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之间,他的目光对上了一双幽深的黑眸。
唐措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随后看向那人。
“是荣安王?他在看我,为什么?”
唐措的心脏猛地一跳,他没想到这位传说中的荣安王会如此直接地盯着自己。他试图掩饰自己的紧张,但那双黑眸中透出的锐利和深邃,让他无法忽视。
“小野,按道理来说,我和他还没有见过面呢?这是怎么回事?”
[宿主,虽然您还没有和他具体的见过面,但实际上攻略者已经派人查过你了。]
“查过我!为什么?” 唐措的眼睛微缩了几分,
[荣安王沐寒清在京城一手遮天,所以他的眼线遍布在大街小巷,在靖王世子见你的那一刻起,你已经被他盯上了。]
“难道说,他们俩有仇?”唐措咽了咽口水。
[摄政王手握兵权是朝中大忌,虽没有人明说,但总会有人带有不满的情绪,其中就包括靖王世子,而且他的父亲被封在边疆。
这里多多少少还是有荣安王的运作的,所以两人关系自然不对付,只是明面里不能扯开罢了。]
“原来是这样。”听着小野的解释,唐措顺势将视线偏移到一边,没有再看他。
“各位公子,接下来就有请我们的兰露姑娘来为我们先弹奏一曲。”说着,红陶拉开了一侧的帘子。
几声脚步响起,兰露缓缓走了出来,随后端坐在台前的藤椅上,她的怀中抱着琵琶,随后轻轻拨动出声。
弦音相撞,时而如浪潮般汹涌湍急,时而又像河水般细腻绵柔,时而高亢,时而低哑,惹得台下之人纷纷耽溺其中。
一曲毕,兰露抬眸微微扫过台下众人,随后起身,微微行礼,转而走向一旁。
“不愧是才女,这一曲直接弹进了我的心里,我投兰露姑娘一票。”
“是啊,而且不仅如此,我刚刚偷看看荣安王殿下的脸色,似乎也很不错,看来是对兰露姑娘极为满意了。”
“下面,有请我们的朝绣姑娘,继续来为大家演奏。”
女子一袭粉面罗裙,腰肢细软,盈盈而握,她抬脚走上前,步履摇曳生姿,随后横起面前的琵琶,置于腿上,“各位公子,奴家的琴艺自然不如兰露姐姐精湛,如有不好的地方,请各位公子多担待。”
话音一落,台下立即有声音附和道,“别担心,朝绣姑娘你一定是最棒的。”
“是啊,朝绣姑娘。”
唐措看着台下这些疯魔一般的粉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果然,不论什么年代,粉丝都是一样的战斗力强啊。”
时间一点一点走过,前面三个人接连表演完毕,终于轮到了自己,唐措深吸了一口气,默默的为自己鼓了鼓劲儿。
“最后一位,是我们烟雨阁的清倌唐措,有请他来为大家表演一曲。”红陶声音一落,众人纷纷探出头来,想要看看这位唐措究竟是何许人也。
唐措的步伐相比之前的姑娘,有些笨重,这就让许多人多了几分不满的情绪。
“什么嘛?这走路的姿势都不对,一看就是没有调训到位。”
走路姿势……不对?
怎么你家走路不是两只脚着地的是吧,你走路是蹦着走是吧?走路都有姿势了,我不倒立就很给你面子了吧,好不好?
唐措一脸气愤,随意的靠坐在身后的椅子上,看着台下靖王世子一脸期待的表情,他直接将怀中的琵琶放在了地上,“抱歉了,我不懂音律。”
“什么嘛?他是来耍我们的吗?不懂音律还能参加花魁选举,烟雨阁是没人了吗?”台下立即掀起了一阵不好的声音。
“怎么?不懂音律我就不能来参加选举了?你怎么管的那么宽?还有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不知道吗?非要来评价一嘴,你算是干什么的啊?”唐措直接一顿嘴炮输出。
“你……我可是整个京城文明的才人,你敢这么说我?”男子直接气的接不上话来。
“就你这样的人还能当才子,京城难道没人了吗?”唐措直接将这句话返还给他。
“好了,唐措。”红陶急忙走下楼梯,抬脚站在唐措的身旁,“不好意思刘公子,都是我管教不严,您消消气。”
说罢,她偏过头看向唐措,“还不给刘公子道歉,不是和你说过了吗?说话要注意分寸。”
“红陶姑娘,就算是他给我道歉,我也不会轻易原谅他的。”
“你听见了,红陶姐姐,他说他不原谅我,那我就不道歉了。”唐措一脸无辜的看向她。
“你……我……我回去就写书,抨击你这不明规矩的狂悖之徒。”
“呵。”一道冷笑声传来,唐措不自觉的将目光转向一旁座位上的男人。
听到他的笑声,刚刚的男子咽了咽口水,“荣……荣安王殿下……”
“荣安王殿下,抱歉,打扰了您和世子殿下的雅兴。”红陶胸膛起伏着,面色有些微颤。
“我倒是不知,这烟雨阁什么时候出来一位如此伶牙俐齿的清倌。”说着,他抬了抬手,“来人,刘公子有些累了,送他出城休息。”
身后的几名侍卫纷纷上前,架起他的胳膊。
“出……出城?”刘奇野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本王依稀记得,刘公子的老家好像在潭州吧,路途遥远,刘公子路上注意安全。”话音一落,几人便没有在给他搭话的机会。
直接将他打晕拖了出去。
唐措看着他的行事作风,眼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众人也纷纷被他的处理方式吓得默不作声。
“既然平息了下来,那就不要打扰了各位的雅兴,继续吧。”沐寒清抬了抬手,示意红陶。
“是,王爷。”
沐寒清靠在身后的椅子上,小声的和一旁的沐念安交谈,“他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位绝世容颜吧。”
“是,想不到王叔会出手相助。”
“哎?哪里的话,我只不过不想让别人打扰我的雅兴罢了,至于其他的,我只会杀人,不会帮人,哈哈哈哈。”他的声音温润,但听起来却总带着一抹极强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