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这个话题,岳瑶立刻激动了起来。
“那个姓季的被送进医院了!听说伤得很重,右手骨折,现在躺在床上,连话都说不了!可惜他们没住在康仁,不然我非得搞张照片出来看看这个人渣伤成什么样子了,我看他这次不死,右手肯定也残废了。”
程斯念有些震惊。
她知道江易肯定不会对季君衡客气,但是没想到他居然下手这么重。
“听说季君衡是在他自己开的一家叫威斯汀的俱乐部被送去医院的,到现在没人知道是谁干的。”
岳瑶又补了一句,“那个俱乐部现在已经暂停营业了,听住在附近的人说,那天听到里面传出很大的声响,他们还以为是在重新装修才停业的。”
“以为?”程斯念皱眉。
“立尘让人进去看过,整个俱乐部都被砸了,砸了个稀巴烂,你家江易在拆家方面绝对是专业的。”
“这……不能吧!”程斯念错愕不已,“江易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吧。”
砸店泄愤?
“呵!”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冷笑,是周立尘的声音。
“斯念,你是没见过那天江易的样子,别说他把店砸了,他要是放把火把店给烧了我都信!我唯一能想到他不这么做的原因是怕殃及池鱼,祸及左邻右舍。”
这就是江易。
温柔有礼,体贴得来又极其心狠。
“他……”程斯念想辩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也信,我也信!”岳瑶爆料道,“周立尘说那天在医院查监控的时候,差点被江易的眼神杀死!”
“啊?为什么?”
“因为医院监控被人动了手脚,耽误了找你的时间。”
“已经在整改了,我跟院长会亲自盯。”周立尘闷闷地说。
这件事估计要被钉在耻辱柱很长一段时间了。
说到医院,程斯念想起舒桑月,心里又一阵忿忿。
“知道舒桑月怎么样了吗?”
听到她对舒桑月直呼其名,岳瑶知道这次她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划清界限了。
“这个不太清楚,只知道她那天去了趟医院,后来就再没消息了,要不要我再找人查查?”
“不用了。”程斯念已经彻底心灰意冷,“不用费心了,反正我现在没事,以后也绝对不想跟这个人有任何瓜葛了。”
她的声音有些消沉,但却很平静。
“季家那边……他们会不会找江易的麻烦?”现在她最担心的是这个。
岳瑶不解,“你要是实在担心,为什么不直接问江易呢?”
“他不想说,只说自己会处理好的,让我不要担心。”
岳瑶皱眉,“但他什么都不跟你说,你不是也照样担心吗?他怎么不跟你说清楚呢,两个人在一起本来就应该坦诚相告,有什么说什么。”
程斯念拿着手机沉默了。
周立尘却有不同的想法,站在男人的角度,他完全能理解江易的做法。
“斯念,你别乱想。首先,以季家的实力,绝对不够陆家打的,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江易。其次,是姓季的行为不轨在先,真要追究起来,肯定是季家理亏,还有一家破俱乐部值多少钱,陆家拿钱砸死他都行!江易这么淡定,肯定憋了后招的,放心吧。”
“可是……”程斯念叹了一声,什么都没说。
“没有一个男人能在那种情况下不动手揍人的。”周立尘简单粗暴地做了总结,“他会用自己的办法解决,你就相信他就好了。”
岳瑶闻言也在电话里头安慰了她几句,两人才挂了电话。
只是程斯念的心却淡定不下来。
——
陆宅今晚只有陆老爷子和陆怀礼二人在家。
陆老爷子没对江易的突然造访觉得有什么意外,甚至还在餐桌上调侃起他上次在家里学做饭的事。
陆怀礼好奇起来,“学做饭?”
陆老爷子终于逮到机会狠狠调侃江易,“比起学做饭,他更像在学习如何毁掉厨房。”
“爷爷,少造谣啊。”江易立刻抗议,“我最多就是浪费了些食材。”
他想了下,“还有不小心吓到袁妈了。”
陆怀礼好奇地问:“是为了斯念所以想学做饭?”
江易早就在家里宣布自己跟程斯念在正式交往的消息,所以家里现在提到程斯念也改口称呼名字。
江易直言不讳,“是,不过好像天赋不是很好。”
陆怀礼点了点头,了然于心。
微怔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他突然失笑了下,“估计是遗传了你妈妈,她做饭……也不怎么样。”
他的嗓音低沉,幽幽如深潭般,透着一丝清冷和哀伤。
这话一出口,陆老爷子有些微顿。
江易也看了他一眼,陆怀礼安静地进餐,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陆怀礼很少主动提起过世多年的妻子。
事实上整个陆宅都很少提起江蕙曦。
这是整个陆家都难以言喻的伤痛,尤其是对陆怀礼来说,没人会主动去揭开这个伤口。
江易想了下,在自己记忆中,确实从来没有母亲在厨房的画面。
“我妈做饭很差吗?”
陆怀礼勾唇,眼睛看着空茫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是,她结婚前从没下过厨,你出生之后,她说想学,以后要给你做饭。不过试了几次我就不让她学了,除了把自己烫伤之外,什么都没学会。”
他又把江易从头到尾看了一眼,“而且,做饭这种重复性劳动又没多大意义,我才不想她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干嘛要为了给儿子做饭学这么危险的事。
江易有些抗议地看着他。
过分了阿,怎么可以把他特地为了女朋友,在努力学的事称之为没意义又浪费时间呢!
陆老爷子看了他们父子俩,有些嫌弃地哼了一声。
陆怀礼思忖了下,放下碗筷,“阿易,来书房一下,我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