

“我,我当然可以,我…”

沈玉燕说着,就要让人拿笔写几个字,她以为只要自己不再模仿裴九娘地笔迹就可以,却不知道她经年累月的模仿,早就已经形成习惯,还有她写字时候的一些小细节,却也无形中暴露自己。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裴九娘,你,你说实话,我求你,我给你认错,以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我求求你了。”

沈玉燕突然反应过来,如果是裴九娘设计自己,那她能请的动谢家和大理寺,那肯定有办法救自己,自己暂且低头,以后再回击便是。

“我可受不起。”

裴九娘冷笑着,丝毫没有动容。

“九娘,你闹够了没有,你之前如何对我,我暂且不计较,若你还当我是母亲,就把事情说清楚,难不成,你真的要害了…”

“母亲?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已经被休了,你既非裴家妇,又没了清白,哪儿有脸…”

“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算我求你,你要怪怪我,玉燕她没错,你不该这么…”

沈氏为了沈玉燕真的能屈能伸,竟然还想对裴九娘下跪,可裴九娘却只记得背过身去。

看不到,就只当不存在

上一世,她但凡无法答应她的要求,沈氏就这么对她。

这一世,她不会被拿捏。

当她心如磐石,再也不为所动,这一切也就拿捏威胁不到她了。

沈氏没想到裴九娘竟然会如此,还要哭嚎,却渐渐发现不对劲。

为什么大家的眼神竟然不仅没有怜悯同情,也没有去责备裴九娘,反而还有些似乎瞧不起自己。

“九娘,你…”

“沈氏,我以为你虽然糊涂,却不至于是非不分,没想到你竟然在大是大非跟前,也如此的不知分寸,我真庆幸,一早给了你休书。”

裴父见状,无奈摇头,忍不住痛斥,也是为了在得脸的女儿跟前挣个好脸。

他新娶的夫人见状也忙附和,“哪儿有这样当娘的,不向着自己地女儿,却向着一个外人。”

外人?

沈氏咀嚼,却坚定摇头,玉燕是沈家地独苗苗,不是外人。

她姓沈,他们才是一家人。

“夫君,你有没有觉得这位玉燕小姐,跟这位,你前夫人,一点都不像,我听说这姑侄是最像的。可我真的看不出来一点。”

裴父见状,也仔细端详了一下沈氏和沈玉燕,竟然也惊愕发现。

他当然知道沈玉燕的生母并非什么良家女子,可沈玉郎坚信沈玉燕是他地种。

所以他从没往那方面想过。

可现在。

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沈氏和整个沈家多在意沈玉燕,他可是知道的。

如果沈玉燕只是一个野种,那沈氏这些年地所作所为不都成了笑话。

想着,他仔忍不住讥笑出声。

“报应,报应啊…”

沈氏也仔细盯着沈玉燕,不知怎么回事,以前觉得怎么都像自己的侄女,却突然觉得如此陌生。

玉燕似乎的确不像自己。

以前她觉得她是像她那生母。

可仔细回忆起来,似乎她的生母也不是这副样子的。

不,这不可能。

沈玉燕没想到自己的身世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被揭穿。

她看着沈氏越来越怀疑的眼神,也是慌了。

“姑母,你别信,我就是你的侄女,你的嫡亲嫡亲的侄女,你们沈家唯一的独苗苗,你可一定得帮我,你要是不救我,沈家可就彻底没了指望了。”

“对,玉燕是,不可能。”

沈氏像是突然回过神来,然后就要继续对着裴九娘哀求,却只换来裴九娘一句,“冥顽不灵。”

沈氏踉跄一步,不敢置信看着裴九娘,之前那件事虽然沈玉燕说是裴九娘所为,可她却总觉得是意外,裴九娘多在意她,她知道,就算自己默许弟弟和玉燕设计她,可她也不会真对自己。

可这一刻,她突然有些动摇了。

九娘,她曾经最听话的女儿,似乎真的不再在意她了。

她已经被裴家休弃,她当时也不信,毕竟她这些年为裴家生儿育女,可没想到,裴父才不过短短时日,就续娶,她地亲生儿子都不理解她,她一直觉得九娘只是生气,只要九娘还在意她,她的人生就还有指望。

沈氏怔愣的时候,沈玉燕还是被大理寺的人戴上镣铐。

酒楼的管事却赶在她离开之前,匆匆赶过来。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