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男人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唐措不动声色的移了移身子,却被他警告性的拍了两下,“别动。”
唐措下意识的绷紧身子,小声说道,“你离我太近了,我不习惯……”
“不习惯?那就从今天开始习惯。”说着,沐寒清又贴近了几分。
唐措无奈的撇了撇嘴,随后将头偏向一旁,清冷的檀香味充斥着唐措的鼻腔,倒是令他睡得不错。
翌日清晨,唐措睁开眼时,身旁的沐寒清早已不见了踪影,他慢慢的坐起身,“小野,趁现在没有人,我们来分析分析局势。”
[宿主请说。]
“我呢,是一个前朝的皇子,以沐寒清对我的态度来看,他可能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了。”
[为什么不是因为宿主长的好看,他才不动宿主的呢?]
“其他人你这话我还能相信相信,至于沐寒清,他不可能,我总感觉他应该还有别的阴谋,一定要把我留在身边。”唐措伸手撑着下巴,“对了,这个位面最近有什么特殊的消息吗?
比如说,我们家还有什么幸存的人,最好是什么研究近期起义的?”
[这么说来,的确是有,宿主所处这个身份是前朝的太子,你的母后母家哥哥是濮阳王朝的大将军,他在当年那场屠杀里,逃了出去。
现在人正在离北朝做客卿,说服离北朝的皇帝出兵,攻打荣王朝。]
“那我这个名义上的舅舅对我怎么样?”
[很好,濮阳王朝的将军府,满门忠烈,几乎对您父亲忠贞不二,也是极力拥护您成为下一任皇帝的。]
“那这就说的通了,现在濮阳子民制造纷乱,我舅舅再去说服离北朝出兵,虽说两方战争的结果难以预料,但是沐寒清将我握在手里,属于多了一个筹码,这样他们的胜算就会更大。”唐措的眉头不自觉的拧在了一起。
[那宿主打算怎么办?]
“容我再想想……”唐措抿了抿唇,“我需要在试探他一下,万一我想得不对,会更麻烦。”
另一边,萧承宇目色冷凝的看着手中的书信,随后用力的团成一团,扔到了一边,“离王开的条件还真是大,张口就要我们十座城池,他拿城池当什么?鲤鱼吗?”
“左相息怒,反正现在荣安王身子也痊愈了,不如就让他领兵开战,何必我们私下里要和离北朝周旋呢?”
“离王慕容渊这个人狡猾的很,要不然也不至于周边的小国家都倒了,唯有他可以与我们并立,强行开战的话,我们两国中央倒是没什么,边疆的百姓怎么办?”
“那左相打算怎么办?”
“在找人去谈,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我们能出的起的条件,实在不行,就只能开战了。”萧承宇眼角抽了抽。
“是,属下这就去找人准备。”
“对了,我听说最近荣安王和淮南王联姻在即?”萧承宇手指轻敲桌面。
“没错,属下也得到了消息,此事是由荣安王主动提出来的。”
“那个清倌呢?”
“听说他伤了关小姐,被荣安王亲自鞭笞,现在生死不明,派去打探的人,也说没有见过他了,会不会已经……”
“不可能,沐寒清素来喜欢这样掩耳盗铃的把戏,不过这样也好,找机会,将那个清倌请来咱们府上,本相要好好款待款待他。”
“是,属下近日会盯死荣安王府的。”
“嗯,下去吧。”萧承宇随意的摆了摆手。
与此同时,离北朝后花园。
慕容渊和庄冕正若无其事的坐在一旁的石亭中。
“陛下,不知您考虑的怎么样了?”庄冕脸色微微紧绷,面前的男子虽然才二十多岁,但他的眼神中,却充满了疯感。
“庄将军,你要知道,这出兵不是一朝一夕的决定,我下的每一道旨令所关乎到的,都是我离北朝的国运。”慕容渊脸上笑意不减,“我需要的是更多的筹码,你能说动我出兵的筹码。
你要知道,今日的你还能见到我,完全是因为我顾念当初在濮阳朝做质子的时候,你帮过我,但我这人你更应该知道,我从来都不会懂得感恩。”
“那不知陛下想要的条件是什么?”庄冕抿了抿唇。
“很简单……我要你濮阳朝的太子殿下。”提到唐措,慕容渊的眼中挂上了几分由衷的笑意。
“这……这不行,太子殿下是要继承皇位的,怎么能远赴异国皇都,陛下,再怎么说,我们太子当年好像也并没有为难过你吧……”
“没错,这我知道,不过其他的我都可以不要,为你们出兵可以,割城让地我也不在乎,但唐措他必须和我生活在一起。
他依然是你们濮阳朝的皇帝,只不过批阅奏折和我在一起罢了,我的耐心不是很多,谁能出的起这个筹码,我就和谁合作
我不在乎他是濮阳朝的人,亦或是荣王朝的人。”
“这个……能不能再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想一想。”庄冕叹了一口气。
“庄将军请便。”慕容渊抬了抬手。
庄冕起身,拱手作揖,随后转身离去。
慕容渊看着偌大的花园,嘴角不自觉的挂上一抹笑意。
不知不觉思绪回到了他做质子的时候,慕容渊的处境和别人不同,他做质子的时候是居住在皇宫里的。
在皇宫中的一处破旧的别院,因为是质子所以不被别人在意,经常连吃食都没人给送。
所以,那时候他就经常去御膳房偷吃给其他嫔妃做的美食,一次不小心看管的宦官抓住,本来都已经做好挨打的准备了,结果却被幼年的唐措拦了下来。
年幼的慕容渊抓起地上的泥土扔到了唐措的身上,他不明白,明明都是皇子,凭什么自己的处境和他完全不同。
那以后慕容渊就经常想办法给唐措找不痛快,幼年唐措很善良,他不仅没有责备他,后来还让他当了自己的伴读,和他一起进国子监学习。
“阿渊,等你当上皇帝的时候,一定要邀请我去你的国家做客。”幼年唐措笑了笑。
“殿下,那时候你也是皇帝,一国之君怎么能随意的进入他国王都?这可是很危险的。”
“所以,你对我来说也是危险的吗?”唐措不解的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