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永安侯府所有人的求情下,王氏总算是没有被休,被重新送到了庙里。
她以为自己真的没有做错,委屈得不行,在儿子儿媳跟前述说着自己以前在永安侯府的付出。
蒋氏只是听着,什么也不说。
展凌飞还安慰着,等自己成亲时一定把她接回来。
展凌风不似以前的毛头小子,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永安侯府平安无事,将来爵位才会顺利落在他的头上。
让王氏如此折腾,他爹能不能顺利袭爵都成问题。
王氏到底是他们的母亲,休了之后,爹有可能再娶,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让王氏继续回到庙里。
展兆寿带着展凌飞去展兆康家中赔礼道歉。
展兆康之前已经打过大哥出了气,对于侄子的道歉,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已经过去了。
展凌飞觉得,就这么大点事,二叔都没有生气,爹不该把娘送到庙里去。
展兆寿看向了小儿子,叹了一口气。
弟弟的脾气他最了解,只有在乎的人他才会生气,轻易原谅儿子,是不打算以后再跟他们有瓜葛。
展兆寿来到别院,想让爹娘帮忙缓解与弟弟的关系。
永安侯不见他,老夫人拿着棍子打了他两下,说道:“她光想害死我还不够,这是想把永安侯府连窝端了才甘心是吧?
星辰大老远给我带一棵小荔枝树,怎么了?你们不孝敬,还不许别人有孝心。
还觍着脸让老二媳妇送她玄冰珠,她多大的脸,消受得起吗?
老二媳妇有什么好东西,都给我们老两口送来,要不是顾忌你是长子,给你留面子,我们早搬去兆康家住了。
你要是想让我跟你爹多活几年,以后不要再来别院,看到你们就心烦!”
展兆寿捡起地上的棍子,打在自己的身上,说自己治家不严,老夫人不想看他的苦肉计,掉头就进屋。
一边走一边数落王氏:“家门不幸,前几年她不在永安侯府,家里有清薇管家,安稳了几年,早知道凌风成亲时就不该把她接回来。”
赵妈妈扶着老夫人说道:“现在也不晚,大少奶奶是您亲自为大少爷挑选的,管家有方,定会把侯府管理好。”
“这回就算是凌飞成亲,也不许把她再接回来。”
……
展星辰回来,就听到了王氏再次作妖,嗤之以鼻:“可真能折腾,把我们家搞垮,她能得到什么好处,难不成她以为永安侯府能置身事外。”
展兆康说:“妇人短见,只图一时痛快,哪里能想到那么长远,可悲的是,凌飞跟大嫂有样学样,他们兄弟二人,竟不如凌霄和清薇眼界宽。”
程月说道:“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不参与大房的事。对了,咱们家现在手里头良田太多,我想出售一些,用在善堂里,免得让人以为咱们家有花不完的银子。”
展兆康点头:“卖一些吧,当初买的时候,不少都是荒地,如今都成了上等良田,太惹眼。”
自家打理多年,终于把荒地变成了良田,展星辰不想这些田地落到别人手里,便吩咐甲一,让星辉阁出面买下这些田地。
……
今年有秋闱考试,很多学子都埋头苦学,就为了博一个好前程。
之前王氏在永安侯府,耳提面命,展凌飞还能勉强学习,如今王氏被送进了庙里,没有人管他,便跟同窗一起出去吃喝玩乐。
酒足饭饱后,小厮扶着展凌飞回去,经过一条巷子时,巷子的一头,走过来两名身材高大,戴着斗笠的黑衣人。
巷口足够四人并排行走,但喝了酒的展凌飞,醉醺醺地指着黑衣人:“好狗不挡道,赶紧滚一边去!”
两名黑衣人对视了一眼,点了一下头,迅速从身后拿出麻袋,套在了展凌飞和小厮的身上。
一顿拳打脚踢,展凌飞被打得嗷嗷乱叫。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永安侯府的三少爷!”
黑衣人说:“打的就是你,搬弄是非的小人!”
“我祖父是永安侯,我二叔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你们是谁,有本事报上名来!”
不说这话还好,这话一出口,两名黑衣人打得更厉害。
……
一刻钟后,巷子里有人来,黑衣人才停手。
展凌飞爬出麻袋,叫路人去报官,路人连忙摇头跑开。
两人只好相互掺和,一瘸一拐地去顺天府报案。
打人这种小事,因着是永安侯府的人报案,顺天府尹让师爷去处理。
师爷派人例行查探了一下,黑衣人早就跑没影了。
没有丢失财物,伤势也不重,没有当场抓住人,两人又说不清打人者的具体相貌,此事只能不了了之。
没有抓到打人者,展凌飞不依不饶,非让师爷给一个交代,否则他就不离开。
知道他是永安侯府的孙子,师爷只好去通知展兆寿来接人。
看着儿子被打得鼻青脸肿,展兆寿也有些心疼,让顺天府的捕快尽快抓到这两名黑衣人,否则会有更多的受害者。
捕快说:“根据三少爷所说,这两名黑衣人打他,是因为三少爷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得罪了人。”
展兆寿说道:“他每天在书院读书,能得罪什么人?”
捕快摇头:“这我们就不清楚了,最好是三少爷提供嫌疑人名单,咱们再一个个排查。”
展凌飞就把班里跟自己有过矛盾的同窗说了出来。
一记录下来,竟有十五个名字。
好家伙,这是去书院读书,还是去结仇的。
捕快问:“三少爷,你与这些同窗都有什么矛盾?”
“他们有不替我抄书的,有不替我打饭的,有踩我脚的……”
“别说了。”展凌飞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展兆寿打断。
“谁会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找你的麻烦。”
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展凌飞一肚子气被带回去,心里发誓,若是找到打他的人,一定要打断那人的腿。
只是,没有等到他找到打人者,他又被人套了麻袋。
展兆寿再次把人从顺天府接回去,发现了不对劲。
“你不是在书院读书,为什么这个时间出来?”
“我……我笔墨用完了,出来买。”
“这种小事让小厮来做就行,用不着你亲自出来,耽误学业。”
展凌飞只好解释,小厮分不清墨的好坏。
展兆寿让他以后上课期间不要外出,就会避免这些事。
爹不替自己出头,展凌飞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放学回去的路上,手里拿着棍子,看谁都像打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