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长青收到云澈选秀的公文仔仔细细读了两遍,确定自己没有眼花看错内容。
卢长青抖了抖自己手中的折子对沈柔道:“看到没有,这就是在现代学金融当霸总穿越后的境遇——用沟子治国。”
沈柔开玩笑道:“懂了,以后不学金融了。”
“重点错了,是不当霸总了。”卢长青把折子甩到桌案上,“他但凡有一丁点识人看人的本事,北边也不会一直被蛮子压着打。”
沈秀打趣道:“人家哪里不会看人了,这不是都邀你进京选秀了吗?”
“我对咱们皇帝陛下的沟子可不感兴趣,他想卖身,我还嫌他脏呢。”
卢长青喊了一声一直在旁边帮她整理文书的颜平道:“走,咱们去会会云恭,看看这小子是来做什么的。”
卢长青来到会客的大堂,便瞧见一位生的玉树临风剑眉醒目的男人正襟危坐地端坐在椅子上。
云恭见卢长青进来,目光在她和颜平脸上来回切换着,想着他父亲千叮万嘱的话,站起身朝卢长青行礼。
“早听闻江南王谋略过人乃女中豪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不就是拍马屁吗?她卢长青也会。
卢长青坐到上首朝云恭笑了笑,“我也听说赵王家二公子生的英俊潇洒,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云恭脸上的笑僵了一下,客气地回礼道:“江南王谬赞了。”
“云二公子谦虚了。”
卢长青说完,气氛有些冷场,云恭干脆直接道明来意,“我此次前来是奉我父亲之命,请江南王前往泉州与家父共议北伐一事。”
卢长青挑挑眉,“北伐?我什么时候要北伐了,这南边还没打完呢,北伐做什么?”
“实不相瞒,我此次前来还为了一件事。”
卢长青好奇道:“什么事?”
“我想娶沈姑娘做我云恭的妻子,不知姑娘可否愿意?”
卢长青好笑地看着云恭,“娶我为妻?让我带着江南道这个嫁妆嫁到你家去?云二公子,你想的比你长得还要美呢。”
云恭脸上没有一点愧色,好像被奚落的不是他一般,“姑娘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卢长青瘫在椅子上,用一只手撑着太阳穴,半掀着眼皮看着面前这个算盘高手,“刚才还是江南王,现在就成姑娘了,云二公子,男人太善变可是不讨人喜欢的。”
“早年间我便听说过江南王你揭竿起义的英勇事迹,一直到现在都未曾娶妻,就是盼望有一天能娶到——”
卢长青打断对方的话道:“你的确没有娶妻,可通房小妾怕是一只手都数不过来了吧,美男计对我没用,来点实际的。”
一个两个的这么喜欢用下半身打仗,哈布斯堡家族来的?
卢长青坐直了身子道:“想要嫁给我也可以,你回去把你爹跟你兄弟全杀了,带着整个岭南道并过来,我可以让你做我的正夫,上个月从蜀地来的那个就做小,你看我够重视你了吧?”
云恭见自己被耍了,怒而拍桌,“江南王,我诚心与你谈合作,你却戏耍于我,这是想要与我父亲为敌吗?”
卢长青也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声音比云恭的还要响,“是谁给你的胆子在我地盘上拍桌子的?”
话落,从门外冲进来三个手持大刀的女兵。
卢长青手指往云恭的方向一指,不经意地道:“弄死!”
云恭习惯性地去拔腰侧的配剑,等摸了个空之后才想起,身上的武器全被扣在了外边。
“你不能杀我,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父亲——啊——”
卢长青望着云恭死不瞑目的尸体道:“不好意思,我这只算一方割据势力,还不算国家,所以这一条对我无效。”
被乱刀砍死的云恭让人抬了出去,正愁找不到好借口收拾姓云的那老东西,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颜平走到卢长青身边问道:“殿下,接下来我们要干什么?”
卢长青望着晴朗的天空道:“趁着秋高气爽,咱们带人去南边给云大节度使拜个早年。”
卢长青让罗欢和颜平留守,这一次她亲自领兵南下,离开之际,秦鸾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路小心。
跟着卢长青一起颠沛流离的这几年,秦鸾变化不大,还是那个满心满眼都只有小女儿的偏心眼。
卢长青对此也很无语,这主线剧情都过了好几年,这秦鸾也不知咋回事,每次一提到沈茵就是一口一个白眼狼,恨不得自己当初就没生过那么一个女儿。
为了让秦鸾少骂点沈茵,也为了让她少围着自己打转,卢长青帮她找到一份能发光发热的事业——去新办的女子学堂给人扫盲。
别说,秦鸾还挺喜欢这份工作,每次站在课堂上给人授课,听着别人一口一个老师喊她,她还挺有成就感。
这个春节卢长青没能回来跟秦鸾过,姓云的老头比她想象中能打,也比她想象中能跑,一路撵到矩州才把人给宰了,顺便把黔中道收入囊中。
云澈看到从南边呈上来的折子,他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他那个对他屁股下边椅子很有想法并实施行动的七叔被人宰了,宰他的是另一个对他椅子有想法的人。
云澈双手捧着脑袋,心中懊悔不已,若是当初他用缓兵之计答应让沈柔留在后宫,骗她交出火药的配方和火铳的制作图纸,是不是一切就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