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么……
望着老流氓离去的背影,我真想去借一下狂犬的铁锤跟他聊聊人生。
刚和伯松吹牛打屁干掉一箱啤酒,神岛夫就过来了。
说什么山口组一位元老想见我们。
具体时间是明天中午,到时候会派车过来接。
这是难得的进展,就没有必要再做作,赶紧答应下来。
第二天,我们六人经过精心伪装后,如约来到一处木宅。
跟电视里那些忍者世家的环境差不多。
人工的小桥流水,樱花树布满庭院各个角落。
神岛夫领头带路,步行了不到半分,终于在一间客厅见到了那位元老。
个子很矮,头发和眉毛都呈花白色,脸上的皱纹如同刀刻般深凹。
整个人跪坐在地,稳如富士山。
伯雅来到我身边轻声说道:“他叫技田太郎,山口组威望数一数二的人物,就连现在的组长,在他面前都得恭恭敬敬的。此人在世界黑道也是名声颇响,号称岛国黑道教父,与如诗的爷爷并称东亚双雄。”
原来是个大人物。
我们脱掉鞋子走了进去,站成一排。
由于民族气节,对于这个老头,我们只有晚辈对长辈的谦卑态度。
至于尊敬?
对不起,没有!
“站不动了……”
丧清一屁股坐在地上,懊恼地捶着自己的腿。
“不必客气!”
技田太郎居然说着一口流利的龙国话!
“远道而来的客人,谢谢你们为山口组做的事。”
我皱眉看向神岛夫,从他举止不安的神情明显能看出这家伙什么都说了。
事已至此,我也懒得伪装下去,用脚轻轻踢了一下丧清,示意他开口。
“老前辈,不难看出,我就是他们的老大吧?”
“确实很明显。”
技田太郎从背后拿出一个礼盒递了过去:“这是上等虎鞭,送给你补补身体。”
“谢谢。”
丧清如获至宝,咧开嘴笑着:“老前辈,这玩意儿泡酒喝还是生吃比较好……”
“咳咳!”
见我故意咳嗽,丧清这才回过神,表情立刻严肃起来:“是这样的,我们呢,也不是那种白白干活的人,来贵地自然是有事相求。”
“年轻人但说无妨。”
“山田家族的族长山田南刚,不知道前辈可否引荐一下?”
“下个月山口组举办勇士大会,前三名可以得到山田南刚的亲自指导。”
技田太郎又从怀里掏出一张请柬:“这个机会不是什么人都能参加的,能不能如偿如愿全靠各位的本事。”
我实在搞不懂,凭老头的身份,一句话也能把山田南刚乖乖叫过来吧?
怎么现在玩这一出?
接过请柬,我气不打一处来地就朝外面走去。
“左志,等等!”
神岛夫赶紧追了上来,面露难色:“你不要怪我,太郎大人可以洞察一切,他让你们参加勇士大会自然有他的道理。”
“洞察?”
我不屑地笑了笑:“他能洞察出我今天内裤穿什么颜色吗?告诉你,神岛夫,我真的很不喜欢被人出卖,如果我们几个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你放心,有的是人过来追杀你!”
“你真的冤枉我了!”
神岛夫急得直跺脚:“太郎大人高深莫测,他真想加害于你,你们觉得自己能走出去吗?相信我,一切都是为了大家好。”
“行,我信你一次。”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没必要再扭扭捏捏的,带着红夜团回到民宿。
时间还有一个月。
三叔说过,在暗网以上的高手不在少数,真想取得前三名的成绩,我们自然不能掉以轻心。
接下来,伯雅和牡丹需要去收集各路参赛者的资料。
剩下的人,则得加紧训练。
当然,对于丧清,我算是彻底放弃了。
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不如自己多去找点虎鞭来得实在。
晚上给司徒如诗打了个电话。
她说左义很听话,整天都抢着要照顾妹妹。
这是我最希望看到的一幕,让家人远离黑道。
互诉了一些衷肠后,我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岛国的夜晚很美,坐在民宿外的河边上,享受着无比舒适的宁静。
我这人多愁善感,总会在最孤独的时候想到曾经那些一起走过的人。
这就像谈恋爱一样,总会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
如果现在的我可以穿越回去,那么阿火蛮牛他们一定也不会死。
“想家人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伯松突然出现在我身边。
他坐在身旁,难得一见地笑了笑:“知道你哪一点最吸引女人吗?”
我把许久没打理的头发往脑后一抹,轻轻摇了摇头。
“江湖上,人人都把义字挂在嘴边,却很少有人能从始至终。而你,却把这些看得比命还重要。”
“我说大哥,你不会也爱上我了吧?”
“下辈子你变成女人我倒可以给你试试。”
伯松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做为前辈,我告诉你一句心里话,你若想登顶,就必须狠。自古多情空悲切,有些事情改变不了,你就得学会接受。然后再看看自己当前的状况,去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道理我都懂,可是……”
“所以,你也要学会克制,不是每一次,如诗都能从天而降去救你。她,始终是个女人。”
“明白了,伯松大哥。”
这些话的的确确说到我心窝子里去了。
阿火蛮牛还有小雅他们走后,我至今都耿耿于怀,始终放心不下。
其实心里也明白,仇恨在心里,只会不停发芽。
我做不到释怀,就得学会克制。
今天,可算被人好好上了一课。
“哟呵!!!”
正当回味这些人生真谛时,一声怪叫从背后传来。
丧清抱着一大坛酒兴高采烈地跑了出来:“弟兄们都过来尝尝,我的虎鞭酒问世啦!狂犬,整两口不?喝完保证你挥捶如挥纸。”
“不喝!”
“试试嘛,来,大哥喂你……”
……
我不解地看着伯松:“这真是红夜团的老大?他难道不知道刚泡的药酒不能喝吗?”
伯松摊了摊手,无奈地起身准备回屋。
“三弟,尝尝不?喝了我的酒呀,横在路上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