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斟酌了一下。
此时离成,若是被人发现,他便会如同二弟那样暴露了。
万一父皇知道,他也藏了私兵,下场又会如何?
“先不要打草惊蛇。”
“是。”
……
皇宫,御书房。
墨祈天,太子,贺魏迟都在里面。
门外的李公公大气都不敢喘息。
“回皇上,二皇子昨日连夜逃出城了,他和守门的官兵说,您派他出城去办事。”
“真是气死朕了,这逆子!”皇上咬牙切齿,他本就子嗣单薄,眼下只有三个儿子及冠,其他都还还小。
这二皇子一走,给他们起了个头,真是好儿子。
“父皇,这件事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太子并不知道昨日皇上收到什么消息,他还有一批盐在二皇子那里。
这件事可不能让父皇知道了。
否则就完了。
“误会?”
皇上一气之下,将昨日谢大人给他的信件甩在了太子的脸上。
太子吓得从脸上拿下来,放在跟前看了起来。
信件上内容的大致意思是,追杀墨祈天不留活口。
太子看了一眼墨祈天,又看了看上面的内容。
这不是,墨祈天去岭南的时候吗?那时候他以为只有自己知道,原来二皇子也知道?
所以,那尸体半年了?腐烂发臭,变成了瘟疫?
“父皇,这…二弟怎能如此?”
皇上深吸一口气,郑重道:“杀害手足,又害的瘟疫爆发,如今还逃了。”
“李公公。”
门外的李公公听见后,连忙开门进来,他躬身道:“皇上。”
“去拟旨,二皇子杀害手足,私自养兵,废掉他皇子身份,贬为庶民,若是发现他踪迹的,重重有赏!
“是,皇上。”
太子手抖了两下,
父皇这是完全不给一丝机会?
他原本以为父皇怎么说也会顾念夫子之情,没想到在利益面前,父皇什么都不顾。
那可是他的儿子啊。
“太子,祈王,如今瘟疫找到源头了,你们即刻去玉仑山,焚烧所有的尸体,务必清除干净!”
“是,父皇。”二人异口同声。
“贺将军,带人去二皇子府,所有人打入天牢,等瘟疫结束了再发落。”
“是,皇上。”
皇上捏了捏眉心,摇了摇手,“都下去吧。”
“是。”
贺魏迟打开御书房的门,碰巧遇见了前来找皇上的曾婉仪。
“给曾婉仪请安。”
曾婉仪是二皇子的生母,一直以来投靠的是皇后。
如今听闻二皇子被贬为庶民,哪里还待得住。
她顾不得什么瘟疫了,连面巾都没带,就跑来了御书房。
“皇上。”
她哭着进去,跪在了皇上的跟前。
“皇上,求您饶了承儿吧,他一定是被冤枉的,私自养兵这种事,他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求皇上明察啊,妾身就这么一个孩子,他若是出事了,妾身可怎么办才好啊。”
看着曾婉仪这模样,皇上更气了。
他声音带着怒气,指着曾婉仪道:
“朕还没找你,你倒是找到朕这来了,瞧瞧你养的好儿子!”
他把那信件又丢在了曾婉仪的脸上,。
曾婉仪惶恐不安的从脸上拿来,一目十行的开始浏览起来。
看着那触目惊心的字迹,还有让她震惊的事,曾婉仪悲痛欲绝。
“不,皇上,承儿是被冤枉的,他自小就善良,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二皇子一直跟在太子身后,为太子马首是瞻,如今他儿子出事,太子却安然无恙,这让她不得不怀疑是太子的手脚。
“太子,承儿一直跟在您身边的,您替承儿求求情可好?”
她抓着太子的衣袍,顾不得身份,哭着喊着求太子求饶。
皇上看她如此毫礼节的模样,气的差点心梗。
“李公公!”他大喊一声。
门外的李公公脚都差点崴了,急忙又推门而入。
“皇上,奴才在。”
“徐昭仪教子无方,打入冷宫!”
此言一出,徐昭仪脸色霎时苍白如纸,身形无力地瘫坐于地,双眼只剩下无尽的绝望与空洞。
她心中那刚燃起的希望,只剩下一片死寂。
“皇上,妾身陪伴您多年,二皇子是不是那样的人,您很清楚,如今妾身求您明察,你不能只认这张纸啊。”
皇上无动于衷。
她看着面前这个自己曾经爱慕多年的男子,又看了看自己儿子马首是瞻的太子。
她算是明白了,太子从一开始就在利用她儿子,她那傻儿子还不知道。
如今事情败露,太子却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拉下去!”皇上看都不看她一眼。
徐昭仪从地上爬起来,声音透着绝望。
“都说一入宫门深深似海,皇上一个不满意就能把妾身打入冷宫,当初又何必要选妾身为妃?”
“您爱慕皇后,双眼被蒙蔽,从来都是看见太子的好,妾身倒是想看看,皇上会不会也有错的一日。”
“哈哈哈哈…”
她疯狂的冷笑,跟随李公公,离开了御书房。
皇上听了她最后一句话,望向太子的目光也带着深究和疑惑。
太子心中不安,随即断了他的思路。
“父皇,若是没什么事,儿臣先回去了。”
皇上点头,“回去吧。”
如今各国使臣都在,今日之举,无非是让乾皇朝沦为了笑柄。
可国事大于家事,二皇子必须处置。
墨祈天站在一边,并未开口说离开。
“不走?”
“父皇难道还猜不出曾婉仪口中的意思吗?”
皇上眉宇间透着一股狐疑。
“什么意思?”
“父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妨问问他人?”墨祈天言尽于此。
……
曾婉仪哭哭啼啼的被李公公带去了冷宫。
冷宫地处偏僻,屋内杂草丛生,曾婉仪被分配到了其中一间房。
宫女若儿伺候在跟前,哭着说道:“娘娘,您怎么那么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进了这冷宫,再想出去就难了。”
曾婉仪眼神空洞,如今满脑子都是自己儿子的影子,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在不在的。
她甩了甩昏沉的头,伤心道:“孩子都没了,我活着做什么?”
“就是便宜了皇后,本宫的儿子替他儿子做了那么多事,今日承儿出事,太子却置身事外,丝毫没有要帮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