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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在楼梯上摔了之后,池御就开始哼唧,也不说哪儿疼,也死活不去医院看,就非得拉着他才行。

“你还走吗?”

池御坐在床边,抱着符骁的胳膊。

符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本来挨着他坐,一下站了起来,只是不稳,晃了晃,往后退半步,差点又坐了回去。

“是哪里疼,刚刚压到你了,还是和我去医院看看吧。”

符骁的眉头皱得很深,好像在愧疚摔在他身上,还不如直直摔在楼梯上好过。

“让我看看。”

符骁俯下身,揉了揉他的头发,又抬了抬他的胳膊,接着把手放在他的后背,一遍遍问着一个问题。

“是这里疼吗?还是哪里?”

“怎么不说话…我很担心你。”

他看着符骁,看符骁没有血色的唇紧紧抿着,看到泛红的手指关节,在楼梯上摔倒还想着护住他的后脑勺,结果撞得声音清脆。

“你…还走吗?”

这样的人会有人不觊觎么…他握住符骁检查不停的双手,好像这样心里才能踏实一点。

“嗯?”

符骁抬头,有一点疑惑,双手被紧紧握住,不得不停下所有动作,也没有要挣开的想法。

“不走了,陪你去医院。”

听见符骁轻轻叹息,池御松了手上的力气,他不知道符骁是没力气挣脱还是不想。

总之,他开始动摇,也怕符骁讨厌自己。

他只有符骁,但符骁身边可以有谭虔,可以有周泰,还有很多人…

除此之外,额外的关怀照顾,全凭良心。

“今天你不太想理我吗?那周末多理一下我好不好。”

符骁还是挣开了他的手,换一只撑着床边,另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脸。

同时符骁离得更近,扶着床边又晃了一下。

“你怎么了?”

眼疾手快搭上符骁的腰,池御扭头的功夫,符骁就把手从他的脸上撤了下去。

“为什么不继续捏了?”

“因为我觉得你不喜欢这样。”

符骁盯他盯得很认真,池御低下头知道自己有种上赶着不是买卖的感觉,但一个违心的字也说不出。

“才没有。”

声若蚊蝇。

“逗你的,那要不要睡觉?一起。”

池御低头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就盯着地板,好像要看出一个洞来,符骁只觉可爱,又抬手揉了揉对面那位软软的头发。

“哥哥好累…”

手从池御的头发一路滑过脸颊的线条,最后双手扶着池御的肩膀,符骁低头喘着粗气,眼前模糊成被晕染开的大片大片色彩。

此话一出,池御惊觉眼前的人已经开始掉生命值了,也难为符骁还能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来破冰。

“怎么了?胸口疼得很厉害吗?”

环住符骁的腰,搭在肩膀上攥紧的手才一点点放松。

“还好,骗你的。”

借着池御肩膀的力气,符骁撑着自己挺直了背。

等好不容易爬上了床,刚躺下连枕头都没热乎,手又被晃了晃,符骁睁开眼对着天花板,觉得觉也没那么好睡,虽然他胸口疼着也睡不着。

“你还走不走了?”

两人本来平躺着,池御忽又翻了个身,卷着被子就往他怀里钻,他张开手臂也顺势把人搂住。

“不走了,陪你睡觉。”

池御一凑过来又开始用头发蹭他的脖子,有一点痒,但他没捂脖子,也没推开池御,身上也没力气。

“哥只能陪我一个人睡。”

好像今晚池御非得让他说些什么,看似说的话不一样,其实绕来绕去还都是一个问题——他今天去找了谁。

“好,你先把脸从我脖子上移开。”

还记得上次池御这样,也是厉盛回来的时候,最后他荣幸地住进了医院。

至今,心有余悸。

“不要。我今天坐在楼梯上等了你很久,楼梯上很凉,我一直在等你回来抱我。”

听到池御的拒绝,符骁心凉了半截还多。

直到又一块儿地方被池御的牙齿咬着,符骁痛得皱起眉。

“你说的…周末愉快就是这个意思?”

他痛得有些难忍,却冷静地出声,眼睁睁看着池御翻身,连带着他身上的被子也卷了起来。

寒意肆意横行在露出半截的小腹上,脆弱的皮肉显然经不起折腾,他的手攥紧床单,恨不得在手里撕碎成片。

“你盖好别着凉。”

领口被扯住的瞬间,符骁屏住呼吸,任窒息感袭来,相望的片刻,忽然觉得这样死了也还不错。

可惜他眼花了,不然就能在池御的眼中找到自己的脸。

“你今天去找谁了…别骗我。”

池御俯下身,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还是老地方,落下了疤,偏偏池御对它情有独钟。

符骁准备开口,对上池御的眼睛,肩膀又是一阵刺痛。

原来池御根本没想要他回答,还是从前一样的只用蛮力,那块儿肉被咬得痛到发麻。

手里池御的衣角被手心的汗水浸湿,符骁攥得更紧,摁着指甲陷进肉里,好转移一下注意力,经验告诉他以痛止痛有时候会有用。

肩膀上的刺痛似乎没有一开始强烈,符骁也渐渐感觉不到自己被池御咬着的地方,只觉得血腥味往鼻腔里钻。

咬出血了吧…那块儿地方反反复复,结痂落疤,怎么也长不好了。

“我可以继续吗?”

池御终于松口,盯着自己的杰作,又看看符骁。

符骁迎上他的目光,没什么情绪,好像…没生气?毕竟他也没用力咬,只留了一圈不会浅到立刻消失但也绝不算深的牙印。

只是周围皮肤红了一点,甚至还是他吸出来的,没有淤青更没有破皮流血。

他只是吃了一点醋,想“欺负”一下符骁,仅此而已。

他挑了原来落疤的地方,知道符骁在意身上的疤不好看,他怕其他地方即使这样咬,都会出现痕迹下不去,没敢胡来。

而且他告诉过符骁,不舒服千万要和他说,不要忍着,眼下符骁也没喊疼,池御简单思索了下又继续和人亲近。

“嗯…随你高兴。”

闻言池御扯掉符骁攥着自己衣角的手,一边观察着符骁的表情,一边用自己的一只手握住符骁的两只手,想举过符骁的头顶。

但遇到了一个小插曲——他一只手握不住符骁的两只手。

“我…自己来。”

符骁乖乖就范,侧过脸避开池御的视线,双手高举,一只手圈着另一只手的手腕,正好顶到床头。

奈何这种姿势扯到了胸口,他也坚持不了多久,索性闭上眼,任池御摆弄。

“你…生气了?”

符骁面无表情,头一直偏着,连看都不看他,池御双手撑着床愣在原地,也不敢再有下一步。

现在不比从前,他不想再让符骁难过。

“身上疼…没力气了…”

符骁摇摇头睁开眼,不敢想要是以后有更进一步的接触,他身体估计都撑不下去。

又转念放下,他这样的人又哪有以后。

“那快把手放下来吧…我胡闹的。”

捉弄的心思顿时烟消云散,池御牵着符骁的手放下,惊觉自己手心也出了一层薄汗。

符骁大半个肩膀都露着,锁骨上也有隐隐的红痕,池御心虚地扯了被子去遮掩,碰到被汗水浸湿的衣服时又停了下来。

“衣服要帮你脱掉吗?出了好多汗。”

“好。”

一准是刚才玩脱了,害符骁身体不舒服,池御脱衣服的动作也奇快,把脑袋扭到一边,生怕看一眼就成了趁人之危的小人。

“没事可以看…都可以给你看…”

比起池御醋意大发,脱个精光好像也没有那么难。

他无意在池御的醋意中再添把柴火,只是想搂着人好好睡一觉。

“那除了我…还有别人看过吗?”

上身的衣服褪去,贯穿腰间的疤痕无可避免地出现,光是横在那里就成了一根刺,瞬间冻结了所有小心维护的氛围。

“有。”

符骁的回答很利落,有一点出乎意料,但听到这么不拖泥带水的答案,池御的心揪了一下。

“你要问什么都可以,我不骗你。”

没有人说极度的坦诚就不会造成伤害,符骁已经看不清池御的表情,只能听见越来越低落的语气。

“这个疤是怎么弄的。”

池御的手放在狰狞的伤口上摩挲,最后攥紧了拳头,等着符骁的坦白。

“当年算是谈生意吧,厉盛遇到了麻烦,正好和我在一间房,我就帮了他,为了自证也是为了避嫌,就弄成这样了。”

一下子好几个关键词往耳朵里钻,没有一个不是在刺激池御濒临崩溃的理智。

更何况符骁还没有展开说,

“那是你们第一次见面吗?”

他已经没有任何对于符骁过去的探索欲,只是机械地,刨根问底地问着。

“是。”

“随随便便对第一次见面的人…都能做到这个地步,你们应该很有缘分吧。”

有没有一瞬间后悔过这样坦诚,符骁倒没有特别的感觉,恍惚间总觉得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到底是谁和谁有缘分,又是谁和谁没有缘分。

是靠自己努力争取的,还是无论如何都甩不掉的,才叫缘分?

符骁知趣地没有展开说,池御也抿着嘴消化浓烈的情绪,没有继续往下问。

“你是不是习惯对所有人都好。”

醋意占了上风,心疼又居高不下。

比起其他,他更不希望符骁为了别人伤害自己的身体。

“你…感觉不到吗?”

符骁闭上眼,知道自己应该直接回答‘不是’的,但他还是想问问池御,真的一点都感觉不到么。

是不是过不好周末了…

一个问题在符骁的脑海中盘旋…

“我出去透透气…你先睡…晚安。”

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符骁撑着床爬了起来。

他好像碰到了什么,也没转头,没看到本来伸手去扶,又因为一句晚安定在原地的池御。

他的眼前都是花的,扶着楼梯走得好不容易。

觉得缘分也曲折,好不容易。

他的情况开不了车,只能坐在后座,好在宽敞,可以躺着,只是冷,落空的怀抱钻着风,不比卧室,那里有池御在身边。

后来他意识也开始模糊,坐不住就勉强找了个不压到胸口的姿势蜷着。

他等着一早醒来,带池御出去,如果没醒,就看看池御的睡颜。

话一说出口,池御立刻就后悔了,愣了一会儿,又别扭地追到符骁身后。

他跟在符骁身后,有什么意外也能再当个肉垫。

看符骁上了车,他就蹲在附近守着。

他也想念卧室的温暖,和符骁的温度,在打了几个寒颤后,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

“符骁!”

对着车窗喊了一声,也许隔音太好,也许符骁也会生气难过,没人理。

“符骁!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池御拉着车把手,又拍拍车窗,企图引起符骁的注意。

“哥你把车门打开!”

情况开始不妙,经过不停地生拉硬拽,一番攻势下,车门也自然不会开。

“符骁!”

砸车门的手红了一片,高高肿着,池御不停地翻着联系人,泪水砸在匆匆划过的符骁的名字上。

叫了开锁的,叫了救护车,叫了医生…池御觉得自己的脑袋乱成了一团浆糊,只是胡乱地忙着,只剩一个念头,符骁不要有事。

“你在哪儿?”

电话打给医生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把电话给医生!”

池御牙都快咬碎了,对着那头吼着,他没来得及问符骁的,全都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