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家的下人六子,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井里打水,给厨房的婆子洗菜做饭。
水桶上系着长长的绳子,六子走到井边,看都没看,就把水桶往水井里扔。
扑通一声,井水溅到了六子的脸上。
六子低头一看,激动地呼叫院中其他人。
扫地的丫鬟小翠跑过来,指着六子教训:“一大早的你喊什么?小心把老爷夫人吵醒了。”
六子激动地指着井口:“小翠姐姐,快看!”
“水井有什么好看的。”虽然嘴上说着,小翠还是拿着扫帚走到井边。
当看到水井里满满的井水时,小翠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把手伸进了水井里。
触碰到了井水后,小翠才反应过来:“井里怎么有这么多水?”
前几日,水井里只有少许的井水,需要有人一直在井边打水。
井水冒出来一点就打一点,一天只能打一缸水,展家主子和下人加起来有十几口人,要不是家中的冰窖里有冰块,一缸水根本就不够用。
小翠赶紧去拿水桶来,和六子一起打水,把院子里的水缸都装满了,井里的水位才下降了一大半。
……
展兆康与程月起床,小翠端来水让两人洗漱。
看着一大盆水,展兆康皱着眉头:“下次节约一些用水。”
小翠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老爷,今天井里有很多水,可以敞开了用。”
展兆康以为外面下雨了,出去一看,依旧是晴朗的天气。
为了验证小翠的话,展兆康去院子里的水井处。
凑近了一看,井里的水果然比昨天多,并且院子里的水缸都是满满的。
展兆康想不明白,怎么一夜之间,家中的水井就有了这么多水。
程月走过来,见到有水,非常开心,见丈夫满心疑惑,说道:“你这是被干旱给整糊涂了,水井里本来就该有井水,有什么可多想的,说不定这是要下雨的前兆。”
被妻子这么一说,展兆康也就不纠结了。
水管够,早饭也丰富了起来,程月边吃饭边告诉女儿这个好消息。
展星辰说:“我都说了,让您放心大胆地用水。”
“你昨晚没有好好洗澡,等会儿让厨房给你烧水,好好洗一下。”
展星辰大口吃着饭说:“不洗了,等会儿我要去庄子上看看。”
饭后,展星辰去水井边转了一圈,就出了门。
……
庄子上的庄头一看到小黑拉着小车来,就知道是小主人来了,立刻迎上去。
展星辰从小车上下来,递给庄头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两个圆溜溜的东西。
庄头打开袋子一看,里面是两个西瓜,以为是小姐带来自己吃的,就提着进了屋里。
用水艰难,庄头只用布沾了点水,把西瓜擦了擦切开。
“小姐渴了吧,先吃块西瓜解解渴。”庄头把西瓜递到展星辰的面前。
展星辰说:“我来之前吃过了,这是给你带的。”
庄头受宠若惊:“小姐,西瓜这么珍贵的东西,我怎么能吃呢?”
“西瓜有什么珍贵的,以前庄子上种了那么多。”
“小姐,那是以前,以前水源充足,庄子上的瓜果从来没缺过,咱们也跟着吃了不少,但现在不同,庄稼都快干死了,更别提瓜果了。”
“现在庄子上还种瓜吗?”
“种了,不过瓜藤都蔫了。”
展星辰要去地里看看,庄头就领着前去。
走在田间小路,庄头指着不远处的河流说:“河里已经没有了水,李管事派人去很远的地方挑水过来浇灌庄稼,估计再过几天,别的地方也没水了。”
看着田地旁的沟渠里一滴水都没有,展星辰让庄头回去吃西瓜,她在地头随便瞧瞧,不想被人打扰。
看着庄头离开,展星辰走到田地里,一边走一边给庄稼浇水。
土地就像海绵一样,空间里的水流到田地便消失不见。加上这个时候天空有太阳,地面被一晒,很快就看不出浇水的痕迹。
庄头回去半个时辰,还没见展星辰回来,就把西瓜端了送来。
看到展星辰在田地里走动,喊道:“小姐,天气热,您别在地里了,快回来!”
展星辰朝着庄头摆摆手,大声喊道:“我转一圈就回去,你给小黑喂点水。”
庄头离开的时候,发现身边的玉米叶子支棱了起来,再看四周的玉米也都是如此,笑道:“这些庄稼看到小姐来了也开心。”
一上午,展星辰把庄子的庄稼浇了一遍,吃了两块西瓜就走了。
她还要去下一个庄子。
……
回到家后,展星辰交给程月一麻袋西瓜,就回屋躺床上。
程月打开麻袋一看,里面竟然是西瓜,追上去问:“你在哪买的西瓜?一定很贵吧?”
展星辰疲惫道:“还行,价格能接受,这个天气能买到瓜就不错了,价格无所谓。”
看女儿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程月问道:“今天一天去哪里了,累成这样?”
展星辰倒不是累的,就是看到农田里的庄稼干枯得快要死了,很心疼。
她是有空间,可空间里的水也不够整个京城的农田浇灌,自家还有很多田地和山头没有浇灌完,今晚还有得忙。
……
夜里,家人和下人都睡熟了,展星辰招来小飞,在自家的田地和山头上来了一场人工降雨。
早上,程月见女儿还没有起床,就去叫她起来吃饭。
展星辰天亮之前才回来,现在只想睡个好觉,就说自己不吃了。
程月进屋,摸了摸女儿的头,没有异常,便没有打扰,关上门出去。
到了前院,看到裴致远来。
展兆康说:“今天休沐,你不在家好好待着,大热天跑来我家干什么?”
裴致远嘿嘿笑道:“你也知道,我家里人口多,出来给家里省点水。”
展兆康捶了他一拳,嫌弃道:“瞧你脏的,先去客房,我让下人给你送水,好好洗洗。”
裴致远眼睛一亮:“是我想得那样吗?”
展兆康没有回答。
等裴致远看着展府的下人,提着一桶又一桶的温水倒进木桶时,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兆康,你们家也太奢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