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碧辉煌、气势恢宏的凤鸾殿内,那位气质高雅、端庄华贵的皇后娘娘正悠然自得地坐在软榻之上,脸上洋溢着满足与惬意。
而一旁,她那乖巧可爱的小儿子,则尽心尽力地为母亲揉捏肩膀、轻轻捶打后背,尽显孝顺之意。
与此同时,皇后娘娘还饶有兴致地聆听着仲平所带来的各种奇闻异事和小道消息。
尽管皇后本身就拥有自己独特且灵通的情报来源,但正所谓“偏听则暗,兼听则明”,此时倾听一下仲平带来的消息,倒也不失为一种明智之举。
只听得皇后轻声问道:“那么关于那位身材高大的道人的来历背景,是否已经彻底查探清楚了呢?果真如同他本人所言,乃是从蓬莱仙境中脱离出来的闲散修士吗?”
仲平听闻皇后发问,先是谨慎地点了点头,表示肯定,随后才缓缓开口回答道:“回禀母后,这位散修着实非同凡响啊!不知您可否还记得不久之前,荆州刺史曾经秘密禀报过一则重要消息——原本计划运往昌邑城的那一大批蕴含浓郁灵气的新鲜蔬果,竟然在半途中惨遭他人劫持而去一事?”
皇后微微颔首,表示对此事尚有印象,并示意仲平继续往下说。
于是,仲平手中的按摩动作并未停歇,依旧小心翼翼地为皇后揉捏着双肩,同时继续说道:“而当时出手拦截这批货物的罪魁祸首,恰恰便是眼前这位神秘莫测的道人。”
话音刚落,皇后突然间发出一声冷冽的哼声:“好一个胆大包天的荆州刺史!”
其语气之中充满了威严与愤怒之情。显然,对于这起事件背后可能隐藏的真相以及相关责任人,皇后已然心生不满。
数月之前,祝峰行于路途之上,偶遇一桩不公之事,心中侠义之气顿生,遂挺身而出,做下了那等劫富济贫之举。
然而,此次出手却引发了一连串意想不到的后果。原来,这批看似寻常、仅有数名金丹中期符箓师押送的货物,其真实身份竟然是要运往皇宫的珍贵贡品!
就在祝峰刚刚将这些贡品分发给遭受灾难困苦的百姓们时,嗅觉敏锐如猎犬般的荆州军循着踪迹追杀而来。
说来也是奇怪,这支荆州军倒颇有几分道义,深知冤仇需得找正主清算,故而并未对那些得到贡品的无辜平民加以刁难,只是死死咬住祝峰不放,自荆州腹地开始,一路穷追猛打,直追到了荆州与豫州交界之处,方才心有不甘地作罢。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边厢祝峰尚未能喘过气来,另一边厢,如同嗅到腐肉气息的鬣狗一般,豫州军又如影随形般接踵而至。面对如此紧迫的局势,祝峰别无他法,唯有继续踏上逃亡之路。
就这样,祝峰一路风餐露宿、马不停蹄,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了兖州昌邑城附近。
常言道:“最危险之地往往亦是最安全之所”,果不其然,当抵达此地后,那些原本紧追不舍的追兵们竟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退缩离去。
归根结底,尽管最终祝峰逃脱了追捕,但进贡之事已然刻不容缓,绝不能有丝毫耽搁。
于是乎,荆州方面别无他法,只得仓促行事,大肆搜刮百姓们的财富和资源,匆忙拼凑出另一批珍贵的贡品,并以最快速度将其运往昌邑。
待到完成使命归来禀报之时,他们言辞凿凿地宣称:那罪大恶极的匪首已然被正法,所有原本丢失的贡品也已尽数追回!
听完仲平的话,皇后脸上阴沉似水。
“一个区区金丹初期的剑修真就这么难缠?让他横贯三州不说,如今又在我昌邑城内兴风作浪?”
仲平又补充了一句。
“母后,在荆州时,那祝峰还是筑基后期,这一路追杀,倒是让他的修为突破到了金丹。”
皇后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仲平。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伴随着这句话语,仲平先是深深地弯下腰去,恭敬地向对方行了一个标准至极的大礼,然后直起身子,缓缓张开嘴巴说道:
“启禀母后,据儿臣所知,太子殿下和蓬莱之间有着颇深的缘分纠葛。现如今,他的府邸之中已经招揽了众多来自蓬莱的旧日之人。”
“就在不久前,母后曾下达命令给微臣,让微臣替我那位让人不省心的皇兄找寻一门称心如意的亲事。”
“微臣自然不敢有丝毫懈怠之心,于是精心挑选出一批具备一定修行功底的仙女佳人们,没想到拖延了数百年之久的这桩婚事,竟然如此顺利地促成了。”
听完仲平所言,皇后轻轻端起桌上精致的茶杯,优雅地抿了一小口香醇的茶水,随后将那威严却又带着几分妩媚风情的目光微微倾斜,落在了仲平身上。
她轻声问道:“这批被你选中的所谓仙子佳人,应该皆是出自于蓬莱玉女峰吧?”
听到皇后的质问,仲平心中不禁一紧,但还是硬着头皮回答道:“回娘娘,确实如您所料……”
然而,话未说完,便被皇后打断。
只见皇后冷笑一声,语气严厉地说道:“仲平啊仲平,你可知道自己与楚儿相比,到底欠缺在哪里吗?答案便是——自以为是啊!”
接着,皇后继续说道:“楚儿虽说也曾收容过一些与蓬莱有所关联的故人,但在涉及到重大原则问题时,从未有过任何闪失。那些并非摆在明面之上的事情,旁人即便知晓内情,也绝无胆量以此来给他制造麻烦、惹是生非。可是你呢?偏偏就是胆子够大!竟敢如此行事!”
皇后的话语如同潺潺流水般缓缓流出,但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甸甸的分量,如重锤一般敲打着仲平的心弦。
他静静地站着,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母后恕罪,儿臣不敢。\"
仲平低着头,声音略微有些发颤,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
皇后似乎并没有将他的惶恐放在眼里,她那高贵而冷漠的目光径直越过仲平,仿佛穿透了他的灵魂。
\"皇儿,你可知道分明已有了仲楚这位太子,百年之后,本宫为何还要费尽心力生下你来呢?\"
皇后的语气依旧不紧不慢,但其中蕴含的深意却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仲平抬起头,与母亲对视一眼后,又迅速垂下眼帘,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接着,皇后继续说道:\"原本众人皆心照不宣,本宫对你倾尽全力、悉心教诲的初衷,并非期望你能取代任何人,亦非要你成为另一个人的影子。”
“你只需做好自己,安安心心地当个悠闲自在的亲王便足矣。毕竟,这权力斗争的旋涡犹如无底深渊,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所以,孩子啊,莫要轻易卷入其中才是明智之举。\"
说完这番话,皇后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