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查房后的叶弈昀回到办公室,拿出手机拨出一通电话。
电话接通,另一头传来一如往常的冷漠:“有事?”
“时时,你在哪啊?”
“公司,有事说事。”那边传来细微的电脑键盘打字的咔哒咔哒声。
“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着,显然是不搭理他这吊胃口的把戏。
叶弈昀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你的女人,刚刚有男人守了一会儿。”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电话里没有再传来键盘打字的咔哒咔哒声,反而是态度冷到极点,有点沙哑的声音。
叶弈昀打了个寒颤,不怕死的继续煽风点火:“那是你女人,你不在乎?”
“当然在乎!”
叶弈昀开始八卦:“你是怎么在美容院遇上她了?”
“刚好碰见了。”
叶弈昀不信邪,有哪个男人会出现在女士美容会所?
更何况是从不近女色,被女生称为活面阎王的傅时,绝不屑干这种鸡鸣狗盗的事。
继续作死的说:“哇,我跟你说,守着她的那个男人,又高又帅又多金,长得超级哇塞!天仙一般的小姐姐万一动心了,对他以身相许呢?那你之前在酒店和这一次这英雄救美的事迹,不就白忙活了嘛!”
“你的脑回路可以去写剧本了。”
男人冷漠的话就像直接泼了他一盆冷水。
多年大学的同窗好友,又曾经一起以军官身份入部队训练过,所以俩人关系非常铁。
叶弈昀怎会不了解他的性子,外冷内热。
傅时不想和他多说什么,因为知道对方是个话痨:“你要是实在闲着没事干,就给自己扎两针再开点药,你那张嘴早就得治治了。”
叶弈昀知道自己撞他枪口上了,也不慌,假装正经的转移话题。
“文小姐没事 ,今天可以办理出院。”
“嗯。”
又开始继续作死:“时时,我这有关于苏小姐的两个消息耶,你想听好消息呀还是坏消息呀?”
“你觉得我很闲?”
“哎呀,不要这样嘛,时时!我也是很忙的,刚检查完你送来的的人,而且还是被你抱过的女人;我就马不停蹄地给你打电话,连一句好话都没落着。”
“说。”
叶弈昀故技重施,开始自己的拿手演讲表演:“好消息就是你的病人,目前身体状态恢复的不错,明天可以办理出院了;坏消息就是,哎……”
假装重重的叹一口气,等着对方追问,可等半天,对方就像是哑巴一样,就是不出声。
哎……
这回是真叹气了。
因为对上这刀子嘴豆腐心的男人,叶弈昀都直呼缴械投降。
“我跟你说,坏消息就是……她可以出院了。”
“然后呢?”对方那边静下来了。
“我再也看不到这么美丽动人的病人了,我的心真的受伤了……”
“该治脑了。”
叶弈昀听完傅时说话,刚想开口接着往下说,对方就把电话挂了。
他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男人脾气真大,将来哪个女孩受得了哦。
哼!
……
叩叩叩
“进。”
冷渊敲门进来,手里提着酒店送过来的食盒。
这两天他看傅总和苏小姐腻歪在一起,苏小姐无大碍了,把她安排妥当,起身回公司已经快凌晨了。
在办公室的配套间里洗漱完毕,便开始工作到现在。
看着他眼睑下那乌青,冷渊深知他一旦加投入工作,不加班到深夜是不肯罢休的,忘记吃饭也是常有的事。
十个工作狂,九个有胃病;还有一个,是在胃病准备发作的路上。
所以,不管怎样,都得把傅总照顾好。谁让他是自己的米饭班主呢!瞧,自己就是这操心的命!
“傅总,您先休息会,把餐点先用了吧。”冷渊把餐点摆好,边说边把筷子放好。
“刚才医院来打来电话。”
冷渊立马紧张的站起来。
“文小姐没事 ,今天可以办理出院。”
明显看到冷渊松了一口气,傅时眼神若有所思的盯了他一会:“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额 ~”瞒谁都瞒的过,就是瞒不过自己家傅总那锐利的鹰隼般的眼,冷渊把事情简单扼要的说了一遍。
“嗯。”傅时听完笑了笑,接着说了一下苏吟的情况。
“傅总,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的身份,您不跟苏小姐说明白?”冷渊认真思索着。
“以后你会明白的。”傅时来到洗手台,认真净手,擦干。
再到茶几桌前,缓缓的坐好,“坐,一起吃。”
说完便不再出声,气息深沉冷冽的夹菜到自己碗里,低头用餐。
苏吟,我不想你以后和我在一起,不想夹杂着我救过你的这个原因在。也不想因为这个原因,你才喜欢上我的!
我和你之间必须是坦坦荡荡 的。
傅时此时心里想着。
不知道为什么冷渊听他的声音感觉比以往更低沉,像是隐藏了极大的情绪;傅时不想多说什么,冷渊也不好多问,静静的坐在一旁一起用餐。
相处久了,冷渊是知道自己家傅总性子的,典型的外冷内热;只是不太爱表达,所以总给人高高在上的错觉 。
傅时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口汤,优雅的用餐巾擦拭嘴唇;缓缓放下碗,然后来到洗手台净手再擦干,再回到茶几桌前坐好。
拿出打火机,“咔嚓”一声,不一会,循循吐出一口雾。
见冷渊已用完餐,便揉揉眉心,缓缓开口:“今晚你亲自帮我去办一件事。”
“好。”
冷渊贴近,认真的听着傅总交代事情的计划。
“收到。”冷渊极快的回答。
傅总做事、说话,从不会平白无故,他现在这样安排自己,肯定是有缘由的。
“注意他的动向和一些行踪,有利于事情的开展。”傅时反吩咐着。
冷渊顿了一下,随即说:“好的,我明白。”安静起身,轻轻关上门出去了。
傅时眼眸深处生出一丝晦暗,这晦暗在这深色中浮现,然后又沉下,不见任何一丝踪影。