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源看到卢长青那张脸,眼睛都直了,流里流气地吹了一声口哨:“妹妹叫什么名字啊?”
卢长青附在黎晴耳边悄声道:“在这里帮我守着,有人过来了叫我一声。”
黎晴担心地看着卢长青:“姐,别去,我们去找大人过来。”
卢长青拍了拍黎晴的肩膀示意她安心:“我学过散打,今天就让你看看你老姐的本事。”
跟黎晴交代完,卢长青朝张源腼腆一笑,“我叫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族小煞。”
张源表情微微一愣,“结巴?”
卢长青嘟嘴剜了张源一眼,“人家的名字就是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族小煞。”
张源:“好吧,小煞。”
卢长青认真纠正道:“不是小煞,是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族小煞。”
张源:“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族小煞妹妹。”
卢长青:“又错了,是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族小煞,一共十四个羌。”
张源:……
小弟:“源哥,这娘们在耍你。”
张源瞪了小弟一眼,这人真是屁都不懂,美女跟他打趣那叫情趣,丑人跟他打趣那才叫耍人。
张源转头看向卢长青时,脸上又恢复之前流里流气的笑容来,“十四个羌族小煞妹妹,哥哥我叫张源,你以后叫我源哥就行。”
卢长青歪着脑袋瞅着张源,眼神很天真,嘴里却毒得很,“你是耳屎没掏干净还是耳朵流了脓?说了几遍我叫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族小煞,你他爹是一次都记不住,现在混社会的要求这么低吗?弱智都能当大哥了?”
被人骂弱智,张源这下笑不出来了,“你他妈说什么?还真是给你脸了!”
张源笑不出来,卢长青笑得可开心了,“不用,你那脸太丑自己留着用吧,我可看不上。”
张源的小弟哄笑出声,有人趁机拱火道:“源哥,这女人居然敢说你丑,给她点颜色瞧瞧。”
张源将烟头狠狠地扔到了地上,用脚使劲地碾压着,嘴里也恶狠狠地道:“妈的臭婊子,别以为老子不打女人。”
卢长青一听,嘴巴都快要咧到耳后根了,“是吗?那太好,我最欢男人朝我动手了。”
张源看着笑得神经兮兮的卢长青,心里有些发怵,他在这片区域打劫过不少学生,有男有女,也不是没见过硬骨头的女学生,打一顿就老实了,但像眼前这么神经的还是头一回见。
张源朝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他张哥混社会也有五六年了,岂会怕一个小女生。
张源从小弟手中夺过一根钢管,气势汹汹朝卢长青走去:“妈的,好久没打过女人了,这可是他妈你自找的!”
“你爹是死了吗?三句话离不开你妈的废物妈宝男!”
见卢长青还敢还嘴,张源的火气更大了,骂了一句三字经,举着钢管喊了一声“贱人找死”,两步就冲到了卢长青面前。
“很好,面刺面刺寡人之过者送大耳光!”
卢长青话音刚落,钢管带着破空声就朝她脑袋砸来,卢长青反应敏捷身体微微一侧,钢管落空,甩起右手使出全力一大耳刮子扇在张源脸上。
张源只觉一阵剧痛从左脸传来,身体也被那股大力打得有些不稳,脚步踉跄地在原地转了360度后还没来得及站稳,不可描述之处又传来一阵锥心的疼痛。
“哦~~~~”
钢管从手中脱落,张源痛得声音都变了调,夹紧双腿用手捂住下体,脸部扭曲地侧躺在地上痛得身子蜷成了虾状。
周围响起了几道吸气声,在场的几个男的感觉自己的下体也开始隐隐作痛,一个两个的全都夹紧了双腿。
卢长青朝地上的张源吐了口口水,“就你这两下也敢在姑奶奶面前班门弄斧?吔屎啦你!”
卢长青转头朝黎晴看过去,十分认真地教导:“看见了吗?跟男人对打,不需要太多花里胡哨的招式,只要对着他们的要害出脚就行。”
黎晴咽了咽口水,看着地上痛得翻起了白眼的张源,又看看一脸严肃认真的卢长青,后怕地点了点头。
卢长青从地上捡起张源掉落的钢管,轻轻敲打着自己的手心,一副大姐大的架势指着张源的几个跟班道:“不想体验被人爆蛋的快乐就乖乖把身上的钱全交出来。”
虽然卢长青一脚将张源放倒,但张源的小弟们其实并没有多怕她, 他们只是觉得她运气好一脚踹到了张源的命门上,所以面对卢长青的威胁,他们只是对了一下眼神,提着钢管就朝卢长青冲了过来。
黎晴一开始还以为卢长青说的练过散打是闹着玩的,直到看到她几招就将三个男人放倒在地上,她才知道自己姐姐说的都是真的。
卢长青给这三人的裆部都补了一脚,踹的他们没力气反抗后,这才从他们兜里将钱摸了出来。
四个人身上就摸出了一百三十多块钱,还全是零钱,卢长青怀疑这些钱都是从学生身上打劫而来的。
卢长青气得又给他们一人一脚:“就你几个神经元树突都不会分叉的臭傻屌也敢在你姑奶奶面前玩打劫?就这么点钱,老娘随便找个厂拧螺丝一天都比这挣的多,真是一帮废物!”
黎晴赶紧跑过来将地上的程阳扶了起来,一边关心他的伤,一边双眼放光地看着卢长青:“姐,你好厉害啊!”
卢长青做作地咳了咳,伸手做了个下压的手势,“低调低调!”然后将打劫来的钱递给程阳,“拿去,就当是他们赔你的医药费。”
程阳没有接,看到面前这个将他从别人脚下救出来的女生,他心中莫名产生了一种恐慌感,这种情绪来得莫名其妙,他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就快要失去了。
卢长青撇撇嘴,爱要不要,不要拉倒,转头顺手将钱塞到了黎晴书包侧边的小兜里。
黎晴看着地上滚作一团的小混混,有些担忧地道:“姐,我们就这样放过他们吗?要是他们以后再找程阳的麻烦怎么办?”
卢长青摸着下巴想了想道:“要不让你朋友去医院验个伤,然后再报个警,送他们进去待几天?”
“那你呢?你把他们伤成这样,他们会不会告你?”黎晴不想让卢长青出事。
卢长青挑了挑眉,“我那是路见不平见义勇为,他们恼羞成怒要拿钢管砸我,还不能正当防卫吗?”话音一转,卢长青接着道:“再说了,也不看咱爸是谁,就几个小混混还摆不平他们。”
法律是穷人的守护者,同时也是有钱人的保护伞,金钱的腐蚀性强过这世上任何一种强酸,最公正的司法在它的面前都得崴脚。
有时候现实就是很无奈,虽然表面上人人平等,但实际却是阶级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