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陆云霆冷哼一声。
直接拉着周慧仪越过了他。
张嬷嬷朝着他啐了一口，跟上了自家夫人。
翌日。
等了许久的陆家人，终于回到了皇城。
众多辆马车从城门驶入，街上左右两边的百姓都暗自猜测。
陆云霆站在陆府的门口，方时晚等人早已等候多时。
身后大门依旧贴着封条。
马车缓缓停下，陆云霆掩盖不住的激动，走下台阶。
第一辆马车停稳以后，后面的马车也跟着停下。
娇小俏皮的人儿从马车上跳下，随即转身，“爹，娘，您俩慢些。”
两个年纪大约五十来岁的老人，从马车上缓缓下来。
陆云霆站在边上，对着他们拱手，“爹，娘，一路辛苦了。”
陆老爷激动的抬起头，望着陆云霆身后的府邸。
牌匾上的‘陆府’二字，已经换新。
他热泪盈眶。伸出袖子擦了擦眼睛。
一别十六年，他终于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他握着陆老夫人的手，“老婆子，我们回来了。”
陆云霆眼眶湿润，“爹，就等您到 亲自看着官兵们把咱们陆府的大门打开。”
“好，好。”
听到了命令声，身后的官兵随即把封条撕开，缓缓的打开尘封已久的大门。
眼前的景色，焕然一新。
但，装饰和摆设依旧是十六年前离府的样子。
“走，我们进去吧。”
“好。”陆老夫人早已泣不成声。
陆府门口早已围满了百姓，那些见过陆老爷陆夫人年轻模样的百姓，也都哭红了双眼。
年少的陆老爷归来已经白发苍苍了。
那风华绝代的陆老夫人，也满鬓白发了。
若不是二人还算矫健的身躯，他们都以为乱花了眼。
陆府，一时间忙碌无比。
方时晚和周慧仪跟在几人身后，还有一群旁系，也都在一起。
“云霆啊，你是好孩子，若不是你，我们也许就真的回不来了。”
“是啊，是啊，可惜了我家老头子……”
陆云霆愧疚的对上二娘的双眸，“二娘，对不起，是我们大房害了你们。”
“云霆这不能怪你，若是从前还怪，这一刻，我们早已不怪了，要怪就怪那些恶毒的坏人，设计陷害我们陆家。”二娘笑着拍了拍他。
这些年，在边关，经过苦难后，他们陆家已经拧成了一条绳子。
陆初夏从小是在流放之地长大了，对陆府，她没有感觉，于是悄悄地来到某人身旁。
“时晚，原来你叫时晚啊。”
方时晚笑着点头，“嗯，叫时晚。”
“我们名字挺像的啊，一个初夏一个时晚，一个初夏的太阳，一个是晚间的朝霞。”
“你认识字啊？”
“那是。”她拍了拍胸脯，“我哥日日逼我学习……”
拍着拍着，委屈也出来了。
那些年，她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
甚至比那些狗官要求要晨起的时间，还要早一个时辰。
还要日日背书，不管风吹雨打……
“噗嗤……”
“你笑什么？”
“没什么，爹也是为你好，这不回来你就是个闺阁小姐了，连夫子都不用请了。”
“嘿嘿，那也是，我听我娘说，我哥很厉害，我是看不出来。”
……
望着旧时喜爱的装扮，大伙都红了眼眶。
窗花还是那个窗花，艳丽的玫瑰依旧开着，人却早已白了头发。
跟在他们身边半日，走了大半个陆府，二位老人终于停下了脚步，回到前厅。
陆老夫人看向身后，这才发现身后跟着那么多人。
她吸了吸鼻子，“都杵着作甚，快，快进来坐。”
“欸。”二娘笑着点头，抬手一扬，大伙都进去了。
陆家当年是户部尚书，官拜三品，在当时特别得先帝宠爱，又替先帝处理朝政，出了不少好点子。
后做出巨大的贡献，特别赏赐的府邸。
偌大的府邸，在大当时让好些人红眼。
陆有道抬起目光，穿越众人，落在了方时晚的脸上。
来时，他已经收到了消息，方时晚，是他的亲生孙女。
怪不得初次见面时，他从她眼里看出了别样的情绪，怪不总觉得很想去亲近她。
原来是自己的孙女。
方时晚随即走上前，对他行了个礼，“陆大人好。”
“好。”他眼里霎时满含泪水，却又只能先忍着。
“长得真好。”他拍了拍她。有些话此时不当说，他也明白。
陆老夫人站在那里，不明所以。
大伙忙到了夜里，这才从陆府离开。
夜里的皇城，灯火阑珊。
却让有些人辗转反侧。
“贱人，你居然敢去和方时晚说他不是本官的孩子？”
“本官打死你。”
方尚书手中扬起鞭子，狠狠地打在花姨娘身上。
鞭子打在身上，连着衣裳被打破，血顺着她的背流了了下来。
花姨娘大惊失色，“老爷，妾身叶氏听老夫人说的。”
“本官打死你，听娘的？娘痴呆了，你也痴呆了。”
鞭子一遍一遍的落在花姨娘身上。
花姨娘从最终的反抗，到后面的瘫软，早已虚弱了。
不知打了多久，方尚书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他喘着粗气，“贱人。”
“把她关进房里不许她吃喝。”
“是，老爷。”
林姨娘站在不远处，直到方尚书停了动作，才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边。
“老爷，您……别气了。”
“哼。”他怒甩衣袍，厌恶的看着林姨娘，“这件事你脱不了干系。”
“当时那可不是我一人的杰作。”
“老爷……”
“本官为了你，把正牌夫人晾在一边，没想到最后你却杀了本官的娘。”
“老爷，这件事妾身真的是被设计的。”
方尚书冷笑，“设计？你设计别人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别人委屈了？”
“如今倒说自己被设计的？”
“当初，这件事的主意还是你出的。”
真是恨，当年他慢了一步，居然成全了别人，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早知道，当初方时晚出生，就该一把掐死她。
“她如今就快成婚，本来若是好吃好喝伺候着，你非要把她往死里整。”
“若不是看在柔儿是凤女的份上，本官早就一刀刺死你了，让你尝尝死的滋味。”
林姨娘震惊。
她女儿是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