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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花的死,我怀疑与一桩连环杀人案有关。”

刚一进门,陆煦连客套的招呼都省了,直接将自己这几日调查所得告知了徐星隐和田甜。

原来,这几日陆煦一直以那根银针为证据,顺藤摸瓜地往下查。

可却一直不曾查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直到今天上午……

陆煦在一家工匠家门口遇见了曹天和,而曹天和手里也有根一模一样的银针。

在这样的场景下不期而遇,两人俱是一愣,交谈两句后才发现这看似两人来此的目的竟是一致!

如此一来,两人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将两起案件梳理了一下。

按照曹天和的说法,自十日前开始京城里就开始陆续出现银针谋杀案的受害者。

四月一日,第一位死者是城南指挥使窦伟成,夜里巡视突然暴毙。

因着城南大多都是京都官吏的府邸,而窦伟成统管城南这块儿几年,多多少少也开罪了一些有权有势的官吏。

所以一开始曹天和他们的调查对象便是以与窦伟成结过梁子的官吏们下手的。

四月九日,第二位死者是国子监的监生侯天赐,死于国子监男子宿舍的床上。

侯天赐乃翰林院侯学士之子,却未有半分习到其父的学识,因此侯学士才想尽办法将侯天赐塞进了国子监,想让侯天赐走荫蒙的路。

侯天赐虽说素日顽劣了一些,但却是个胆小之辈,少有树敌,倒叫曹天和他们一时不知从何查起。

四月十日,出现了第三位死者,这位死者没有前面两位的来头大,是一位更夫,街坊邻居都叫他牛二。

死在夜里打更的时候,因着其家中没有亲人,因此并未有人发现他的失踪,直到被一路人在小巷里发现尸体才报到了衙门。

这三名死者都未有外伤,而是被一根银针直插百关穴而亡。

奇怪的是,这三名死者除了银针以外没有任何的共同之处。

因此,顺天府的宋推官便让曹天和以银针为重要线索往下查。

陆煦与曹天和一拍即合,认为琼花的死或许就是侦破两起案件的突破口。

因此便让曹天和回去请示宋推官,出面让锦衣卫也加入到这起案件的调查中来。

而陆煦,则带着消息来找徐星隐她们。

“何时能有确切的消息?”徐星隐问。

“宋推官若是同意,约莫明日就会将协请帖送到北镇抚司。”

田甜心领神会,“那明日我就求母亲让我们重新进学!”

陆煦点点头,犹豫片刻又道:“如果按照这个时间线推下来,琼花死于三月二十八日,是第一个死的。除此之外,我们没有任何线索。”

田甜闻言也有些泄气,倒是徐星隐淡然得很。

“杀的人越多,破绽也就会越多。四起案件放在一起,总归是能找出些共通之处来的。”

另外两人闻言总算是安心了些,几人一道又说了几句便分开各自往回去了,毕竟百花宴上离席太久,总归是不好的。

徐星隐刚与田甜说着话走出月洞门,就与一身玄色锦袍的景止尘不期而遇。

他一双眼睛幽深得望不到底,竟让人浑然不觉地打了个冷颤。

回过神来,徐星隐秉持着礼貌的态度,拉着田甜福了福身子。

“给殿下请安。”

却不料那人竟是轻哼一声,扭头就走,徒留一片衣袂的残影叫起身的两人俱是一愣,她们这是……

哪里惹着景止尘了?

徐星隐惯是个没心没肺的,左右景止尘走都走了,她也就懒得去纠结他是何深意。

拉了田甜就往回走,将景止尘的事儿全然抛却脑后。

没错,徐星隐的确是惹着景止尘了。

这事儿还需回到一炷香之前。

江承翩在竹轩外揪着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抓过来一问才晓得是大长公主身边的丫鬟。

涉及到大长公主,景止尘就将其他人都遣了下去,单独问了那丫鬟几句。

丫鬟说,永宜县主与徐家七小姐一道过来给太子殿下请安了,但大长公主怕永宜县主生事儿,这才派了她前来盯着些。

结果她四处都没寻着两人,还被人做当细作抓了起来。

景止尘是知道这个丫鬟的,的确是大长公主身边的心腹,因此对这话也就没太怀疑。

可这两人迟迟不来,多半是路上出了什么岔子。

徐星隐会不会生事儿景止尘不知道,但他知道,永宜一惹出麻烦恐怕就不是小事,于是便遣了身边的暗卫出去寻人。

景止尘身边的暗卫,都是悉心栽培出来的,找个人自然不在话下。

暗卫很快就将两人的消息带给了景止尘,还说……

徐七小姐在私会外男。

徐星隐是瞎了不成,自己这大衍第一美男子站在她面前,她还能腾出眼去看其他男人?

景止尘不信。

于是乎,景止尘便去了暗卫说的地方。

方才等了不久,就瞧见一男子鬼鬼祟祟地从院子里出来了,又过了一会儿,徐星隐和田甜才欲盖弥彰地从院子里出来。

偏生,徐星隐还演得格外无辜。

好似私会外男的人不是她一般,泰然自若地与景止尘请安。

景止尘本想开口刺她两句的,可那时却是半句话也不愿与徐星隐多说,好似多说一句,都压不住心里的怒气般。

徐星隐真是好得很啊!

再说徐星隐和田甜,刚一回到凉亭那边儿,就瞧见大长公主冷着一张脸,狠狠地瞪了田甜一眼。

“去哪儿了?春梅方才刚从太子那头回来,你还是老实交代为好。”

田甜被大长公主问得一噎,悄悄扯了扯徐星隐的衣袖,徐星隐会意地接过话来。

“方才我与永宜一道七弯八拐地迷了路,好不容易才寻找回来的道儿,让大长公主担心了。”

“是啊是啊。”

田甜小鸡啄米似地点头,“正是呢母亲!方才回来的路上,我们还遇见了太子表哥,得亏表哥为我们指路,这才顺利找着了路。”

听田甜将景止尘搬出来,大长公主也就信了大半,又嗔怪地瞪了田甜眼。

“也是你表哥有心,听闻你们要去给他请安,唯恐你们不认路,还特意派人去寻你们。不然你们今儿就准备饿着肚子找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