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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出令牌,哥几个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

“我没有,你们找错人了。”

是夜,寒风凌冽的悬崖之上,华服少女中了两箭狼狈地跌倒在地。

黑衣人目露凶光,抬腿一脚踩在了少女的脚踝上。

力道大得在场之人都能清晰地听见骨头“咔嚓”的碎裂声。

“徐七小姐,徐星隐,我又怎会认错?出生便被国公府扫地出门,舔着脸在外祖家过了十余年的好日子,如今却害得自个儿外公身首异处,将军府满门入狱,如此厉害的丧门星,普天之下恐怕再也寻不出第二个来。”

仓惶逃难了这么久,再次听见自己的名字,徐星隐一时间竟有些不习惯。

没错,她就是京城徐国公唯一的嫡女,徐星隐。

一出生就被高僧扣上了“命硬克父”的帽子,幸得外公力压此事,才将尚在襁褓中的小姑娘带回镇南将军府养育长大。

一个月前,圣旨突至。

自小疼爱徐星隐的外公,镇南将军惨死,将军府满门悉数被收监于江宁府狱。

外祖母拼尽全力才将徐星隐送上赶赴回京的马车,本以为能护她周全,却不知等待她的却是一路的追杀!

她就这样,看着护她回京的忠仆们一个个死于眼前,直到如今……

只余下了她一个人,苟延残喘。

想到这里,徐星隐整个人都被滔天的恨意给点燃了。

恨意越深她却越是平静。

“既知我身份,你便该知道,我死了,没拿到那样东西,你们也活不了。”

黑衣人闻言嗤笑一声,似在嘲讽她的天真。

“徐七小姐是觉得我们撬不开你的嘴?”

徐星隐也笑了,语气比持剑之人还要猖狂。

“你大可试试。”

黑衣人怒极,屈身一巴掌落在徐星隐脸上,嘴角立马溢出血来。

徐星隐被这一巴掌打得恍惚了片刻,可她知道机会难得,狠狠咬了舌头一口立即清醒过来。

随之,强压着钻心的疼痛猛地起身。

一只手扯住黑衣人脖子,一只手拔下他别在腿上的匕首,反客为主径直将匕首抵在黑衣人脖子上。

“呵,就怕你不生气。”

徐星隐的嘲讽落到黑衣人耳朵里,这才惊觉自己上了当。

徐星隐在将军府长大,自然知道习武之人有在身上藏兵器的习惯。

她方才刻意激怒自己,就是为了从他身上找兵器!

“小女娃也敢玩刀?仔细伤着自己!”

其他黑衣人见状纷纷拔刀将她围了起来,徐星隐却不以为意地展唇一笑。

刀锋逼近划破了黑衣人的肌肤,再近几分便是大动脉。

一旦刺破,神仙难救。

黑衣人没曾想到徐星隐一个小女娃竟如此狠辣,当下也不敢再出言不逊,连忙讨好。

“咱们有话好好说,您说是不是啊?”

“好啊。”徐星隐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不动,“那我且问你,是谁要我的命?”

黑衣人犹豫之间,刀锋便又近了几分,吓得他连忙交代。

“是京城徐国公府的人,可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我就是一个拿钱办事儿的,雇主的事儿哪敢多问?”

“何时?”

“一个半月前。”

“任务内容?”

“传话的小厮说,让我们在您身上找一块儿令牌,然后将尸体送回京城就可交差。”

男人说着,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雇主还说了,尸身回京后便丢到难民窟里去。那里可都是些没见过女人的龌龊糙汉,去了定是保不住清白的。国公府寻到之后也不会叫一个不守妇道的娼妇回府,届时,普天之下都只会骂您是个人尽可夫、愚不可及、恶名昭彰的下作货色……”

饶是徐星隐早已做足了心理准备,也被这幕后之人的歹毒心思气得浑身颤抖。

情绪失控之时,一支弩箭疾驰而来,好在徐星隐反应得当,侧身一闪才堪堪避开。

与此同时,方才挟持的黑衣人趁机逃离,再度将剑刃对准了徐星隐。

“将死之人,知道这么多又有何用?”

逃过一劫的黑衣人语气越发恶毒,与一群黑衣人呈包围姿态向徐星隐逼近。

少女单薄的身影被夜风吹得摇摇欲坠,撩动的衣袂上遍是狼藉,找不出一片干净的布料来。

即便如此,她还是腰身挺的笔直站着。

仍如江南山水中风光恣意的将军府小姐,傲骨铮铮地孤身对抗黑衣大军。

一双眼眸似染了血的琉璃,折射出滔天的恨意。

“我的命,可由不得你来取。”

话毕,徐星隐急速将匕首朝黑衣人飞出。

趁着众人闪躲之际,纵身一跃,如飘零的残花直直坠落,转瞬便消失在了山涧云海之中。

……

“这要死不活的,能行吗?”

“小丫头片子长得不赖,死了就卖给人配冥婚,残了就卖给娶不着媳妇儿的鳏夫,若好命熬过来了,咱就把她带回京城卖进秦楼。反正都是顺道捡的,成不成咱都不亏!”

“她若醒了,能乖乖听话被咱贩卖?”

“不听话,弄死就是。”

“也是。”

徐星隐是在两人的对话声中醒来的,尖锐的疼痛,及身上尚且湿润的衣物,无一不在提醒着她……

她还没死!

这样的认知让她兴奋得双手止不住的轻颤。

活着,活着就好!

只要活着,她就能叫那些伤她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如今她所遭受的一切,来日必将叫那些人百倍奉还!

可眼下……

才出虎穴又入狼窝,情况似乎也不容乐观!

她得想法子脱离这两人的掌控,否则,仍是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徐星隐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打量了眼四周的情况。

眼前所在之地,看样子应是客栈的客房。

徐星隐被安置在里间榻上,方才对话的两人正坐在外间,中间隔着一道廉价的纱帘。

从他们的对话中,徐星隐也大抵知晓了两人的情况。

两人原本是襄山的山贼,干的也都是些无恶不作的勾当。

前段时日,襄山被官府的人端了,这两人跑得快,侥幸逃脱。

不敢继续在襄山附近活动,便准备进京城去谋生。

个子高些的那个,名唤阿飞,言谈之间粗鄙不堪,心眼儿也坏,贩卖人口这法子就是他想的。

矮些的那个叫豪子,胆子不大也没什么主意,一切都以阿飞马首是瞻。

徐星隐只能装作未醒来的样子,一方面保存体力,一方面也要留些时间来思考破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