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的背包看着只是普普通通,偏偏上面绘满了带有血色的符文。
暮烟晚上回到寝室之后仔细观察,那符文与之前“陆清羽”笔记本上的有些相似。
却更加高级。
想到之前得知的那个故事,她的心下有了些许思索。
第三个晚上注定是不平静的一晚......
晚自习过后,碎星悄悄跟着暮烟回了寝室。
学生寝室是那种八人间,上床下铺风格,寝室内装饰很是简单。
一个大柜子八张床,有两个独立的卫生间和洗漱台。
暮烟随便找了一个下铺睡觉,碎星就选择睡她旁边那张床。
寝室不大,可两个人却显得空旷,尤其是一想到整栋宿舍楼看去就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更是不寒而栗。
他方才从每间寝室的窗户望过去,发现里面全都是空无一人,只有几张空旷的床板。
碎星给自己铺好被子,却怎么都睡不着。
不知为何,他总有些坐立难安。
“暮烟大佬,为什么这个宿舍里都没人啊,那些Npc呢?”碎星问道。
暮烟将自己的推测如实说给他听,“我猜这个副本应该是分为了里外两个世界,在特定的时间里,我们会进入里世界中,而里世界却不会有Npc。”
所以哪怕是萧辛楚也无法进入里世界内。
暮烟怀疑这个里世界不会是哪个红嫁衣的专属吧......
碎星听后有些忧心忡忡,不过暮烟大佬就在他身边,算得上给了些许安慰。
他躺在床上久久难以入眠,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一阵困意,好似要沉沉睡去......
夜,深得像一口无尽的古井,浓稠的黑暗沉甸甸地压在宿舍里。
碎星本就睡得不安稳,在一阵莫名的寒意中惊醒过来,宿舍里弥漫着一种死一般的寂静。
他以为还是半夜,也没有怎么在意,想着继续睡。
可就在这时,床下传来一阵“咚咚”的声音,持续着......
像是有人隔着床板在敲着什么东西......
碎星僵住了,想要翻身的动作止住了。
没事的,没事的,暮烟大佬就在我的隔壁......
可那道声音却不依不饶,一声一声有节奏的......
可在这寂静的黑暗中显得格外突兀。
碎星大着胆子轻轻坐了起来,想要去寻旁边床的暮烟。
可当他坐起身来的时候,旁边只有空荡荡的床板,哪有人影。
借着窗户外轻微的亮光,碎星似乎看到......
有一座红色的棺材正静静地在自己的床下......
鲜红像是刚被血浸染,鲜艳的可怕,外边的月色落在这座棺材上,更显诡异。
棺身的红色红得仿佛要燃烧起来,在黑暗中散发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光芒。棺木的纹理在那红色的映衬下,像是一张张扭曲的人脸,充满了痛苦和哀怨。
心跳陡然加快,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了它,每一下跳动都撞击着胸腔。
冷汗不由自主地从碎星额头渗出,顺着脸颊滑落。
红色棺材是竖着放在床底的,所以他微微起身就能看见半边红色从自己床底下出现。
那方才的“咚咚”声......
说不定是棺材里的东西正敲着那层棺材,与他只隔了一层床板......
碎星一想到这东西在自己的床底可能待了许久他就一阵胆寒。
“暮烟大佬?暮烟大佬?暮烟姐姐你在哪里qwq?”
他一声声叫着,声音越发颤抖,害怕极了。
安静黑暗的环境下,没有人回应他。
就连刚刚“咚咚”的声音都停止了。
碎星壮着胆子想要开厕所灯,可怎么按都是没有反应。
忽然,厕所里传来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
仔细听去,像是在用力呼唤自己的名字。
那红色的棺材直愣愣的放在他的床底下,碎星轻手轻脚绕过,猜测厕所里是不是有什么的时候......
他轻轻地推门,连退好几步,手上还紧紧攥着暮烟白日里给他的符纸。
像是这寂静中唯一能给他的依靠。
厕所的门被力推着向后,可厕所内却是空空如也。
说话声音还在持续不断,他仔细去听还有些耳熟。
是暮烟大佬的声音!
一开始他还以为暮烟是在另一边的厕所内,可轻轻推门依旧是没有人。
一阵寒意从他的脚到天灵盖......
这是怎么回事?!
唯有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几张符纸给他带来了些许安全感。
他想去忽视,可床边的红色就像是这黑黑夜中唯一的亮色,鲜艳的诡异。
“暮,暮烟大佬?”碎星小声喊道。
本以为不会有回应,谁知那空旷的厕所竟然诡异的传来了暮烟的声音。
“碎星我在。”
“大佬你在哪里啊?”
碎星急的都快哭了,他的声音很小,想问暮烟在哪里,为什么他只听得到她的声音看不见她的人。
暮烟却像是知道他所想一样。
“你被拉入了‘红嫁衣’的梦中空间,这个空间我进不去,虽然我不知道她的目的,但在那个空间里你只能......黄色背包......符咒......别出......”
后边的声音断断续续,听得不真切。
碎星看着那空无一人的厕所,不寒而栗。
他瞥向床边,此刻却有一名身着红色嫁衣的女子静静坐在床边。
嫁衣的红色,红得极为浓烈、刺目,像是无数冤魂的怨念汇聚而成,在昏暗的光线下,竟似有隐隐的暗光在流动,仿佛那红色是有生命的,在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光线。
绣着金丝图案的红色盖头盖住了那张容颜。
碎星吞了吞口水,他现在腿有些发软......
“夫君......”
传进碎星耳朵里的是一句很是轻柔的嗓音,像是三月黄莺般清脆悦耳。
“她”轻轻起身,拉着碎星坐到了床边。
碎星只觉手上传来的触感冰冷的吓人,像是冬日寒水般刺骨。
可那道轻柔的声音却又是恰好的抚平了那份寒凉。
碎星止不住的害怕。
嫁衣上绣着繁杂的图案,金线银线交缠其中,但那些图案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花朵的刺绣看似娇艳,花蕊却扭曲得如同恶魔的利爪;鸳鸯的绣像本该象征着美好爱情,可在这件嫁衣上,鸳鸯的眼睛犹如两个黑洞,散发着无尽的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