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司徒如诗凄惨地笑了一下,随后坐在墓碑的另一侧:“原来,你早知道了?”
我怀疑司徒如决是因为那天他出现后,七龙卫居然立马抛下泰迪而选择离开。
这本来就不符合常理。
百和团再厉害,可龙门门主龙傲天在。
七龙卫代表的是龙门,怎么可能连家主都不顾?
那么事情的真相只有一个——七龙卫就是司徒如决的人。
为了验证我的想法,这两年来,通过各方努力,终于得到当天龙傲天给泰迪看得那段录像。
从角度来看,拍摄者正是来自七龙卫身后的角度。
如果他们真是泰迪的人,会发现不了有人在偷拍吗?
可是我唯一想不通的就是,洪门本来就是龙国第一,费劲这么大心思究竟是为了什么?
司徒如诗解开了我心中疑惑:“龙门日渐庞大,大有顶替洪门的趋势,年轻一辈中,龙襄又属于佼佼者,为人大义,广纳贤士,早已成了大哥心头之患……”
原来,陷害我父亲的,正是宣城之战那个唐装男。
当初他只是想让我父亲替他做事,可父亲却以有家室为由委婉拒绝。
那个时候,龙门已经迅速崛起。
唐装男害怕得不到的人被别人所用,才派秘密培养出来的七龙卫出手,陷父亲于死地。
至于泰迪,他在龙门的地位远不及龙襄,可又不甘心就这样和继承人说再见。
这个时候,颇有心机的司徒如决瞅准时机,私底下找到泰迪,让他潜伏在宣城全佛堂下。
原本计划是找机会司徒如决出手帮他统一宣城,再慢慢成长起来抗衡龙襄。
可没想到,中途出现一个我,以摧枯拉朽之势成为江湖上最炙手可热的新星。
于是,司徒如决突然改变了计划,让泰迪陪着我壮大起来,再让他收拾我,这样就有了足够的底牌和龙襄争夺门主之位。
“可有一点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大哥愿意出手救我?还有,既然泰迪败局已定,又为什么不当场指出来司徒如决才是背后黑手?”
“这个很难理解吗?”
司徒如诗把膝盖伸直,看向远方:“对于大哥来说,龙襄已死,他没了威胁,就不可能放任泰迪成为他的威胁。而对于泰迪来说,那个时候证据确凿,自己成了众矢之的,鱼死网破对他没有好处。可龙傲天只剩他这一个儿子,不管怎样,龙门未来门主都是他的,完全没必要和大哥翻脸。”
“牺牲我那么多兄弟,就成全了他们的双赢。”
我淡淡一笑,把剩下的白酒一口气干完:“所以,现在我成了你大哥最大的威胁,才来灭我全家。”
“左志,我记得佛爷曾经说过,一将功成万骨枯。你既然选择这条路,为什么就不能接受一些事实呢?”
司徒如诗不解地看着我:“泰迪阿火他们的死,那是定数,因为要助你登顶山巅!而小雅,却是你亲手送到黄泉路上的!”
一语点醒梦中人,如果我不动手灭掉胡尔萨,那么司徒如决对于我称霸Y省就会睁只眼闭只眼。
一切,都是因为仇恨……
可我,又怎么能放下仇恨苟且偷生呢?
我回头醉眼朦胧看向司徒如诗:“那我们呢?是真的吗?”
“你觉得有些事还需要答案吗?”
司徒如诗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深深叹了口气:“我能做的,都做了。一边是你,一边是我大哥。接下来,所有事,都将与我无关。”
“你走吧!”
我摆了摆手,起身把供在蛮牛碑前的一瓶白酒拿了过来。
“你他么还喝?”
徐南风不知何时出现,抢过我的白酒狠狠摔在地上!
“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徐南风抓着我的衣领狠狠两拳打了过来。
我没有反抗,任由他发泄。
“还要死多少人你才肯善罢甘休?你说啊!!我他么问你话!!”
“行了,徐南风。”
司徒如诗开口制止道:“他从来都是为自己而活,根本就不考虑别人的难处。”
我无能地笑着,看向他们二人,回想起第一次见面的课堂,一切,都恍如昨日。
“你醒醒好吗左志?”
刚刚还暴跳如雷的徐南风此刻居然朝我跪下,泪流满面地说道:“再这样下去,佛爷,田静,虎哥超哥神王,还有你我,都得死!那是洪门!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战胜的洪门,明白吗?”
“不可战胜,对!的确不可战胜。”
我绝望地点点头,摔了好几个跟头才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按住司徒如诗的肩膀:“让你大哥杀了我吧,我活着挺累的。”
“他不会杀你。”
“为什么?”
“因为他疼我,怕我伤心。”
司徒如诗也流出了眼泪:“左志,当初你哪怕对我们的感情多一点执着,就不会有今天的事发生。如果我俩真在一起了,他就不会让你掺和进来……”
“如果?哪有那么多如果?我爹娘的仇怎么办?”
在酒精的刺激下,我的情绪控制不住的开始激动,用力抓着司徒的肩膀摇晃着:“今天,当着小雅的面,我告诉你!你那天问我爱过你没有,现在明确回答你,你是我用尽全力去爱的人!你的离去,要了我半条命!满意了吗?”
“放开我……”
司徒如诗脸上挂满了泪水,她轻轻摇着头:“都回不去了,从今以后,各自安好吧。”
“我知道回不去。”
我指着小雅的墓碑咆哮着:“更不可能让她心寒!哪怕她已经死了。回去告诉你哥,三天后,我将亲自去洪门找他!”
“随便你吧……”
司徒如诗掰开我的手转身准备离去:“徐南风,希望你能最后劝他一次。”
“我知道。”
“跟你们没,没关系……”
说完这句话,我再也撑不住,闷头栽倒下去。
第二天醒来已是下午三点,我留下一封信便偷偷摸摸驱车前往荣城唐门。
临走前,我给唐万国打去电话,让他把司徒如决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