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帝国制式铠甲的士兵一步一步退到背部抵住墙壁,他的双眼之中唯有惊恐,与深切的绝望。
一片一片轻盈的符纸宛若飘飞之蝶,它们井然有序地排列成一道直线,向着士兵缓缓逼近。
“告诉我。”是一个深沉且冰冷的男声,声音沉稳而凝重,语气不容置疑。
“我不可能背叛……”士兵胡乱地挥舞着军刀,然而那些轻盈的符纸好似拥有灵智一般,灵活而敏捷地躲过了他的攻击。他的眼泪不住淌下,与鼻涕混合在一起,直接流进他张开的嘴里。
然而他根本没有余裕关心这些事情,比起性命,区区这种程度已经完全无法引起他的注意。
“告诉我。”符纸晃动了一下,重又组成笔直的直线,看似薄弱,却是锋利如刀片。那个声音没有停止,他只是重复这句话,重复到对方答应为止。
“我不可能背叛帝国!”士兵怒吼一声,他极快地举起自己的刀,刀尖向内,果断而决绝地刺向了自己的胸膛!
然而那一片片符纸,使得他短暂坚定的面容下一刻却是面如死灰。
犹如刀片般锋利的符纸迅疾划过半空,他的双手手臂被连根切断,军刀,郎当落地。
那阴魂不散的符纸如同阴毒之蛇,顺着他的身体缠绕起来,将他整个身子紧紧束缚住,只有一片符纸没有加入这行列,那一片特立独行的符纸悬于他面前半米处,好似催命的判官盯住他的眼睛。
“告诉我。”男声依旧,不依不饶。
“你休想……”士兵伸出自己的舌头,正要一口咬下,那最后一片符纸旋即卷成一个纸卷插入他的口中,死死撑住他的牙齿,顶得他合不拢嘴。
士兵的双眼瞳孔之中失去了高光,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途径自杀,哪怕咬断自己的舌头断绝对方的念想也无法做到。
“人的意志力是有极限的。”男声冷笑道,“我的灵符会封锁你的所有行动,必要时刻,它甚至会将少许灵力塞进你嘴里,维持你最基本的生存能力。”
说着,他声音略微顿了顿,饶有兴致地啧了一声:“我倒要看看,你可以在这种情况下坚持多久?一天?两天?还是一周?”
说着,那口中的符纸化作钢钳一般的形状,将士兵的牙齿尽数扳碎,血流一身。
“你想要知道什么……”失去牙齿的士兵含糊其辞地问道。
“你们丘北城城主在哪?”
“城主他……他当然在城主府上了……”士兵一开口,鲜红的血浆便流了出来,直落落地往下淌。
“我当然知道他在城主府上,我想知道的是,城主府在哪?”男声阴冷而狠厉,“真是个窝囊的城主啊,堂堂一代城主,府邸居然不在主要街道上!”
“呵,你是反抗军的人吧……安息的余孽还没死干净啊,城主就是为了不被你们这些疯子骚扰,才隐居南街区铜钱巷中的啊……”士兵没有能够继续说话,因为那片符纸直接向上一划,将他的脑袋竖劈成两截,脑浆如同打翻的豆腐花一般泼洒而出,红的白的黄的淋漓一地。
远在千米之外的男人打了个响指,那一片片符纸登时自燃起来,不到一秒便化作灰烬。
此时,男人脑海中出现一个嘎嘎嘎的声音,某只鸭子在若干公里外问道:“夜雨,你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就不回去了。”男人叹了一口气,“我已经调查到情报了。”
“我还想喊你来尝尝浅语刚刚炒的一盘青椒炒鸡蛋来着,太太太太好吃了吧!”那鸭子嘎嘎嘎地笑了起来,“喂,我逼她做饭你没意见吧?”
“我能有什么意见?我虽然疼爱浅语那小丫头,但不至于溺爱到舍不得她做饭。”男人将头上的兜帽拉了拉,将自己的脑袋遮严实了,“现在我要去解决一下丘北城城主,今天回去是肯定来不及了。”
“我说你这么称职的老板不多见啊,亲自出外勤!”那鸭子揶揄一句,咩啊咩啊地大口吃了起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你大爷的会不会用成语啊,我还好好地活着呢白痴!”夜雨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我问你,苏白训练得怎么样了?”
“这你不用担心,半个月的工夫,她的枪法已经磨炼得炉火纯青了。”大白鸭忍不住夸赞道,“这家伙的毅力可真恐怖啊,不过毕竟作为白樱的底子在那,现在也就缺乏一点实战经验了。”
“光光是训练她枪法还是不够的,既然枪法已经差不多了,接下来教她暗杀吧。”夜雨地脚步快了一些,他足尖轻轻点地,整个身影便凌上一座房屋屋顶,“再给半个月的工夫够了吧?”
“揠苗助长也没有你这么揠的啊!”大白鸭大声抗议起来,“你这是打算把我们的lancer活生生转职成assassin啊!”
“你在说什么东西?”夜雨翻了翻白眼,表示不解,“什么兰瑟,什么阿萨辛?”
“哦,苏白那妮子说的,她说她自己是lancer,不过比起枪兵,她更喜欢当刺客,做一个犀利的assassin!”大白鸭回应道,“我也不知道她说的什么玩意,但是蛮好玩的,就学起来了。”
“你还真是……自来熟啊!”夜雨想了半天,想出这么个说辞,“既然苏白挺好的,那顾清辞那小子最近在干嘛?”
“阅读古书的同时泡你女儿。”大白鸭心直口快,“反正他知道自己是个修行废物,所以一直致力于钻研一些兵法谋略、旁门左道。”
“这小子没有对浅语动手动脚吧!”夜雨的眼神犀利起来。
“没有,他特别老实,看来你这个老丈人对他的管教还是很有作用的嘛!”大白鸭吃完一盘青椒炒鸡蛋,心满意足地抹了抹嘴,“不过你就不怕把他调教成性冷淡,导致安息无后吗?”
“……”翻上另一座房顶的夜雨停住了脚步,他思考了那么3秒钟,下定决心一般挥挥手,“也罢也罢,那就让浅语适当地和那小子调调情好了!”
说着,他咬牙切齿地补充了一句:“他大爷的,便宜这小混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