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庄子是布庄,沈繁璃起名锦绣。
沈繁璃后面还盘下了一个店铺,是做糕点的。
三人都会做糕点,沈繁璃盘下来主要是让碧儿和荆儿两人以此打发时间。
她前期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锦绣布庄,后面布庄的运营步入正轨,很快开始盈利之后,沈繁璃便偶尔会去一趟布庄,大部分时间会待在院中或是去糕点铺看碧儿两人。
沈繁璃的大手笔让当地的富商侧目相望,而更让人惊叹的是,她的布庄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前面的亏损不到三日时间便赚回来了。
她的经商天赋属于让人赞叹,而她以女子身份经商更是骇人听闻。
沈繁璃的成功让人艳羡赞叹,自然,也有一些无能嫉妒之辈。
欲要抢占沈繁璃的财产、还要给人泼脏水。
说她一介泛泛女辈,岂可抛头露面,让人贻笑大方。
还派人去骚扰沈繁璃。
那一段时间,不仅是云林院,包括布庄和沈繁璃素日走在街上,都会被有心人唾骂,而那些不明事情之人也围着看热闹,时不时也要贬低唾骂几句。
若是换了一个人,经历这种事情的人不是沈繁璃,而是古代中土生土长的女子,肯定羞愤于死,恨不得闭门不出。
而不出三日。
所有的那些乱七八糟风言风语以及每日骚扰说沈繁璃是家中跑出去的妻妾等话都完全不见了。
而沈繁璃布庄的生意越来越红火,甚至和当地太守也有了往来,还将其中数十个典型之人给关押了起来。
而几乎同时,另一布庄中的掌柜的被押入大牢的消息也被传出去。
一时间,无人再敢动作。
翌日,很多人便知道了,那个布庄的掌柜的是因为诬陷沈繁璃才会落到如此地步。
其实,不仅仅只是他,还有几家店铺。
他们一是看不过沈繁璃的女子身份行商,二是嫉妒她的经商天赋,如此短的时间,她竟让她布庄的生意迅速发展壮大起来。
而且,还是限量的。
供不应求。
不仅仅是苏州城,周边的城池也有采购锦绣布庄的布的。
若是等日后名声打出去,更是了得。
因此其他布庄生意直线下滑,对沈繁璃这个新来的女辈之流更是心生怨念。
不过,那个人恰好倒霉,被沈繁璃亲眼撞见了。
而关于太守和戴府,还是在一个多月之前。
那日沈繁璃正在茶楼喝茶,隔着窗看到街上马车中的一人。
他正撩起帘布,沈繁璃看到了他的脸。
突然大惊。
而等她下楼之后,那人已经不见。
沈繁璃站在茶楼门口,有些失神。
碧儿和荆儿紧跟在她的身后,看着沈繁璃失神的模样。
碧儿问道:“姑娘,你在看什么?”
沈繁璃回过神来,她摇摇头,“没什么,走吧。”
几人离开这处。
而在斜对面的店铺,突然快步走出一道身影。
他往四周看了看。
沈繁璃已经离开,他并没有看到。
喃喃自语,“或许是看错了,但怎么会这么像呢。”
一人凑上前,有些纳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并无什么值得引人注意的东西和人。
不解问着:“三爷,您这是......”
戴三爷有些失神,低声:“好似看到她了......”
那人疑惑,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三爷露出这种神色,“三爷,您所说是何人?”
戴三爷远望某处,他往前走,“是我的妻。”
这话那人没太听清,又有些不敢置信,挠挠头,“啊,三爷,夫人不是......”
后面的话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了。
继而跟上去。
戴景胜和沈繁璃相识正是尘言渐嚣之时,常年跟着父亲经商,他自小便是在各地生长大的,什么话都听说过,而这些人的计策并不怎么高明。
戴景胜一眼便能看穿。
不过,他倒是想见识见识,这名苏州城名声大噪的女子。
他特意去到锦绣布庄。
沈繁璃并不是每日都待在布庄内。
但那日,沈繁璃正好在。
戴景胜直接进了布庄的里边,看到人的时候,首先便是失神。
他原本以为,这人肯定是个年纪较大的女人,没想到,看起来如此年轻。
她穿了一身天青色的襦裙,红唇雪肤,眉眼清冽。
妆容只微微修饰,一双琉璃色眼眸清极澈极,没有沾染任何风霜。
但又有着沉稳与疏淡。
他看着人端坐于室内,有人在她面前禀告什么,她面色淡淡,仿若周围的喧嚣并未侵染她半分,墨色温润,犹如一幅丹青墨画。
戴景胜不顾人阻拦,往前走着,朗声道:“这位便是赫赫有名的沈姑娘吧。”
沈繁璃面前的人是账房,正在说昨日的进账情况。
看到有人来便止住了话。
旁边那人还未来得及通报,“东家,这位便是府三爷的公子。”
沈繁璃远远便看见了人,以为是来闹事的,没想到这人是苏州城首富三爷家的公子。
她面色不变,看着来人,“如果你听到的人是我的话,正是。”
“不知公子到访何事?”
戴景胜手中拿着一柄折扇,扇子上写着四个大字,闲来无事。
他道:“闲来无事,就是来见识一下沈姑娘的风采。”
“你来苏州城不到两月,便成苏州城一富了,名声大振,听不到都不行......”
“就是没想到,原来沈姑娘这么年轻,就是不知,成婚了没。”
沈繁璃在他话一出口时,对戴景胜的第一印象便是一风流公子。
她抬手指着门口处,“若公子并无他事的话,那便恕沈某不远送了。”
沈繁璃侧头示意人请他离开。
戴景胜被拖出去之前还在叫喊着。
“沈姑娘,某有一桩买卖要与你谈......”
“欸,欸,别拖我啊......”
“我的扇子......”
沈繁璃揉了揉额角,这人实在聒噪。
她摆了摆手,“放手。”
“你们东家让你们放手,还不......”
见人放开,戴景胜站直身,掸了掸衣袖,“这才对嘛。”
他展开手中折扇,扇了几下,慢慢悠悠来到沈繁璃面前。
“公子所说,是什么买卖?”
“欸,沈姑娘,若是这桩买卖能成,那我们应该算是合作伙伴和朋友了,是不是应该改个称呼。”
戴景胜将折扇合拢,凑过去道,“你唤我名字便好,我叫戴景胜,你叫我景胜就行,沈姑娘名讳是?”
沈繁璃深深看了人一眼,只觉得这人脸皮着实挺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