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身上穿着花布棉袄,小腹有些轻微隆起,在棉袄的遮盖下并不是很显眼。
她站在妇女这桌,扭着身子,眼神很是不善的盯着易中海。
易中海听到秦淮茹的话,心里非常不爽,今天算是他的大日子,秦淮茹这样的举动跟打他脸有什么区别?
同样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有你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吗?在公我是院里一大爷,在私我跟你公公往日里平辈相称,说是你长辈也不为过,拍桌子跳脚,你眼里还有没有一点尊敬?”
易中海话音刚落,李长庚也一把拍在桌子上站了起来,直接朝易中海开怼。
“我家儿媳妇怎么说话有你易中海什么事?她懂不懂得尊敬,院里人眼睛不瞎。反倒是你易中海,还一大爷,还平辈,你拿没影的事咒我儿子,淮如还能叫你一声一大爷已经给你脸面了,要是我,还一大爷,老子打不死你。”
李长庚的话一说完,原本被易中海震住的邻居恍然醒悟过来,是啊,秦淮茹平时为人大家都看在眼里,一大爷这么咒人家丈夫,没有骂娘,还叫他一声一大爷,已经够懂礼貌了。
纷纷交头接耳起来,看着易中海的眼神中,有了不小的意见。
坐在秦淮茹身边的赵琴连忙站起来拉住她的手,让她别怕。
秦玉红和三大妈杨瑞华也赶忙走到了她身边,拉着她的手道:“淮如你还怀着孕,可千万别动气。”
李长庚听到这话,心中也是一紧,是了,儿媳妇还怀着大孙子在,动不得气,连忙道:“淮如,这事你别管,交给爸来做主。”
荣登三大爷宝座的阎埠贵也道:“老易,你这话确实有点过了,人大虎是在为国家出力,你不盼着他好,也不该说出这样的话,就跟小秦说的那样。”
“不利于团结的话,千万不要说。”
易中海这时也觉得自己这话说错了,今天喝了点酒加上高兴,一不小心就得意忘形了。
主要还是嫉妒心,羡慕李长庚有个好儿子,加上李长庚最近老是小易小易,很不尊敬他这个一大爷,就想找话给他添点堵,恶意倒是没有。
毕竟都是这么多年看着长大的小子,谁会忍心他年纪轻轻就没了呢!
不过,事已至此,让他认错道歉却是拉不下这个脸,只能犟着脖子顶下去。
“我怎么了?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帝国主义的凶残大家谁不知道?我有这个担心,让老李事先有个心理准备,有什么错?”
李长庚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大骂道:“好你个易中海,还要嘴硬,老子今天不揍死你。”
挽着袖子就要冲上去,大有一副拼命的架势。
何大清也挽起袖子在一旁压阵。
刘海中一看这阵仗,连忙站起来揽在中间:“长庚大哥冷静点,大家都是邻居,有话好说。”
他现在虽然当上了二大爷,但现在的四合院可不是电视里的四合院,光剩些小辈,他可以仗着年龄和威望耍官威的四合院。
现在的四合院中,跟他平辈的可不少,年龄威望比他高的也有,都是一起从战争年代走过来的人,身上都有一股血性,还有何大清这样的混人,他想耍官威,这些人也不会买账啊!
果然,李长庚并不把他放在眼里,指着刘海中道:“刘胖子你闪开,这没你的事,不然待会连你一起揍。”
说着,又朝何大清招呼一声:“大清你把刘胖子给我拉到一边去。”
这时,赵琴也朝自己丈夫喊道:“关浩你把东旭看着,别让他插手。”
刘海中急了,他倒不是在乎易中海挨不挨打,反正疼的又不是他,而是担心易中海一挨打,他们这联络员的威望就没了,这不是连累他吗?
本来后院老许就不服他,要是再出了这档子事,那许富贵以后还不得拿他当摆设?
刘海中一边挣扎着何大清的拉扯,一边心急的喊道:“玉红嫂子你劝劝长庚大哥,小秦你也开口劝一劝。”
一大妈也着急的跑过来拉住李长庚,“长庚大哥你消消气,我家老易说错话了,我代他赔个不是,你消消气。”
聋老太太也拿着拐杖在地上杵了两下:“李长庚,你是不是见不得我老婆子好?你们没人照顾我老婆子,只有小易记着,好不容易有个嘘寒问暖的人,你要打他,就先打死我。”
聋老太太说完,把拐杖在地上狠狠杵了两下,冷眼看了李长庚一眼,随后走到易中海面前把眼一闭。
面无表情道:“动手吧!”
她现在可没有老太君的威望,李长庚也不怕他的背景,要是敢拿拐杖敲人,别的不说,这根拐杖指定废了。
李长庚却坐蜡了,不管这老太婆道理对不对,他也不能对一个老太太动手,只能没好气道:“老太太,你年纪大了,咱们院里这些人平时该敬的也都敬着,敬你丈夫孩子打过鬼子,该照顾的也没忘记过你,但今天易中海这话有点过了,他必须给我道歉。”
“老李你怎么跟老太太说话,老太太是烈属,咱们院里这些人平时照顾她,尊敬她,那都是应该。再说了,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道什么歉?”
“你该跟老太太道歉才是。”
易中海本来面对李长庚还有些心虚,虽然他确实打不过李长庚,但主要原因并不在此,李长庚在厂里徒弟有大几十个,要是他今天敢还手,明天就得躺着回来。
明显就是老虎屁股摸不得。
易中海第一次感觉到了徒弟多,人缘多的好处,就像在院里的关浩,还不是李长庚徒弟,就因为赵琴跟秦淮茹走得近,一出事都不用招呼,赵琴直接让他把贾东旭看住了。
这样的关系人缘,让他这一大爷什么时候才能放开手脚去伸张正义?
不过,这会有老太太压阵,易中海觉得自己又行了,不跟你打架,我还说不过你?
看局面有些僵持,秦淮茹觉得该自己出场了。
“一大爷,你的话没错,帝国主义确实很凶残,他们发达先进,有无数的飞机大炮,然而我们的战士却没有畏惧。他们为了保卫我们的国家,保护我们这些身在后方的老百姓,让我们和平安宁的生活,是用血肉之躯在和凶残的敌人作斗争,用血肉之躯顶住了敌人的飞机大炮。”
“诚然,他们牺牲了很多,为了守护我们的和平而倒在了异国他乡。”
“但是,他们的牺牲值得尊敬,我们这些老百姓本来就给不了他们什么帮助,那就更不应该在思想上拖他们后腿。”
“不能把他们的牺牲能拿来当挖苦别人的笑谈,更不能盼着他们牺牲。”
“担心,我们大家都有,在您口中说出来的意思,却成了对帝国主义的畏惧。他们这些身在前线战士都没畏惧,我们这些身在后方的老百姓要是先畏惧起来,那就是对他们的不信任,在思想上给他们拖后腿,是在给前线的战士们增加心里负担。”
“这样的话从您口中说出来,我想请问,这就是您身为一个联络员,一个积极分子的觉悟?”
说到这,秦淮茹忽然一拍桌子,大声质问道:“易中海同志,你是在期盼帝国主义打进来吗?”
这一声响,让易中海心惊胆颤,这一句质问,让易中海冷汗直流,大冷的天气,后背的衣衫却已经湿透。
这个罪名他不敢担,也担不起。
易中海额头的汗也不敢擦,口齿不清道:“没有,我..我没有,小秦.....”
还没说完,秦淮茹又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声纠正道:“请叫我秦淮茹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