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是最后一座城了!”身着黑甲的士兵停下脚步,铠甲上的甲片在阳光下反射出夺目的辉芒。
士兵口中的大人有着肃穆威严的脸孔,身长八尺,容貌刚正不阿,他身着亮银铠甲,目光投射到面前的士兵脸上:“我有八成把握可以确定,他们就在这座城中。”
“那么大人,我们还是像先前那样……”士兵毕恭毕敬地侍立一旁,他刚刚想要发表自己的见解,却是被“大人”打断了话语。
“不必像那般挨家挨户寻找,我可以感知到那股灵力,那股特殊的灵力!”他将手中的地图平展在面前的几个士兵眼前,指尖死死锁定某个坐标,“众将士听令!目标锁定该位置,呈鹤翼之阵缓缓接近,确认顾清辞后,不论他身边还有谁,格杀勿论,不留活口!”
“属下等,谨遵大人命令!”在他面前的几个士兵队长身后,是足足几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所有士兵整齐划一地举起腰间佩刀,呼声如雷,回响不绝!
“进攻!”身着银色铠甲的男人高喝一声,率先大步而去!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苏白刚刚从顾先生陈述的话语中回过神来:“你说什么?你这家伙居然是天字第一号通缉犯?!”她目瞪口呆地环绕少年转了一圈,可怎么也看不出对方哪里像一个通缉犯了:锦衣华服、长身玉立,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散发出高富帅的光芒,白白净净的模样完全不符合一个江洋大盗所具备的任何潜质。
“而且你作为一代杰出通缉犯,为什么会带着两个小孩?”苏白蹙了蹙眉头,俯下身子瞅了瞅一旁的浅语和不知名小男孩,“莫非……你就是传说中的人贩子?”
“浅语、稚初皆为顾某弟妹,我顾清辞怎会行此拐卖之举!”少年慷慨陈词,义愤填膺,“暮凉帝国只是一帮逆贼篡位而立,贺姓狗贼人人得而诛之,白家大小姐贵为前朝御北将军,想必不会向着那帮逆贼吧?”
我以前居然是个将军?!苏白差点咬到自己舌头,她仅仅以为自己只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千金,没想到还有这一层身份!不过看对方慷慨激昂的模样,怕不是某个前朝将军的后代,念及此处,她也略微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神色平静地问到:“不知现在距离前朝过去多少年了呢?”
“我安息帝国于安息408年覆灭,现如今已是安息689年。”少年如实回答道,“换而言之,白家大小姐你裹尸沙场后不久,我安息便亡了!”
“嗯……我看你一定是某个名将之后吧?就像当初秦灭六国亡秦必楚一般,你这算是……反抗军?”说着,她的目光再次打量了一遍眼前这个比起提枪上阵、更适合笔走龙蛇的小白脸,“敢问这位兄台,你的反抗军部队驻军何处啊?应该不是你身后的这两个小可爱吧?”
“顾某……顾某世代抗击敌寇,然我安息最后的兵马,早在十年前的一次拼死顽抗中悉数牺牲,家父临终前将我弟妹拜托于我,撒手人寰!”说到此处,名为顾清辞的少年咬紧牙关,直至齿间流出血迹!
“所以说你就是孤军奋战咯?!”苏白掩面长叹:她光是以为对方口口声声说要改朝换代,怎么也得手握个几万重兵,合着他把自己召唤出来,就是为了给那所谓的暮凉帝国送死啊!
“浅语誓与安息共存亡、与顾先生共存亡!”一旁的女童粉拳攥紧,义正辞严!
“俺也一样!”那男童同样握紧了拳头!
苏白差不多理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看来是自己传闻中强大的实力使得这三个家伙产生了殊死一搏的念头,可是问题在于:对于你们这个世界的什么武功什么修炼老子一窍不通啊喂!我现在就像一个坐在高达里却完全不会操作高达的小白,虽然人人看我都会心惊胆战,可我就连用它摆个JoJo立都做不到,更别提打人了!
她苦笑着揉了揉浅语稚初的小脑瓜,一面说着:“乖啊乖啊”一面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拍拍顾清辞的肩膀:“行吧,我想我差不多领会你要表达的中心思想了,要不这样吧,你这边有没有兵器什么的,我想试试会不会用……咳咳!我想试试这么多年过去,还能不能运转如飞!”
“白大小姐……”
“住口!叫我白将军。”苏白还是有点接受不了自己已经变成靓妹的事实,被叫大小姐总会让她意识到自己两腿之间已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你不要告诉我作为一代反抗军首领之子,你连几把兵器都拿不出来吧?”
“白将军多虑了,这我还是拿得出来的!”说着,他啪嗒一个响指,浅语和稚初不约而同地走进里屋,屁颠屁颠地扛了一把长枪出来。
苏白有些疑惑,这顾清辞与一男一女两个小童之间的关系,说兄妹那是完全不像,而且浅语她们也一直叫他顾先生,恐怕这家伙隐瞒了什么真相吧?
不过考虑到他的身世特殊,对自己这个初次见面的人隐瞒一些真相倒也理所当然,她瞧了瞧两个小童扛着的长枪,指尖刚刚触碰到,一股冰冷的杀意便席卷而出,蔓延自己全身!
然而那股杀意仅仅留存了一瞬,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与伦比的亲和力,如同指尖触碰到的不是一杆枪,而是一条饲养多年的猎狗一般。
“这杆【冥启】乃是白将军生前挚爱,我便是利用它,召唤出了将军你。”顾清辞握紧长枪,将它郑重其事地交付到苏白手中,“旌旗飞舞,战火重燃,安息之火必将燃尽暮凉的天下!”
“不要。”苏白立刻马上拒绝了这杆长枪,尽管它的造型非常拉风,让自己想到了游戏里赵子龙的那杆银枪。
“将军……这是为何?”顾清辞眉头一皱。
“知不知道自古枪兵幸运E,弓兵永远是挂比?”苏白大步流星地走到桌前,握紧桌上一把做工精美的铁弓,“做人,要做就做挂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